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秋和陈明凑过来,看着报告上的字迹,脸色渐渐变了,陈明突然抓住苏景妧的手腕,声音有些发颤:“苏小姐,你说的是真的?这些水能种出粮食?那……那我们能不能帮你?我们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说不定知道些你不知道的事——比如那口井,下雨天的时候,井水会变浑浊,小白絮就会沉到井底,天晴了又会浮上来。”
苏景妧的眼睛瞬间亮了——天气变化影响微生物的分布?这或许就是稳定活性的关键!她刚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引擎声,两名守卫脸色骤变,急忙跑到高处眺望,回来时声音都带着急:“苏小姐!是三辆越野车!车身上……好像是赵坤的标志!”
林晚秋的脸瞬间白了,陈明立刻把孩子们往木屋里推:“是冲着井水来的!赵坤上个月就派人来查过溪田,当时我们躲得快,没被发现!”
苏景妧握紧匕首,看向两名守卫:“装甲车在林子里,你们先带孩子和林姐他们去车上躲着,我去井边看看——赵坤要的是水和微生物,我得先把井的位置藏好。”
她刚要往断墙跑,林晚秋突然拉住她,塞给她一个布包:“这是我们晒的井水泥土,之前觉得奇怪就收了些,说不定能帮你!你小心点,赵坤的人手里有电击枪!”
苏景妧接过布包,点了点头,转身钻进断墙的阴影里,远处的引擎声越来越近,她趴在残垣后,看着三辆越野车停在林边,赵坤带着五个手下跳下来,手里的手电筒光柱在断墙上扫来扫去,嘴里还骂骂咧咧:“妈的,上次让那女人跑了,这次看她还能躲哪去!找到井水和土壤样本,直接带回来,别跟她废话!”
光柱渐渐靠近老井的方向,苏景妧深吸一口气,摸出腰间的信号弹——只要她点燃信号弹,树林里的守卫就会开车冲过来,可赵坤的人离井太近,一旦冲突起来,说不定会毁了老井。
就在这时,木屋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孩子的哭叫,赵坤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他挥了挥手:“去那边看看!别让活口坏了我们的事!”
苏景妧心里一紧——是朵朵!她肯定是担心他们,偷偷跑出来了!她不再犹豫,摸出信号弹扣动扳机,红色的信号弹划破夜空,同时转身朝着赵坤的人冲过去,手里的匕首直指向离老井最近的那个手下:“想动井水?先过我这关!”
红色信号弹在灰暗的天幕下划出一道刺眼的弧线,刚落地,树林里就传来装甲车轰鸣的引擎声,车轮碾过枯枝的脆响由远及近,瞬间打乱了赵坤的阵脚。
“妈的!居然有埋伏!”赵坤骂了一声,转头冲手下吼,“先抓那个女人!别让她跑了!”
离苏景妧最近的手下反应极快,手里的电击枪瞬间对准她的胸口,电流滋滋的声响在空荡的断墙间格外刺耳,苏景妧猛地侧身,躲过电击枪的同时,匕首精准地划向对方的手腕,只听一声痛呼,电击枪“哐当”砸在地上。
可不等她捡起武器,身后就有黑影扑来,带着浓重的汗臭和铁锈味,苏景妧屈膝后顶,手肘狠狠撞在对方小腹,趁那人弯腰的瞬间,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砍刀,转身横在身前,目光冷得像冰:“谁再过来,别怪我不客气。”
赵坤看着手下接二连三吃亏,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摸出腰间的手枪,枪口直接对准苏景妧的额头:“苏景妧,别给脸不要脸!把土壤样本和井水的位置交出来,我还能让你死得痛快些!”
苏景妧攥紧砍刀,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余光却瞥见陈明拄着木棍从木屋后冲出来,手里还举着一根烧得通红的柴火棍,朝着赵坤的后背狠狠砸去——“放开她!”
赵坤只觉后颈一热,疼得龇牙咧嘴,转身抬手就是一枪,子弹擦着陈明的胳膊飞过,在断墙上打出一个小坑,陈明踉跄着摔倒在地,胳膊上的伤口瞬间渗出血来。
“陈大哥!”苏景妧心头一紧,趁着赵坤分神的间隙,猛地扑过去,一脚踹在他的手腕上,手枪“啪”地掉在地上,两人扭打在一起,赵坤毕竟是常年混迹末世的狠角色,力气比苏景妧大得多,很快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按在断墙上,眼神阴鸷:“我看你还怎么逞能!今天就算装甲车来了,我也要先把你和那些碍事的人一起解决掉!”
苏景妧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眼前渐渐发黑,就在这时,她突然摸到口袋里林晚秋塞给她的布包——那包晒乾的井水泥土!她拼尽全力,将布包狠狠砸在赵坤的脸上,干燥的泥土瞬间迷住了他的眼睛。
“啊!我的眼睛!”赵坤痛呼着松开手,下意识地去揉眼睛,苏景妧趁机挣脱,捡起地上的手枪,对准他的胸口,声音带着喘息却异常坚定:“别动!”
与此同时,装甲车终于冲破树林,稳稳停在断墙前,两名守卫举着枪冲下来,迅速将剩下的手下制服,守卫队长跑过来,看到苏景妧手里的枪和赵坤狼狈的模样,立刻喊道:“苏小姐,没事吧?张主任已经带人在基地外围布控,就等他自投罗网!”
赵坤捂着眼睛,听到“张主任”三个字,脸色瞬间惨白,他踉跄着想要逃跑,却被守卫一脚踹倒在地,手铐“咔嚓”一声锁上了他的手腕。
苏景妧松了口气,踉跄着走到陈明身边,扶起他:“陈大哥,你怎么样?”
“没事,小伤。”陈明摆了摆手,目光落在被押走的赵坤身上,松了口气,“总算把这祸害抓了,以后基地也能清净些。”
林晚秋抱着朵朵跑过来,看到陈明胳膊上的伤,眼眶瞬间红了:“都怪我,没看好孩子……”
“不怪你。”苏景妧笑着摇了摇头,看向那口老井,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现在内患解决了,我们可以好好研究井水和微生物了。陈大哥说下雨天井水会变浑浊,微生物会沉底,说不定温度和湿度就是稳定它们活性的关键。”
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从井里打了一桶水,阳光透过断墙的缝隙洒在水面上,能清晰地看到细小的白絮在水中浮动——那是末世里最珍贵的希望。
“我们先把井水装罐运回基地,再留一部分样本在这里研究。”苏景妧站起身,看向众人,“等我们找到稳定微生物的办法,就能大规模培育种子,到时候,不仅是磐石基地,所有幸存者,都能有饭吃。”
孩子们围了过来,好奇地看着桶里的水,朵朵怯生生地拉了拉苏景妧的衣角:“姐姐,这些水真的能种出麦子吗?妈妈说,麦子熟了,就能做馒头了。”
苏景妧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头,认真地点头:“能,一定能,到时候,姐姐请你吃最香的馒头。”
阳光渐渐升高,驱散了末世的寒意,装甲车的车厢里装满了装着井水的罐子,土壤样本被小心地护在怀里,当车子再次驶离溪田遗址时,苏景妧回头望去,断墙下的木屋炊烟依旧,孩子们的笑声随着风飘来,像一颗种子,落在了每个人的心里。
她知道,这趟溪田之行很值,不仅带回了水源和微生物,还能借这次机会正式进入种子库,认识气运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