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涵毅的车刚驶入市区，锦嫣腕间的佛珠突然轻微震动。
她低头查看，那些裂痕似乎又加深了些许。
“先去异调局。” 程涵毅说，“白诺的审讯需要我们在场。”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话。 来电显示是温清钰。
锦嫣接起电话，听到对方急促的呼吸声。 “小祖宗，我妹妹醒了。” 温清钰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她说她看到了……未来。”
“具体内容？ ”
“她提到白诺会被转移至程家秘密基地，还说……观测者的计划远未结束。”
通话结束后，锦嫣将情况转述给程涵毅。
他眉头紧锁，加快了车速。
此时的白怡，站在卧室里，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日记。
这是程羡年轻时留下的，记录着他们相恋时的点点滴滴。
她翻到某一页，上面潦草地画着一个地图标记，旁边写着“程家应急据点”。
手机震动起来，收到一条信息：“白诺要被转移，速救。”
白怡握紧手机，指尖发白。 她拨通了程涵毅的电话。
“涵毅，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程涵毅将车停在路边，按下免提键。
“讲。”
“我知道程家一个秘密据点的位置。 用这个信息，换白诺的自由。 ”锦嫣轻轻摇头，程涵毅会意。
“白女士，白诺涉及的是异调局重案，我无权释放他。”
“那就争取减刑。”
白怡语气坚决，“我只要他活着出来。”
“你凭什么认为这个信息有价值？ ”
“因为那是程羡亲口告诉我的地方。”
白怡的声音苦涩，“他说那是程家最后的避难所，连异调局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程涵毅与锦嫣对视一眼。
程家的秘密据点确实存在，但具体位置只有历代家主知晓。
“一小时后，程氏大厦见。”
程涵毅挂断电话，看向锦嫣，“你怎么看？”
“白怡走投无路了。 ”
锦嫣说，“但温清钰妹妹的预言值得警惕。”
程涵毅调转车头，“那就去见见她。”
白怡提前到达程氏大厦。 她站在大厅里，手中紧握着那个日记本。 电梯门打开，程涵毅和锦嫣走了出来。
“去我办公室谈。”
三人进入顶层办公室，程涵毅关上门。
“可以拿出来了。” 白怡翻开日记本，指着那张手绘地图。 “城南旧区，第七街23号，地下三层。入口在酒窖后面。” 程涵毅表情微变。
这个地址和祖父告诉他的紧急避难所，位置完全一致。
“据我所知，那里已经废弃多年。” 他不动声色地说。
“表面是这样的。”
白怡抬头，“但程羡说过，那里有程家最核心的档案，包括关于长生计划的原始记录。”
锦嫣开口：“你为什么现在才说出这个信息？”
白怡苦笑：“我是想把这个秘密永远烂在肚子里的，除非程家面临存亡危机，不然绝不能泄露。”
“现在为什么改变主意？ ”
“因为白诺是我和你爸爸的儿子，也是你的亲弟弟呀。 ”
白怡眼中含泪，“我知道他做错了事，但他也是被利用的。观测者欺骗了他，让他以为自己在做正确的事。”
程涵毅走到窗前，沉默片刻：“即使我同意交易，异调局也不会轻易放人。”
“那就想办法。”
白怡充满希望地说，“你是程家继承人，你有这个能力。”
锦嫣触摸腕间佛珠问道：“白女士，你最近是否接触过什么异常物品？” 白怡愣住，下意识摸向颈间的一条项链。
“这是阿羡给我的护身符，有什么问题吗？”
锦嫣走近细看，是一条银质项链，吊坠是一块淡蓝色的晶体，与他们在实验室找到的记忆核心材质相似。
“能给我看看吗？”
白怡犹豫片刻，解下项链。
锦嫣接过吊坠，佛珠发出微弱的光芒。
“这里面有能量残留。”
锦嫣说，“与观测者使用的技术同源。”
白怡脸色顿变。 “这不可能！阿羡说这只是普通的护身符。”
程涵毅走过来，“我父亲从未提起过这种东西。”
办公室门被敲响，秘书端茶进来。 白怡趁机收回项链，重新戴好。
“无论你们信不信，我只想救我的儿子。”
她说，“这个据点信息绝对真实，你们可以派人核实。”
程涵毅看了眼锦嫣， “我会考虑你的提议。”
他对白怡说，“但需要时间。”
白怡站起身，“我没有多少时间了。异调局明天就要将白诺转移至最高安全级别的监狱，一旦进去，就再难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转移计划？ ”
程涵毅敏锐地问。
白怡避开他的目光，“我自有渠道。”
她离开后，程涵毅立即联系异调局局长。
“白怡提供的地址确实是程家秘密据点之一。”
局长确认：“但我们早已将其封锁。里面什么都没有。”
锦嫣摇头：“不一定。观测者擅长伪装，可能在那里设置了障眼法。”
程涵毅沉思：“白怡的项链也很可疑。我父亲从不相信这些护身符之类的东西。”
“更奇怪的是，她是怎么知道的转移计划？ ”
锦嫣指出：“那是异调局内部机密。”
程涵毅拨通另一个电话，“查一下白怡最近的通话记录和行踪。”
锦嫣站在窗边，望着楼下街道。
白怡正坐进一辆黑色轿车，很快驶离。
“她在隐瞒什么。” 锦嫣轻声说。
程涵毅接到回复，脸色凝重。
“白怡昨天去过城南旧区，在第七街23号附近停留了近一小时。”
“她先去核实了据点的真实性。”
锦嫣推断，“然后才来找我们交易。”
“更奇怪的是，温清钰的妹妹今早才苏醒，但白怡似乎早就知道白诺会被转移。 ”
锦嫣的佛珠震动，她按住手腕明白了什么。
“白怡不是要去谈判。”
她说，“她是准备独自行动。”
程涵毅立刻拿起车钥匙：“我们去那个据点。”
“不。 ”
锦嫣阻止他，“如果这是观测者的陷阱呢？温清钰妹妹看到的未来，白诺会被转移至程家秘密基地。这太巧合了。”
程涵毅停下脚步：“你的意思是？”
“有人故意引导白怡去那里，也引导我们去。 ”
锦嫣说，“观测者可能已经控制了那个据点。”
程涵毅沉思片刻，做出决定。
“通知异调局，我们要提前转移白诺。同时派人监视那个据点，但不要打草惊蛇。”
锦嫣点头同意，“至于白怡……”
程涵毅说：“她需要明白，救白诺的唯一方式是与我们合作，而不是独自冒险。”
锦嫣拿起手机，准备打白怡的号码，却先接到温清钰的来电。
“小祖宗，我是温清钰的妹妹，温清琳。”
一个虚弱的女声说，“要小心，我看到未来已经改变。白怡会死在那个据点里，如果小祖宗不阻止她的话。” 电话突然中断。
程涵毅使了个眼色，示意程峰准备人手，随即通知了父亲程羡。
锦嫣拨通谷凌的电话：“带人去城南旧区，第七街23号，地下三层！”
程涵毅与锦嫣对视一眼，同时冲向电梯。
“她刚才说‘会死’，不是‘可能会死’。”
程涵毅按下地下停车场的按钮。 锦嫣表情严肃。
“未来视能力者看到的画面通常不会改变。我们必须赶在白怡之前到达那个据点。”
电梯门打开，两人快步走向汽车。 程涵毅启动引擎，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联系白怡，让她等我们。” 锦嫣系好安全带。
程涵毅拨打电话，但无人接听。
“她已经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