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拍手庆祝,“从今天开始我们有肉吃了!”
铁柱的目光落在小军和小月的脸上,“愣着干嘛?还不帮你们的妈妈做菜,肚子不饿吗?”
岁数小一点的小月,做贼心虚的抹了一下嘴唇,是不是自己没擦干净啊,陆爸爸的眼神好恐怖哦!
两个孩子挤在一起择菜,小军的动作拙笨而生疏,他以前从不干家务的,可是他今天不敢躲懒了。
红秀端起熏好的饭锅,看到红杏在洗菜,她也上去帮忙切菜,动作倒是很快。
吴清雪懊恼的往油锅里倒油,一个没注意,手指尖一滴生水滑落,溅起的油星烫了她一脸,可她完全顾不上了。
只麻木的挥着锅铲,感觉到浑身的力气都卸掉了。
等菜好了,红春也拿了一包猪头肉回来了。
一吃过饭,陆铁柱就哼着歌走了,他要去银行取钱,先把邻居朋友的还掉,再去还厂里的职工。
这一圈还下来,剩下的也不算多了,等再拿一次工资,就能够全部清掉!
老爸一走,雪姨凌厉的眼神就盯着红春。
小红杏已经背上了书包,“雪姨,都是我爸的主意,你要怪就怪他吧,不信你去房间里看,早就翻的乱七八糟了。”
雪姨这才抬起屁股,站在房门口推门一看,橱柜被翻得乱七八糟,就连被胎都被打开来了,全部扔在床上。
她的双眼开始冒火!
红秀忙拿起大哥的书包,嘴里小声的嘀咕着,“我们一起去上学了,省得在家里碍眼。哼!明明自己做错了事,还寻别人的错处。”
雪姨的脸更黑了,转身看着三个孩子出了家门,桌上还有一堆吃剩的碗没收拾呢。
她泄愤的砸了一只碗,大骂这三个孩子不省心,简直就是一只只的白眼狼。
吃了饭也不知道自觉的洗碗,一天天的都赶在他爸爸面前表现了!
小月惊的缩回了房里。
小军也拎起书包冲出了家门,之前觉得亲爸这边不好,那边不好的,现在他反悔了,陆爸爸这边也不是样样都好。
晚上,铁柱瞧着吴清雪冷冷的脸,心情甚好,还将一只大腿压在女人的身上。“你也别觉得吃亏,那卡上的钱还不都是我的。”
吴清雪将他的腿直接推开,“谁说的?那还有我从小月爸爸那里讨来的100块钱呢。不也贴进去了吗。”
铁柱侧目,“这不是我们共同的家吗?再说债没了,大家一身轻松多好,从明天开始,我每天给钱给你买菜。
一天一块钱,要求有肉!买回来大家一起吃。”
吴清雪不可置信的坐起身,“你什么意思?剥夺了我的掌家权!”
铁柱眯起眼,“你都瞒着我,背地里藏私了!我给你定一个考察期,咋了?等你考察合格了,钱还是给你管,我身边又没有第2个女人,你怕啥!”
吴清雪憋屈的一翻身,又躺倒了床上。
铁柱笑笑,起身凑过去,握住她的手臂摩搓了两下,“怎么了?今天没兴致了!真是没想到啊,你的兴致还跟存折有关系?好变态的!”
啪的一记手掌挥下,吴清雪不想理他。
这货还好意思来撩拨?
今天的自己都快被他气疯了。
铁柱被拒恼羞成怒,“你整天拉着个脸给谁看?心里有怨气就说出来,我还没怪你呢!”
吴清雪闭着眼睛叫嚷,“钱已经被你拿出去了,你还能怪我啥?”
铁柱一拳砸在枕头上,吓了吴清雪一跳。
“你这个蠢婆娘!就会对我使坏心眼,竟然把钱藏在那么隐秘的地方,去小镇上翻找的时候,你咋不说?”
吴清雪被吼的一懵,“说啥?难道红秀的妈也藏在这个地方。不可能吧,有这么巧的事?”
铁柱冷哼一声,“你也不想想,我们姓陆的一大家子去了,什么地方还没找过?不藏在这里,她难道飞掉了不成?
咱们去了小院子翻找了两次,你都没有想起来提醒咱们,翻一下这个吊篮?真是被你蠢死了!”
想到那婆娘手里握着1000多块钱呢,都是从咱们这里坑走的,吴清雪忽地又转过身,“那…咱们再找一个机会去干一票?”
铁柱一脸嫌弃,“你还嫌她去我厂里闹的不够?告诉你,往后再也不要跟她有瓜葛了。
这女人铁定恨死我了,要不也不会在厂里,就往我身上泼脏水。
要是再来那么一次,我的主任位置肯定就坐不稳了。”
吴清雪一脸可惜,“红杏的妈妈是个厉害的角色,平时看着老实,关键的时候捞钱一捞一个准!
咱们都没有她那股狠劲,白白的错过了,唉!800块钱那次!多好的机会呀!”
铁柱的手臂再一次搭上她的肩膀,女人没有拂开,半推半就的从了。
杨柳镇上的小院子。
姜玉的喜鹊登梅,比绣新娘服还要复杂些,除了上班时间,三天才完成。
成品出来,红美激动的看了又看。
褐色的枝干,蜿蜒的向周边伸展着,树皮上的每一个支点都清晰可见。
樱粉色的梅花或深或浅的点缀着,每一朵梅花都盛开,绽放着。点点白雪的点缀,偶有黄色的花蕾仿佛颤动着,赋予了生命一般。
一对长尾蓝喜鹊在梅间嬉戏。一只停在枝头,长长的尾巴挺翘着,它的爪立于枝杆上,旁边有盛开的梅花,也有含苞待放的花苞。
另外一只喜鹊振翅欲飞,张开的翅尾像一把小扇子,整幅绣面栩栩如生,离远一些看,就跟拍的照片一样,逼真无比。
红美有些可惜,“妈,你怎么不搞一个双面绣?这么精美的刺绣可惜了。”
姜玉,“我准备搞个梅兰竹菊一系列绣品,去外面看看市场,搞双面绣时间上来不及。
听说姑苏市的绣艺,比我们这边发达多了,我得趁着这次机会去见识一番。”
红美,“怪不得老妈要这名额。”
容秀兰看着精致的绣品,脸上陷入回忆,“大玉儿从小就喜欢绣个草,绣个花的,我记得有一次去她家,她正在绣一只蚂蚁,呵呵呵。
她父母在的时候都宠着她,夸她灵巧,能干,哥哥嫂子都嫌她浪费本钱。
等她嫁入婆家了,绣品也开始挣钱了,哥哥嫂子们对她更有意见了。”
姜玉笑起来,“我们姐妹俩都跟娘家无缘,反正父母不在了,指望不上他们也是好事,现在还省去了攀附的麻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