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踏入那混沌气息缭绕的入口,林凡只觉得周身一轻,仿佛穿透了一层无形的薄膜,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庞大压力便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这压力并非单纯的重力,而是一种源自法则层面的挤压感。空气似乎变得粘稠,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在吞咽着无数细碎、混乱的规则碎片。眼前的景象更是光怪陆离,难以用常理度之。
没有天空,没有大地,只有一片无垠的、不断变幻色彩的混沌虚空。无数粗细细细、闪烁着各色光芒的法则链条如同活物般在虚空中蜿蜒、碰撞、交织,时而凝聚成山峦的虚影,时而崩散成流淌的火焰长河,时而又化作呼啸的冰霜风暴。耳边充斥着各种杂乱无章的道音回响,时而如洪钟大吕,震人心魄;时而又如泣如诉,扰乱心神。
“哇哦!”周庞闷哼一声,庞大的身躯猛地一沉,玄武之力自主激发,土黄色的光晕在体表剧烈闪烁,才勉强稳住身形,但他感觉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都比在外界费力十倍不止。
达瓦周身冰火气息瞬间失衡,左半身的玄冰不受控制地蔓延,右半身的火焰却骤然黯淡,她闷哼一声,急忙收敛心神,全力调和体内冲突的力量,以适应这混乱的法则环境。
光澪浅银色的眼眸中月华急速流转,试图在这片混乱中捕捉稳定的韵律,但那些交织的法则如同乱麻,让她眉头微蹙,身法显得有些滞涩。
幺丫更是小脸一白,体内那股凶戾的气息似乎被外界混乱引动,有些躁动不安,她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了身旁林凡的衣角。
相比之下,哪吒、红孩儿、敖烈、沉香四人虽然也面色凝重,但明显适应得更快一些。他们生于斯长于斯,对昆仑界高阶法则的承受力本就更强。
哪吒脚下风火轮烈焰爆燃,强行在粘稠的虚空中撕开一道口子,稳住身形,咋舌道:“这鬼地方,比南天门的诛仙阵还闹心!”
红孩儿周身三昧真火形成一个火罩,将混乱的法则碎片隔绝在外,但火罩明灭不定,显然维持得并不轻松。敖烈身化一道清冽的水光,在法则乱流中如同游鱼般穿梭,试图寻找其中的规律。沉香则最是奇特,他并未强行抵抗,身体仿佛变得虚幻,与周围波动的空间隐隐相合,受到的直接影响反而最小。
“稳住心神!”林凡低喝一声,烛龙之力自主运转,在他周身形成一个微小的、相对稳定的时空区域,将幺丫也笼罩在内,暂时隔绝了部分混乱法则的直接影响。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烛龙之灵对这片环境似乎既感到排斥,又隐隐有一丝……如鱼得水般的兴奋?
“此地便是‘万法烘炉’。”玉鼎真人的声音仿佛从极高远处传来,清晰地在每个人心头响起,“尔等所见、所感,并非幻象,而是被具现化、活跃化的天地法则。在此地,尔等需忘掉外界固有的认知,用心去感受、去理解、甚至去……驾驭这些混乱的规则碎片。”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帮助众人稳定心神:“特训第一课,便是在此地生存三日(秘境时间),适应法则挤压,并初步学会在混乱中保持自我,捕捉与自身力量相契的规则。杨戬与白庸道友的神念会关注尔等,适时引导,但主要靠尔等自身领悟。”
声音消散,只留下八人在无边无际、法则暴乱的混沌虚空中。
生存三日,听起来简单,但在这每时每刻都在承受法则冲击、连维持自身力量平衡都极为困难的环境下,绝非易事。
林凡深吸一口气,将烛龙之力形成的稳定区域稍微扩大,勉强将周庞和光澪也笼罩进来,但达瓦距离稍远,且自身冰火冲突剧烈,一时难以兼顾。
“大家尽量靠近!”林凡喊道,同时全力催动烛龙之力,额角已然见汗。他明白,这特训从一开始,就是极限的压力测试。
哪吒见状,哼了一声,乾坤圈飞出,滴溜溜旋转,散发出禁锢之力,帮助稳定众人周围一小片区域。敖烈也引动水之法则,化作柔和的屏障辅助防御。红孩儿撇撇嘴,还是操控真火驱散了一些过于狂暴的火系法则碎片。沉香则若有所思地看着林凡维持的时空区域,手指轻点,帮忙加固了几个空间节点。
最初的混乱与不适中,八人被迫开始了第一次协同合作,在这恐怖的万法烘炉中,挣扎求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