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做了个手势,A组六人迅速占领了四周的制高点,b组跟随他向主楼推进。
靴子踩在混凝土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回声,在死寂的基地里显得格外刺耳。
麦克的神经越绷越紧——太安静了,连虫鸣都没有。他的手指在扳机上微微颤抖。
主楼的大门虚掩着。
麦克示意爆破手准备闪光弹,然后猛地踹开门,闪光弹划出一道弧线——
没有爆炸。
闪光弹落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滚了几圈后停住了。
队员们面面相觑。
继续前进。麦克低声命令,额头上渗出冷汗。
他们沿着走廊向主控室推进,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墙壁上布满了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又像是电路图。
麦克注意到这些符号在夜视镜中会微微发光。
主控室的门上有一个生物识别锁,但门缝里透出一丝微光。
麦克示意队员准备突入。
三、二、一——
门被踹开的瞬间,麦克的血液凝固了。
房间里站着几十个人——完全相同的面孔,完全相同的姿势。
他们穿着白色实验服,面无表情地看向闯入者。
最恐怖的是,当麦克移动时,所有人的头都以完全相同的角度转动,就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
亚裔人士?麦克认出了两张华人的面孔——华国人还是棒子国的呢?但现在,房间里至少有二十个和二十个赖昌彪。
开火!开火!麦克大吼。
枪声在密闭空间里震耳欲聋。
子弹穿透那些白色身影,却没有血迹,没有惨叫。
那些人形只是微微晃动,就像投影一样。
长官,他们不是实体!狙击手汤普森喊道。
突然,通讯兵戴维斯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尖叫:它在咬我!他疯狂拍打自己的脖子和肩膀,战术服被自己的指甲撕开,鲜血淋漓。滚开!滚开!
但其他人什么也没看到。
戴维斯,冷静!那里什么都没有!麦克试图按住他。
你看不见吗?它们到处都是!戴维斯挣脱麦克,对着天花板疯狂扫射。
跳弹击中了爆破手威尔逊的颈部,鲜血喷涌而出。
麦克扑向戴维斯,但为时已晚。
无线电里突然炸开各小组的混乱报告:
A组报告!我们被包围了!它们从墙里出来了!
c组需要支援!上帝啊它们不是人类!
d组...这不是真的...这不是...
麦克的耳机里充斥着惨叫和枪声。
他转身看向主控室,那些白色身影开始移动,步伐完全一致地向特种兵们逼近。
更可怕的是,他们的脸开始扭曲,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撤退!全体撤退!麦克对着无线电大喊,但只有静电噪音回应。
狙击手汤普森突然调转枪口,对着麦克扣动扳机。
麦克本能地闪避,子弹擦过他的头盔。
汤普森!你疯了吗?
你不是上校...汤普森的眼睛瞪得极大,瞳孔缩成针尖大小,我看到了...你的脸...你的脸在融化...
麦克意识到什么,猛地拍下头盔上的记录仪按钮。
如果他活不下来,至少要让总部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汤普森再次开火,这次击中了麦克的肩膀。
剧痛让麦克跪倒在地。
他抬头看向汤普森,却看到战友的脸正在裂开,皮肤下渗出黑色的液体。
上帝啊...麦克颤抖着举起手枪。
枪响!汤普森倒下。
但麦克不确定自己杀死的是怪物,还是只是看到了幻觉的战友。
主控室的灯光突然全部亮起,刺眼的白光中,麦克看到墙壁上布满了眼睛——人类的,动物的,甚至不像是地球生物的眼睛。
它们都在眨动,都在盯着他。
眼睛...无数眼睛...麦克听到自己喃喃自语,然后世界陷入黑暗。
三小时后,救援部队抵达时,整个基地安静如初。
没有敌人,没有战斗痕迹,只有二十四具部队成员的尸体——十六人死于友军火力,八人陷入永久性精神错乱,蜷缩在角落重复着同样的呓语:
眼睛...无数眼睛...
麦克·霍华德上校是幸存者之一。
当医疗兵找到他时,他正坐在主控室中央,怀里抱着记录仪,双眼圆睁,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不断重复着:
我们不该来的...它们一直在等我们...
记录仪的最后画面是主控室的墙壁——上面布满了正在眨动的眼睛。
五角大楼战情室内,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固体。
椭圆形会议桌中央的全息投影显示着关岛生物军事基地的最后一张卫星图像——整齐排列的机库、跑道和营房,一切如常。
而最新的图像上,那片区域只剩下一片郁郁葱葱的热带雨林,仿佛过去七十年的军事建设从未存在过。
这不可能!国防部长马克·威廉姆斯第三次重复这句话,他的手指在全息控制台上颤抖着滑动,调出不同角度的对比图像,一个占地超过2000英亩的军事基地,包括地下设施、油库、弹药库,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国家安全顾问丽莎·陈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反射着不断闪烁的数据流:先生们,我们不得不考虑最坏的可能性。关岛不仅是太平洋战略枢纽,还储存着...
她突然停住,看了眼总统。
还储存着十二枚b83热核炸弹。
总统罗伯特·门罗冷冷地接上她的话,他的指节在桌面上敲出沉闷的节奏,每枚当量120万吨。现在,它们和整个基地一起消失了。
cIA局长约翰·科尔曼将一个加密硬盘插入控制台:我们截获了一段来自关岛生物研究所的最后通讯。
他按下播放键,扬声器里传出一个男人急促的喘息声:
这里是华莱士博士...第九实验室发生泄漏...晶体样本正在...天啊它在生长!它...它在学习我们的语言!
一阵刺耳的静电噪音后,录音戛然而止。
总统的眉头拧成了死结:什么晶体?为什么没人向我报告过这个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