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刚有些饱了,陆铁柱又想起老爹手有一点抖,精神也不如以往,他原准备问询一下的,又害怕老爹疑心自己咒他,结果就稀里糊涂的被老三赶了出来。
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铁柱刚放下碗,就看到大嫂又开始煮生姜红枣茶了,心里羡慕的不行。
等陆铁柱满足的从厨房里出来,看到弟兄俩带着小红杏在看电视。
寒假里,白天也有频道播放动画片——哪吒闹海!
铁柱的屁股刚要挨上凳子,姜玉就冷下了脸,“这饭也讨过了,还留在这里惹人嫌干啥?”
铁柱一阵尴尬,“我只是想陪孩子们多待一会儿,不会影响你的。”
姜玉可不想惯着他,“想陪孩子?那我成全你,让他们全部去城上过年!你做得了主吗?
呵呵,当初你使劲的闹,巴不得早一点离开这里,现在又装作可怜相给谁看?早点回去吧,省得你们家那一位闹心。”
见前妻寸步不让,铁柱还是起了身,拍了拍红春的肩膀,让他照顾弟妹。
又跟大嫂打了个招呼,出门去扶自己的旧自行车。
姜玉目不斜视,唤了红杏去关门。
不是她不近人情,这男的明显已经看出有了悔意,你要给个笑脸,以后还不知道要来多勤快呢。
到那时再被城里的女人倒打一耙,可真够恶心人的。
容秀兰一直在厨房间里,没敢出去,正巧守着生姜红枣茶,没一会儿,红枣的香味和生姜的辛辣味就飘在了空中。
大年三十的晚上,姜玉早早的就关了门,一家子围在堂屋里,一边看电视一边吃年夜饭。
除了精致的菜肴,众人还包了不少饺子。
今天晚上的电视特别丰富,几乎每个频道都准备了精彩的节目。
姜玉和容秀兰上床的早,孩子们一直熬到了后半夜。
大年初一,本来早饭就吃的迟,桌上的零食也多,到了11点,容秀兰才准备热菜。
都是现成的,热一下就好,又方便又快速。
没想到门口来了动静。
陆老三带着老两口进门,红美吓了一大跳,她对陆老三恨之入骨。
当初自己被他们捉走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可今天是大过年的,红美不知道如何反应,只好叫妈。
容秀兰从小厨房里抬起头,似有些惊恐,姜玉直接跑了出来,“大过年的,你们怕走错门了吧?陆老三!带着你爹妈出去,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陆老头指着姜玉的鼻子就骂,“你这个疯女人,怪不得我家老二不要你,今天大过年的,我们老人好心好意的来看看孩子,你还想赶人还是咋的?”
姜玉立马伸出手,“那还不赶紧的!放下压岁钱就走吧。”
陆老爹气了一个倒仰,“压岁钱?你想疯了吧?这几个孩子长这么大,我也没有给过一分钱压岁钱。
除了老三的孩子,我谁也没给过,怎么的?我已经一把年纪了,看自己的孙子孙女还要掏钱?”
姜玉一听,拿起旁边的扫帚,挡在众人的面前,“出去,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陆江河还想在这里留饭呢,舔着个笑脸相劝,“二嫂,咱们只是来拜年的,你别这样紧张好不好。”
听说二哥还了彩礼钱给姜玉,他和媳妇就撺掇了老两口来镇上。
想着这女人捞了不少钱在腰包里,趁过年的时候来宰上一笔也有可能。
红美脸气通红,她鼓起勇气帮衬妈妈。“我妈已经跟你们没关系了,你这做三叔的还黑了心肝想卖我,这新年头月的,你们咋好意思进门的!”
陆老婆子叉起腰就叫骂,“你这死丫头片子,真不知好歹!看到爷爷奶奶了,不说劝着你妈,还在这里煽风点火,当初姓余的那家人,也是个没用的东西。
人都送到他们手上了,还让跑了,真是不中用。等下次再给你找个婆家,看你还敢跑?”
想到那一天的遭遇,红美又羞又恨。
容秀兰赶紧拦在了红美的面前,“老三,你带他们走吧,以后万不要打红美的主意,否则铁柱也保不了你!”
“这个家里轮不上铁柱说话!”陆老太婆一屁股坐在院里凳子上,仗着今天是新年,她还准备摆一下婆婆的款。
没想到姜玉一扫帚,就拍在了老三的身上。
“滚!想依着过年在我这里讨便宜?我让你们吃灰去吧!”
老三惊得跳了一下。
姜玉手下毫不留情,她一边将老三往门口拍,一边喊着表姐。
“兰姐,你还不拿家伙上,想让这些人恶心我们吗?他们现在可不是我们的长辈了,我们早已跟陆家毫无关系。”
被压迫惯了的容秀兰,这才反应过来。
这个头千万不能开,她也没顾上拿东西,捉起老太婆的大臂,就把她往外面推。
陆老太婆本来就个子矮,几乎被容秀兰拖了出去,一把就扔在了老三的身上。
她其实内心也是极恨这老太婆的!
老三条件反射的抱住了老妈,他可不敢不管,要是老妈摔成咋样,以后护着他的人可没有了。
陆老头气得浑身颤抖,他没有想到这两个媳妇如此忤逆,嘴里不甘心的骂着,“翻天了!哪家像你们两个,如此虐待婆婆?”
姜玉又跟容秀兰一边一个,架起老爷子,就送到了门口,然后摔上了门。
容秀兰还有些后怕,她拍着胸口,感慨自己的力气大,“哎呀,今天的动作还算迅速,要是被他们赖进来可就难了,这一家子太不要脸了。”
姜玉,“兰姐,我见门口外面,还有老三家的孩子,你说他是不是想试探我们?”
面对如此的奇葩,姜玉也觉得难以用语言形容。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毫不手软,否则日后肯定后患无穷。
外面的拍门声,吵骂声一直没停,料想是他们还跟周围的邻里败坏姜玉的名声,可是姜玉一点也不在乎。
自己既不想他儿子回头,也不想在这周边找男人,怕啥?
中午吃过饭,吴清雪就带着两个孩子去了隔壁家看电视。
这才大年初一,铁柱抹不下脸,就躺在床上抽烟。
心里想着,再过个把月,家里也买一台最小的黑白电视机。
上一次陪姜玉挑选的时候,陆铁柱有留意过,最小的只要二百二十八块钱,国产的,9寸!
否则这节假天没法打发。
他是乡下进城的娃子,只学了个抽烟,还是厂里的职工敬的烟多,他才被动的吸上的。
打牌跟麻将这一套,刚进厂的时候不敢学,害怕把工资赌输掉,等他日子好过些了,又跟吴清雪绑牢了,钱又有了流动的新方向。
被别人拉着在牌场上坐了一圈,他就撤退了。
他以为只是简单的玩玩,可这个东西不但考验智商,还考验熟练程度。
摸牌的老手,早把出牌算的死死的,自己想融入这个圈子,必须先交学费,一把就输掉了他一块多钱。
旁人面不改色,他陆铁柱还未开场就先戒了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