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苏晴因为担心第二天毕业班的模拟考试,愁的饭都没有吃。这时同事叫她一起出去吃夜宵,正好苏晴也饿了,就答应一同前往。
苏晴她们坐在一家面馆,抬头刚好看到对面饭店的玻璃窗里坐着一桌人,其中就有刘军!她并没有表现出异样。只是默默记下了对面饭店的名字。
一股寒意从苏晴脚底升起。
第二天晚上,刘军“出差”归来,一进门苏晴就质问他:“你不是说出差了吗?昨天晚上你在哪?你是不是在**饭店,你根本没有出差,你到底在干什么?”
刘军先是一愣,随即恼羞成怒:“你还跟踪我?苏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
“我不可理喻?是你撒谎成性!你之前的那些“出差”,到底去了哪里?跟谁在一起?”
积压已久的委屈和愤怒瞬间爆发,苏晴的声音颤抖着。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刘军彻底撕破了脸,语气冰冷而厌恶,“整天一副怨妇的样子,我看着就烦!”
“怨妇?刘军,你有没有良心?我们才登记多久?你就这样对我?”苏晴的眼泪夺眶而出。
“登记?那不过是一张纸罢了!我当初真是瞎了眼!”刘军口不择言地吼道,猛地抓起桌上的一个玻璃杯,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溅。“我受够了!”
说完,他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巨大的声响震得苏晴浑身一颤。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苏晴一个人。她瘫坐在床边,看着满地狼藉的碎片,如同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心。泪水无声地滑落,冰冷的绝望感将她紧紧包裹。
这就是她背叛了志远、辜负了真心、选择的男人和婚姻?
短短数月,就从最初的甜蜜变成了如今的狰狞面目。虚伪、冷漠、欺骗、甚至可能已经……
在极度的痛苦和孤寂中,志远的身影无比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那个桀骜不驯,眼神炽热、笑容憨厚的青年,那个在电话里笨拙却真诚地安慰她的男人,那个为了他们的未来拼命打拼,从不叫苦叫累的志远……他的好,在此时此刻,对比刘军的渣,显得那么珍贵,那么让她心痛和追悔。
她下意识地拿起手机,颤抖着手指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她多想听听他的声音,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也能给她一丝慰藉。
可是,指尖悬在拨号键上,她却怎么也按不下去。
她还有什么脸面给他打电话?是她自己选择了放弃,是她被虚浮的表象迷惑,亲手推开了那个真正爱她的人。
现在的痛苦和狼狈,不就是她自作自受吗?
深深的悔恨和自责,像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放下手机,抱住膝盖,将脸深深埋了进去,失声痛哭。
窗外,夜色深沉,这个所谓的“家”,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下去?她一片迷茫。而那个曾经照亮她生命的人,已经被她亲手推开,远在再也无法触及的天边。
刘军摔门而去的那个夜晚,成了苏晴婚姻生活的分水岭。
之后的日子,他更是变本加厉,几乎将“夫妻房”当成了临时旅馆,回来只是为了换洗衣物。即使同处一室,他也视苏晴如空气,冷漠得让人心寒。
苏晴试图沟通,换来的只有不耐烦的呵斥或彻底的忽视。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你管好你自己就行。”“别来烦我!”这些冰冷的话语,像一把把钝刀,反复切割着苏晴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她不再流泪,因为眼泪已经流干,只剩下一种麻木的钝痛。
她开始独自面对一切。
毕业班的压力、同事间若有若无的同情或议论、以及回到“家”后死一般的寂静。
她拼命工作,用忙碌麻痹自己,只有在看到学生们求知的眼神时,才能暂时忘却现实的残酷。
她瘦了很多,眼下的乌青愈发明显,曾经明亮眼眸中的光彩,也日渐黯淡。
而刘军,则彻底撕下了伪装。
他与林薇的暧昧不再小心翼翼,有时甚至会“顺路”送林薇回宿舍,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难免落入一些有心人的眼中。流言蜚语开始像暗流一样在校园里涌动。
王校长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乐见其成。
刘军则更加肆无忌惮,他享受着这种脚踏两只船、尤其是征服年轻女孩的快感。
他对林薇许诺的空头支票越来越多,而林薇,在最初的不安过后,似乎也逐渐习惯了这种隐秘的关系,甚至开始享受刘军带来的便利和“关爱”。
一天傍晚,苏晴因为整理毕业班的复习资料,离开办公室晚了些。路过教学楼后面的小花园时,她隐约听到假山后面传来熟悉的男声,带着一种她从未听过的、近乎谄媚的温柔。
“……薇薇,你放心,公开课的事包在我身上,王校长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等你实习期过了,我就跟我爸说,找关系把你调到机关小学,比在这破学校好多了……”
接着是一个年轻女孩娇嗔的声音:“军哥,你对我真好……可是,苏老师那边……我总觉得有点对不起她……”
“提她干什么?一个不解风情的木头美人罢了!我跟她早就没感情了,不过是碍于家里暂时没办手续。我心里只有你,薇薇……”
苏晴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僵立在原地,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虽然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这赤裸裸的背叛和侮辱,那种锥心刺骨的痛楚,还是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死死咬住嘴唇,才没有发出声音,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提醒她这不是噩梦。
她没有勇气冲出去面对那对狗男女,只能像逃一样,踉踉跄跄地跑回那间冰冷的“夫妻房”。
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巨大的屈辱和愤怒让她浑身发抖。
原来,在刘军眼里,她只是一个“不解风情的木头美人”,一段可以随意践踏、随时准备丢弃的关系。
那一夜,苏晴彻夜未眠。刘军彻夜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