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州关的夜色裹着未散的硝烟,黑石关的临时医帐里亮着数十盏月华灯,淡蓝光芒映得帐内一片柔和。秦雨正蹲在榻边,给一名铁甲门弟子包扎伤口 —— 弟子的胳膊被煞骨箭划伤,伤口周围泛着黑纹,她用沾了月华露的棉布轻轻擦拭,黑纹才慢慢消退。
“多谢秦师姐。” 弟子忍着痛道谢,“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这胳膊恐怕就废了。”
“别客气,守住四州关本来就是我们该做的。” 秦雨笑着递过一瓶清心丹,“按时吃药,三天就能痊愈。外面还有很多伤员,我先去看看其他人。”
走出医帐,就看到李青山站在帐外的空地上,手里捏着一块从煞玄武体内取出的煞核 —— 煞核通体漆黑,表面却泛着细微的空间波动,破妄剑意探进去,能隐约看到里面藏着一缕极淡的域外空间气息。
“还在研究这颗煞核?” 秦雨走过去,递过一杯温热的灵泉,“刚才苏掌门传讯来,碧水关的阵法已经修复了七成,长风关的敖烈师兄也说,百兽山的灵兽们已经能感应到界门附近的煞气异动,比之前更频繁了。”
李青山接过灵泉,指尖划过煞核的表面:“这颗煞核不对劲,里面有空间波动,不像是普通煞族能有的。我怀疑煞龙侯在利用空间裂缝输送兵力,不然以界门的大小,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涌出十万大军。”
“空间裂缝?” 秦雨脸色微变,“你的意思是,除了我们知道的界门,还有其他通往域外的入口?”
“很有可能。” 李青山点头,破妄剑意再次探入煞核,这次清晰地看到裂缝的模糊影像 —— 一片漆黑的空间里,数不清的煞族士兵正排队等着通过裂缝,裂缝的另一端,似乎连接着西境的 “风蚀谷”,“你看,裂缝的另一端在风蚀谷,就是我们之前突破金丹的地方!”
就在这时,王腾扛着重锤走过来,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却依旧笑得爽朗:“李师弟,秦师姐!你们在聊什么呢?刚才张瑶师妹给我送了她新做的冰符,说能帮我挡煞气,我试了试,还真管用!”
张瑶也跟着走来,手里提着一个装满冰符的竹篮:“别听他吹牛,刚才试符的时候,他差点把冰符捏碎。对了,李师兄,我在修复黑石关阵法的时候,发现阵纹里渗进了一些域外煞力,用月华之力都净化不干净,会不会和你说的空间裂缝有关?”
李青山立刻跟着张瑶去看阵法 —— 黑石关的阵纹边缘,果然泛着极淡的黑纹,黑纹里的煞力带着空间气息,和煞核里的波动一模一样。“没错,就是空间裂缝的煞力。” 他掏出一块戮渊残片,贴在阵纹上,残片的煞纹瞬间亮起,黑纹里的煞力被缓缓吸进残片,“残片能吸收这种煞力,但治标不治本,必须找到空间裂缝的位置,把它封印了。”
“我跟你去风蚀谷!” 王腾立刻举手,重锤在手里转了个圈,“我的金刚体不怕空间裂缝的煞气,还能帮你挡煞族士兵!”
“我也去。” 张瑶掏出几张绘好的空间定位符,“这是我根据古籍画的,能感应到空间波动的位置,找到裂缝应该不难。”
李青山点头,转身对秦雨道:“四州关的防务就拜托你了,要是煞龙侯再来进攻,立刻传讯给我,我们会尽快赶回来。赵珩殿下和赵玥殿下那边,也麻烦你跟他们说一声,让他们多留意风蚀谷方向的动静。”
“放心吧,我会安排好的。” 秦雨笑着点头,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枚护脉丹,塞进李青山手里,“风蚀谷的煞气比之前更浓,你一定要小心,别再像上次那样硬撑。”
次日清晨,李青山、王腾、张瑶三人就出发前往风蚀谷。沿途的灵脉气息越来越淡,靠近风蚀谷时,连空气都变得滞涩 —— 谷内的怪石上泛着黑纹,之前被毁掉的聚煞阵遗址旁,果然有一道细微的空间裂缝,裂缝泛着淡黑光芒,正不断往谷内输送煞力。
“就是这里!” 张瑶掏出空间定位符,符纸靠近裂缝时,瞬间亮起红光,“裂缝比我想象的小,但里面的空间波动很强,能容纳两个煞族士兵同时通过。”
李青山掏出四块戮渊残片,将它们分别放在裂缝的四个角落,残片的煞纹亮起,形成一道黑蓝色的光罩,暂时挡住了裂缝的煞力输送:“这只能暂时封印,要彻底封住裂缝,需要用龙脉灵髓和残片结合,还得请苏掌门来帮忙,用月华之力加固封印。”
王腾突然指着裂缝深处,声音带着警惕:“里面有动静!好像有煞族士兵要出来!”
李青山立刻握紧锈剑,破妄剑意探进裂缝 —— 里面果然有两名煞族士兵正往裂缝口走,手里还提着煞骨刀。“准备动手!别让他们跑了,抓活的,问问煞龙侯的下一步计划!”
张瑶立刻甩出冰符,冻住裂缝口的地面,不让士兵轻易出来;王腾提着重锤站在裂缝前,金刚体的淡金纹路亮起来;李青山则绕到裂缝侧面,准备堵住士兵的退路。
两名煞族士兵刚踏出裂缝,就被冰符冻住了脚踝,王腾趁机挥锤砸向他们的煞骨刀,“当啷” 一声,刀被砸飞,李青山立刻冲上去,用真元封住他们的丹田,将两人制服。
“说!煞龙侯下一步要干什么?除了这个裂缝,还有没有其他空间裂缝?” 李青山声音冰冷,破妄剑意探入他们的识海,却发现他们的识海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封锁,只能看到零碎的画面 —— 煞龙侯正和一个戴着骷髅面具的人说话,那人手里握着一块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着 “煞王殿” 三个字。
“煞王殿?” 李青山皱眉,“难道除了煞罗殿,还有其他煞族势力?”
就在这时,腰间的传讯玉简突然亮了,是秦雨发来的紧急消息:“李侯!黑石关西北方向发现另一处空间裂缝,有大量煞族士兵涌出来,赵珩殿下和铁苍掌门已经去阻拦,请求支援!”
“不好!煞龙侯声东击西!” 李青山立刻收起玉简,“张瑶,你用残片暂时加固这里的封印;王师兄,你跟我去黑石关支援!”
两人立刻动身,往黑石关的方向赶。路上,李青山的传讯玉简不断亮起,都是各关隘发现空间裂缝的消息 —— 碧水关、长风关、清风关各发现一处,显然煞龙侯早就布置好了,目的就是分散他们的兵力,趁机攻破四州关。
“这下麻烦了!” 王腾急得直跺脚,“四州关本来兵力就不够,现在还要分兵去堵裂缝,要是煞龙侯再带大军来攻,我们根本挡不住!”
李青山深吸一口气,丹田内的金丹缓缓旋转,大脑飞速思考对策:“只能让各关隘收缩防线,放弃外围阵地,集中兵力守住关隘和龙脉;同时传讯给都城,让天启帝派禁军支援;另外,让苏掌门和林清玄掌门尽快研究用残片和龙脉灵髓封印裂缝的方法,只有彻底封住裂缝,才能解决根本问题。”
两人快马加鞭赶到黑石关时,关隘外已经打了起来 —— 数百名煞族士兵正从空间裂缝里涌出来,赵珩带着禁军和铁苍的铁甲门弟子拼死阻拦,赵玥则带着医疗队在后方救治伤员,秦雨的月华领域笼罩着关隘,挡住了煞气的冲击。
“我们来了!” 李青山纵身跃下马来,锈剑带着黑金色的真元,斩向冲在最前面的煞族士兵,“秦师姐,你帮我稳住裂缝的煞力;王师兄,你跟铁苍掌门一起挡住士兵;赵珩殿下,你带禁军去支援其他关隘,这里有我们!”
“好!” 赵珩立刻带着一部分禁军出发,“李侯,你们一定要守住黑石关,我尽快回来!”
李青山握紧锈剑,看着不断涌出来的煞族士兵,又看了看远处隐约出现的煞龙侯的身影,眼中满是坚定 —— 就算兵力不足,就算空间裂缝遍布四州关,他也要守住这里,因为这是大胤王朝的边境,是百姓的家园,是所有他珍视的人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