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东方蓝天职业技术学院，校园内。
下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刚刚响过，校园广播里正照常播放着轻音乐，学生们三两两说笑着走出教学楼，准备出去或回宿舍。
突然，广播里的音乐戛然而止！
紧接着，传来广播站站长因为极度激动而有些变调、甚至破音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校园：
“紧急通知！紧急通知！全体师生请注意！播报一则特大喜讯！特大喜讯！”
这突如其来的中断和激动的声音，让校园里所有行走、交谈的学生和老师都停下了脚步，诧异地抬头望向分布在校园各处的喇叭。
“我校！服装设计一五班学生！林雁同学！就在刚刚！在国际新锐皮具设计大赛华夏赛区！凭借其作品《玄璧》！一举夺得大赛——唯一金奖！ ！重复一遍！林雁同学荣获唯一金奖！！”
“这是我们新东方蓝天学院建校以来的历史性突破！是至高无上的荣誉！林雁同学将代表华夏，参加两周后的全球总决赛！让我们为林雁同学欢呼！为我校骄傲！”
广播声落下的瞬间，整个校园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陷入了一片极短的寂静。
下一秒！
“轰——！！！”
如同往滚烫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整个校园彻底炸开了锅！
“我的天！林雁？！是咱们班的林雁！”
“金奖！太牛了！！”
“咱们学校出冠军了！！”
欢呼声、尖叫声、掌声从教学楼、实训楼、操场、宿舍区各个角落爆发出来，汇聚成一片欢乐的海洋。
学生们自发地涌向校园主干道，脸上洋溢着难以置信的兴奋和自豪。
服装设计专业的教室里更是沸腾了！
此刻校长范长军正在喝茶看报纸。
“什么？！金奖？！”
校长范长军激动得跳了起来，差点打翻桌上的茶杯！
不一会，已经有几个老师冲进校长室。
“范校长……”
“天大的喜事！”
“第一名！”
看着错愕的校长，老师们一脸兴奋，语无伦次的喊道。
校长终于确定了这是真的！
“去！拉横幅、写喜报！”范长军大口喊一声，紧接着又哈哈大笑起来……
“还有，晚上让食堂加几个硬菜！”
校长办公室的电话也瞬间成了热线，其他兄弟院校、合作企业的祝贺电话开始陆续打进来。
操场上，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
“林雁他们是不是快回来了？我们去校门口迎接冠军啊！”
这一提议立刻得到了热烈响应！
大批学生，尤其是服装设计班的同学们，自发地涌向校门口，翘首以盼，准备给载誉归来的林雁一个最热烈的欢迎。
当林夜的车缓缓驶近新东方蓝天学院大门时，远远就看到校门口黑压压地聚集了数百名学生。
“来了！来了！”
眼尖的同学发现了车辆，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车刚停稳，当林雁抱着金奖杯，在林夜和宋老师等人的陪同下走下车时——
“哗——！！！”
震耳欲聋的掌声和欢呼声瞬间将她淹没！
“林雁！林雁！林雁！”
同学们有节奏地呼喊着她的名字，脸上写满了崇拜和喜悦。
有学生带了相机，闪光灯不停闪烁，掌声、欢呼声、祝贺声交织在一起，场面热烈得如同过节。
校长和系领导亲自迎上前来，紧紧握住林雁的手，说着鼓励和祝贺的话。
林雁被同学们团团围住，要求合影、要看奖杯……
她站在人群中央，抱着沉甸甸的奖杯，看着眼前一张张真诚而激动的笑脸，心中充满了感动和温暖。
林夜站在人群稍外围的地方，安静地看着她。
真好啊！
她不再是那个只会踩缝纫机的女孩！
更不是那个被父亲的凶恶吓坏了的女孩！
她已蜕美成一朵美丽的花蝴蝶，一颗耀眼的星……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
为什么不让她成立一个工作室呢？
名字就叫……林雁皮具设计工作室！
……
凌晨十二点，魔都机场。
赖清华把风衣领子竖得更高。
十三个小时前，她还在硅谷的银行路演厅里用英文回答关于现金流的健康度；
十三个小时后，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推着二十寸的登机箱，回到魔都。
登机前，她接到林雁的电话，知道林雁拿了第一名，震惊的瞌睡都没有了。
两个人打了半个小时电话，直到登机。
她打个了车，出租车直奔“新生代国际医学中心”。
门口巨幅广告牌上，是苏曼妮漂亮的脸，广告语是“让伤痕，成为新生的勋章”。
这是清华亲自写的，她嫌广告公司文案太温吞，自己想了一个，最后把“勋章”两个字写得像匕首。
夜班护士见到她，条件反射立正：
“赖总！”
清华摆摆手示意别声张，径自乘电梯上到顶层行政办公区。
走廊尽头，林夜的办公室还亮着灯，门缝里漏出一道暖黄色缝隙。
她推门进去，屋里只开一盏台灯，林夜正伏案看图纸，面前摊着一张欧洲地图，英吉利海峡被红笔圈了又圈。
“搞定了？”
他没抬头，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
“嗯，百亿美金，合同已签，交割期六周。”
清华把背包扔在沙发上，整个人陷进去，手指捏着鼻梁，
“高盛、红杉、淡马锡三家分食，估值三百亿，我们让出百分之十五。
董事会席位给他们一个观察员，否决权只限于并购和下一轮融资，我守住了底线。”
林夜终于抬头，眼底血丝像蛛网，却带着笑：“辛苦。”
清华扯了扯嘴角，想回一个“应该的”，可话到嘴边变成：“我快撑不住了。”
林夜放下笔，走到她面前，递过去一杯温水，说道：
“别猝死，我还指望你开一百家医院”。
清华仰头把水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像给高速运转的cpU浇下一桶液氮。
“罗伯特那边怎么样？”她问。
“老罗疯了。”
林夜耸耸肩。说道：
“他把自己关在波士顿实验室，带着几个博士后，想把第伍肽的分子式再优化一个版本，说是要‘让疗效再提高两个百分点’。
我告诉他，我可不会因此给你加工资，他回我一句——‘科学没有KpI’。”
清华轻笑出声，眼角细纹在台灯下像鱼尾，
“我飞纽约那天，他凌晨三点给我打电话，说想给新产品起名叫‘phoenix-9’，因为‘九’在亚洲文化里代表长久。”
两人相视而笑。
林夜摆了摆手，说道：“走吧，赶紧回去睡个觉！”
---
第二天九点整，清华出现在总部三楼多功能厅。
灯光明亮，长桌两侧坐着银行、券商、评级机构、律所、审计，乌泱泱三十号人。
她今天穿一身白色西装，领口别着一枚银色凤凰胸针，那是林夜送她的入职礼物，寓意“浴火重生”。
她站定，抬手，ppt翻到第一页——《新生代全球化扩张路线图》。
“各位，时间宝贵，我直接上干货。”
“未来十八个月，我们将在英、法、美三国同时落地八家直营医院，总投资预算七十五亿人民币，
A轮风投已到账一百亿人民币，银行授信额度五十亿，剩余通过跨境银团贷款解决。
现金流模型已发大家邮箱，今天，我需要你们在座每一位的承诺——四周内，所有授信批复、评级报告、法律意见书、跨境担保结构，全部到位。”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像一把出鞘的刀，“谁掉链子，谁出局，想拿好处先干活。”
屋里安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口的嘶嘶声。
忽然，角落里举起一只手，是汇丰中国的信贷总监，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短发利落：
“赖总，英吉利分院的土地性质是医疗慈善用地，抵押率只能做到评估值五成，缺口两千万英镑。”
清华眼皮都没眨：
“把土地性质改成‘科研+医疗’混合用地，我让罗伯特教授找哈弗大学出具产学研合作函，两周内搞定规划调整。抵押率提到七成，够不够？”
女人愣了两秒，点头：“够。”
会议持续了三个小时，散场时，所有人脸色涨红，像刚打完一场仗。
清华送客到电梯口，回头看见林夜倚在墙边，冲她竖起大拇指。
她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掌心全是湿冷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