因着下午还要下地秧苗,秦巧梅中午就炒的菜,这样快些,中午两个人还是歇一下。
其实现在的人家很少吃炒菜,也不是说不吃,但还是喜欢吃大锅菜。
一方面是冬天的菜品太少了,没有南方的那些莴笋、空心菜一些新鲜的蔬菜,可以炒来吃。
还有一方面就是北方喜欢吃蘸酱菜,不喜欢用来炒。
这只能归结于南北方差异了,毕竟现在信息不流通,南北差异太明显了。
秦巧梅炒了个土豆片和香辣手撕鸡。
这个鸡是秦巧梅早就卤好的,为了方便做菜,炒的时候直接撕就可以了。
陆旷在家一般都会帮着秦巧梅烧火。
两口子的饭好做,两个主菜加个小咸菜就够了。
陆旷看秦巧梅要往饭盒里给他装饭,制止道,“不用给我装了,我今儿在家吃。”
秦巧梅手上动作一顿,“怎么了?”
“今儿不去师傅家,我跟师傅请假了,在家刨几根木头,到时候试试看看可不可以给你打个桌子。”
这还是陆旷拜师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请假呢。
她家没梳妆桌,只有墙上的镜子,在烟囱边上。
秦巧梅每次照镜子都要挤在那个小角落里,雪花膏等一些小东西都没地方放,只能放在小盒子里。
她没想到陆旷这么有心,但更惊讶于陆旷学习的速度,“你已经能打柜子了?”
陆旷摇摇头,“不能,哪能那么快,我现在还只能刨木头。”
“那也很厉害了。”自己家的院子里就有陆旷用来练手的木头,刨木头也不是一根木头刨到底,而是有各种形状,不组合起来根本看不出来陆旷手上的东西要放在哪。
“先把基本功打扎实,我不着急。”秦巧梅这样说。
基本功重中之重,木匠最重要的除了手上的功夫还得要脑子。
他的空间逻辑思维决定了他能不能超过他师傅进行创新。
只是让秦巧梅没想到,等下午做完工回来,陆旷吃过饭就开始捣鼓那一堆木头,到晚上的时候已经初见雏形了。
是一个四条腿的桌子,最上面有三个小抽屉,秦巧梅去看的时候,陆旷正在刨木头,做抽屉里面的屉子。
细了看,桌角被陆旷打磨出一个弧度,正面还带着弧形,不会让人剐蹭到,很贴心的一个小细节。
秦巧梅觉得上了油漆已经很完美了。
但陆旷却紧皱着眉,看那那不满意的样子。
秦巧梅看男人看了半天,竟然想要拆!
陆旷真的就拆了,看着那些零件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秦巧梅没说什么,转身回屋里给男人倒了杯水,“先歇歇吧。”
陆旷接过水,半响才跟秦巧梅说,也有点像自言自语,“我总觉得差点什么。”
但他又说不上差点什么,明明就是按照师母那个梳妆台打的。
只是他估计不知道,张大爷身为木匠,最会糊弄他老伴,那桌子是随便打的,家里的家具都是边角料,东凑凑西凑凑拼出来的。
其实陆旷做的是现在最常见的一个小桌子,三个小抽屉,四条腿,上面放上镜子,就是一个梳妆台。
这在新世纪被改良之后,就是现代人追捧简约风呢。
别的不说,她之前租的房子就是这种最简单的桌子,没办法,便宜啊。
但很明显陆旷要的不是这样的。
那简约风不想要,那是想要复杂庄重的?
创造的世界是有一道坎的,迈过去就能通往新世界大门。
陆旷喝过水想吸烟,火柴拿出来,看见秦巧梅还在旁边就没点。
收回火柴接着开始收拾东西,就留下一节木头又刨起来。
这是今天不打算接着做了。
晚上两个人都进被窝,关了灯之后,闷了一晚上的陆旷突然问秦巧梅,“我是不是不行,一个桌子都打不好。”
明明就是照着打的,为什么就是不行。
男人少见的迷茫,张大爷让他一直刨木头,不让他上手,他看不到头,家也顾不了,这段时间早出晚归,有的时候都来不及给秦巧梅挑水。
还费了不少钱买工具。
秦巧梅也知道陆旷这是陷入迷茫期了,想了一下说,“你已经做出来了。”
“只是对自己做的不满意,代表你想进步,你想改进。”
“有这个感觉就代表你在蓬勃向上,有句话怎么说的,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要是别人知道你就学了一两个月就能把别人家的桌子仿出来,都得羡慕死。”
要是让她干,她不行,之前网购个桌子,都得看着说明书,然后问客服,按着客服发的视频一步一步装,还得反反复复回退看。
陆旷这是什么,就相当于只看了一眼,就徒手给她捏了个桌子出来,甚至连桌角的弧度都能想到。
已经很厉害了。
人因为有需求,所以才创造。
创造也是满足需求的一种方式。
现在陆旷已经处于有需求了,秦巧梅相信,陆旷用不了多久,就能做出他自己满意的桌子。
“实在不行,跟张师傅说一下,休息两天吧。”
有的时候崩的太紧也不是一回事。
很有可能适得其反。
陆旷翻了个身,“不用了,师傅说马上农忙,就不打家具了,有休息的时候。”
“而且手上功夫不能停。”
秦巧梅看陆旷心里有成算,点点头,没再搭话,也转过身准备睡觉。
迷迷糊糊的时候。
秦巧梅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挤了一下。
接着有个热源贴了进来。
现在天气不咋冷了,秦巧梅睡觉的时候胳膊都露在外面的。
热源一靠近,秦巧梅本能地躲了躲。
没躲过,被男人手一捞,一下子就捞回来了。
秦巧梅这回清醒了点,踹了陆旷一脚,“热。”
男人没吭声,默不作声地贴上后背,显然没打算放开。
秦巧梅:“……”
这男人今天怎么回事,以往的矜持呢!
最后秦巧梅见挣不开,索性就把自己的被子踢开了,让自己的脚露在了外面,随陆旷搂了。
第二天秦巧梅察觉到不对,动了动身体,感觉有异样,然后就看见陆旷黑着脸,穿鞋下地。
披上褂子就出去了。
秦巧梅知道这是男人是什么反应,笑骂了一句,“活该。”
让他抱,抱个够,看谁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