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球迷的声浪从开场哨响就没停过，但场上那抹紫金色就像海啸中的礁石——你吼得越凶，它扎得越稳。
“又是高低位！”现场解说迈克·弗拉特罗嗓子已经有点哑了，“姚明在低位要球，加索尔在罚球线策应……传了！漂亮！钱德勒被晃开半个身位，姚明转身勾手——进了！”
114:113，G1最后时刻被李特绝杀的剧本还热乎着，湖人今晚一点没怂。不仅没怂，他们还把战术板翻到了最直白的那一页。
打内线，往死里打。
“骑士得想想办法了。”搭档奥斯汀·卡尔盯着记分牌，“第一节还剩2分11秒，湖人已经在内线拿了18分。大卫·李赔上第二次犯规，泰森·钱德勒脸上那表情……我猜他今晚做梦都是姚明的勾手。”
场边，迈克·布登霍尔泽抱着胳膊，他刚把大卫·李换下去，换上J.J.希克森，转头就看见保罗·加索尔在罚球线接到球。
“换防！换防！”布登霍尔泽吼了一声。
晚了。
加索尔手腕一抖，球像装了导航似的穿过人缝，落到顺下的杰拉德·华莱士手里。华莱士接球起步，迎着补防的伊戈达拉强行上篮——球打板入网，哨响。
“2+1！”弗拉特罗拍了下桌子，“这配合打得……骑士内线今晚跟旋转门似的。”
伊戈达拉双手叉腰，摇了摇头。李特走过去拍了拍他后背：“我的错，我该提前轮转。”
“我的。”伊戈达拉抹了把汗，“科比在弱侧牵制着呢，你一走他就空。”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
科比·布莱恩特今晚打得像换了个人——不是说他不进攻，而是他进攻的时机挑得刁钻。第一节打了9分钟，科比只出手4次，进了2个，但每次他无球跑动，李特都得跟牛皮糖似的贴着。湖人摆明了“兑子”：你李特是骑士进攻发动机？行，科比用防守能耗你多少算多少，进攻端咱们有内线双塔。
“关键是科比还真愿意。”卡尔在解说席上感慨，“搁两年前，你让他一场比赛先给内线做嫁衣？他会用行动告诉你什么叫‘把球给我，我带你们回家’。”
“可现在是2013年。”弗拉特罗接话，“34岁了。科比比谁都清楚什么时候该收，什么时候该放。”
场上，华莱士加罚命中。27:22，湖人领先5分。
骑士进攻，欧文推进到前场，打了个手势。李特从底角启动，借着钱德勒的掩护切出到弧顶。科比如影随形，但李特接球瞬间做了个投篮假动作——科比没跳。
“聪明。”李特心里嘀咕。他把球回给欧文，自己空手往内线切。
这一动，湖人的防守阵型跟着收缩。李特冲到罚球线突然急停反跑，重新回到三分线外。欧文的传球恰到好处，李特接球，科比扑上来慢了半拍。
起跳，出手。
球在空中划出轨迹，旋转极快。
“唰！”
三分命中。27:25。
“answer ball！”弗拉特罗喊，“李特今晚第7分，但你看他喘气的频率……防守端被科比缠，进攻端还得兼顾组织，累啊。”
湖人没叫暂停。塞申斯运球过半场，直接吊给低位的姚明。姚明背对钱德勒，运了两下，突然往中路转身。
钱德勒反应极快，高举双手封堵投篮角度。但姚明这球根本不是要投——他转身的同时，加索尔已经从罚球线空切进来。姚明手腕一抖，击地传球从钱德勒胯下钻过，精准落到加索尔手中。
加索尔接球上篮，希克森补防不及。
29:25。
“这配合……”卡尔摇头，“骑士内线防守已经够努力了，但姚明和加索尔这默契，简直像共用同一个大脑。”
首节最后两分钟，双方进入轮换。骑士换上卡特和雷·阿伦，湖人则派上巴恩斯和布雷克。
节奏陡然加快。
卡特一上来就单打巴恩斯，背身后仰跳投命中。回头布雷克推反击，助攻乔丹·希尔完成空接暴扣。
雷·阿伦在底角接李特分球，三分命中。巴恩斯立刻回敬一记突破上篮。
比分交替上升，但湖人始终保持着3到5分的领先优势。首节结束，35:32，湖人客场领先3分。
节间休息，速贷中心的欢呼声小了些。球迷们交头接耳，脸上写着担忧——G1赢得那么惊险，今晚内线又被爆，这系列赛怕是不好打。
第二节开场，双方第二阵容对决。
“达科！”布登霍尔泽喊了一声，“低位！打低位！”
米利西奇点点头，虽然达不到人们曾经期待的高度，但一手策应和扎实的低位技术还在。他在左侧低位要球，背打乔丹·希尔。
运了两下，米利西奇突然转身面筐，做了个投篮假动作。乔丹·希尔吃晃跳起，米利西奇横移一步，抛投——
“啪！”
杰拉德·华莱士不知何时补防过来，一掌将球扇飞。巴恩斯捡到球，一条龙杀向前场，上篮得手。
37:32，分差回到5分。
“华莱士这补防意识……”弗拉特罗赞叹，“湖人今晚防守轮转做得太好了。”
骑士进攻，欧文和米利西奇打挡拆。拆开后米利西奇顺下，欧文击地传球。这球传得稍微靠前，米利西奇够着接球，调整了一步才起跳上篮——被回防的麦克罗伯茨干扰，球弹筐而出。
湖人推反击，布雷克快速推进到前场，分给跟进的巴恩斯。巴恩斯三分线外直接出手——
“铛！”
球砸后筐弹出，但乔丹·希尔在人群中跃起，单手将球补扣进筐！
39:32。湖人领先7分。
速贷中心安静了一瞬。布登霍尔泽从板凳上站起来，准备叫暂停。
就在这时，阿泰斯特在底线发球，直接长传找到了已经偷下快攻的卡特。卡特接球，面前只有退防的布雷克。他运了一步，在三分线内急停，跳投——
命中。39:34。
“好球！”卡尔喊，“文斯·卡特，这意识还是顶级。”
这球稳住了骑士的势头。接下来的回合，阿泰斯特防守端成功抢断巴恩斯，助攻欧文上篮得手。39:36。
湖人进攻，布雷克压节奏，等队友落位。最后10秒，他把球交给低位的麦克罗伯茨。麦克罗伯茨背打波西，转身勾手——
没进。米利西奇抓下篮板。
骑士推反击，卡特中路突破，吸引防守后分给底角的欧文。欧文空位三分出手——
“铛！”
球砸前筐弹出。长篮板被巴恩斯拿到，湖人再次推快攻。这次巴恩斯自己来，顶着防守强行上篮——
球在篮筐上颠了两下，掉进网窝。41:36。
“这比赛……”弗拉特罗看着记分牌，“骑士每次刚要起势，湖人就能回应一个。”
第二节打了4分半钟，布登霍尔泽换回主力。湖人那边，迈克·布朗也做出调整，换上科比、加索尔、华莱士，留下布雷克和乔丹·希尔。
骑士进攻，李特第一次持球，科比就贴了上来。
“累了没？”科比问，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还行。”李特运着球，观察队友跑位，“你这打法挺新鲜，转型组织了？”
“赢球就行。”科比回答简洁。
李特突然启动，右手运球强行突破。科比横移挡住，但李特急停，背后运球换到左手，再突——科比依然死死卡住身位。
进攻时间还剩8秒。李特把球分给弧顶的欧文，自己空切篮下。欧文心领神会，高抛传球。李特跃起，在空中接球，顺势上篮——
杰拉德·华莱士从侧翼杀出，高高跃起封盖。
球在最高点被华莱士指尖碰到，轨迹改变，砸在篮板上弹回。加索尔收下篮板。
“漂亮的防守！”弗拉特罗喊，“华莱士今晚无处不在！”
湖人进攻，科比第一次在低位要球。李特顶防，科比背身运了两下，突然转身后仰跳投——
李特全力起跳封堵，指尖几乎碰到球。
“唰！”
空心入网。43:36。
“当你需要的时候，我也可以得分。”科比回防时淡淡说了一句。
李特笑笑，没接话。底线发球，他接球后快速推进。科比全场领防，但李特一个变向加速，硬生生冲过半场。
三分线外两步，李特突然急停。科比刹车不及，冲过了半个身位。李特调整一步，直接干拔三分——
球出手的瞬间，加索尔从内线扑出来，长臂几乎封到脸上。
李特调高了出手弧度。
球在空中飞行的时间仿佛被拉长。速贷中心两万人的目光跟着那道弧线移动。
“铛——唰！”
打板三分命中。43:39。
“我的天！”卡尔惊呼，“这都敢投？还进了？”
李特回防时指了指加索尔，意思是“好防守”。加索尔耸耸肩，跑去发底线球。
这记三分像一针强心剂。接下来两个回合，骑士防守强度明显提升。伊戈达拉抢断布雷克的传球，快攻上篮得手。43:41。
湖人进攻，科比再次低位单打。这次李特预判准确，在科比转身瞬间下手切球——球被碰到，出界，但裁判给了前场球。
“差点。”李特说。
“差点也是差。”科比接过边线球。
湖人重新组织，球经过三次传递，最后给到弱侧的加索尔。加索尔中距离跳投，钱德勒扑防干扰——
球进。45:41。
比赛进入胶着阶段。科比减少了个人进攻，更多扮演中转轴心。姚明和加索尔在内线翻江倒海，骑士只能用犯规阻止。钱德勒第二节还剩3分钟时吃到第三次犯规，被迫下场休息。
但骑士的外线火力开始复苏。李特连续两次助攻雷·阿伦命中三分，欧文也突破得手。半场结束前最后一攻，骑士落后2分，球在李特手中。
科比全场紧逼，李特运球到前场，示意拉开单打。
计时器走向10秒、9秒、8秒……
李特连续胯下运球，突然向右突破。科比滑步跟上，但李特急停，后撤步到三分线外——
科比扑上来封盖。
李特起跳，在空中调整身体，后仰出手。
球离开手指的瞬间，半场结束的灯亮起。
篮球划过高高的弧线，在全场注视下——
“铛！”
砸在后筐上，弹起，落在篮筐前沿，颠了一下，滚出筐外。
半场结束。
记分牌定格：湖人 55，骑士 53。
李特落地后看了一眼篮筐，摇摇头，走向球员通道。科比从他身边走过，拍了拍他的背：“好球，差点进了。”
“下次会进的。”李特回答。
更衣室的门在身后关上，将球馆的喧嚣隔绝在外。半场落后2分，内线被爆，钱德勒三犯——问题一堆，但比赛还有24分钟。
布登霍尔泽拿起战术板，敲了敲。
“听着，下半场我们要……”
声音被厚重的门板吞没。而球馆地板上，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擦拭汗水。
明牌打到一半，胜负还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