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计划是出差，暂时没有工作安排。
吕霄出去后，陆晨矅给陆潭打了个电话，随后他起身，去了楼下。
陆潭的情绪还沉浸在离婚冷静期当中。
精神不算振作，勉强也过得去。
他这边也有晨会，接到陆晨矅的电话后，他就通知秘书取消了。比较来讲，他更好奇陆晨矅上了飞机，又下来。
“坐。”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缓缓地点上。
轻烟飘起，他问，“你怎么没去b市？”
陆晨矅说了一半的实话，“爷爷让我静观，他不想介入慕容家族的内斗。”
陆潭摇头，“他们斗他们的，连累到我们的项目，就不应该。你过去协调立场，不算介入内斗。”
“但是陆氏是他们的争取对象，慕容文泽有可能是以退为进，故意制造事端，引我们主动找他谈。”
“那又如何。”
陆潭不以为意，“慕容文泽做了辉创七八年的cEo，之前咱们都是与他合作，人情也是有的。过去听听他的筹码，对我们也没有坏处。”
确实是这个道理，但是因为那个“人情”，陆老爷子已经决定站到慕容老太爷那边。
但这个内情却是没办法和陆潭讲的。
陆晨矅垂眸，抿一抿唇，他淡淡说话，“爷爷有他的考虑，他让我们静观，我们就静观看看再说。”
陆潭抽一口烟，摇头，“资本市场谣言四起，股价保不住了。”
陆晨矅不在意，“后面会涨上去的。”
陆潭微微有点消极，“总归听你爷爷，他说静观，那就静观吧。”
说着，他抬起眸，“你专程过来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陆晨矅当然有事找他，安静片刻，“爷爷让晨珲春节后入职G市分公司，您有什么考虑吗？”
陆潭略显茫然，“你爷爷还没和我讲。”
说着他深抽了一口气，“难怪陶雅安消停了，回欧洲去了。”
说到这里，他又是懊恼的神情，“你妈在就好了，她在贵妇的圈子很有些人脉，很多消息都是他告诉我的。”
在的时候不觉得，等到不在的时候，就开始念她的好。
陆晨矅默一瞬。
不想说这个话题，他拿出手机，在上面操作了片刻。
“我想把这两个人调去G市分公司。”
陆潭低下头看手机，眉头皱得极紧，“现在调过去，意图会不会太明显？”
陆晨矅点头，“我还打算空降一个总经理去香港分公司。”
“谁？”
“郑拓。”
陆潭倒抽了一口冷气，“你这是明目张胆的搞内斗啊。”
陆晨矅淡淡的声线，挟着几许认真，“他们做初一，我当然可以做十五。当初我刚刚入职总部的时候，小叔也没少给我下绊子。但是我理解一个人的成长，需要这样的磨练。如果堂弟过不了这些关卡，那他还是做闲散王爷比较好。”
陆潭没想到儿子竟然存了这样的想法。
摁灭了烟头，身体往椅背上靠，目光里透了些举棋不定。
“你知道你的想法的危险性吗？”
他说。
陆晨矅轻描淡写，“优胜劣汰，商业社会始终是这样的运行逻辑。”
陆潭却摇头，“晨珲也是陆家的孙子，他也有继承权。”
“做富贵的闲散王爷，有什么不好？”
陆晨矅反问。
陆潭挠挠头，很是烦恼的样子。
不过他表出态度，“我不赞成。”
做这样的调令，需要陆潭这个cEo签字，否则陆晨矅不会过来说这些废话。
微微眯起眼，他玩味的口吻，“也许堂弟很强呢。”
其实他过来讲，就是定论了。
陆潭也就是挣扎几下，最后还是点头。
“你把调令递上来，我会签字。”
陆晨矅满意了，点点头，“晚点会送过来。”
这桩事情说完，他就想走。
却被陆潭叫住。
手指在桌上轻轻地点，他叹气，犹豫，最后抬起头，“我不想和你妈妈离婚，你有什么办法吗？”
陆晨矅眼眸深了深，内心也是有挣扎。
“我没有办法。”
最后他说了这么一句。
陆潭的眼神黯淡了，“我最近连续梦到你妈，她都不肯理我，和别的男人走了。”
他真是难受死了。
“您给她打电话了吗？”
“打了，她接了，也听我讲话，但我能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
陆潭委屈，幽怨地语气，“人真是不能犯错，错了就没有机会了。”
陆晨矅挑起眸，“你真有那份心思，过几年再试试。”
等爷爷再老一点没有心思管这头的事情，或许会有机会。
只不过。
陆晨矅不相信陆潭熬得过这段时间，遇到合适的，二婚都有可能。
他站起身，“我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先走了。”
陆潭却是失望，喃喃低语，“真的要过几年吗？”
他不想等啊。
陆晨矅瞥他，内心警钟长鸣，这种都是坏榜样，有此为鉴，他不会重蹈父母的旧辙。
*
回去自己的办公室。
陆晨矅精神大振，工作效率极高。
直到下午时分，邹岚提到的慕容小姐又打电话过来，并且说她就在楼下大厅。
邹岚循例去问一问。
她没觉得陆晨矅会见她，但他只犹豫了半秒，淡声道，“请她上来吧。”
“好的陆总。”
领了这根鸡毛，邹岚回去秘书处，问小秘书们，谁愿意上去领慕容小姐上来？
争先恐后啊。
邹岚不得罪人，让她们石头剪刀布，最后得胜的那一位，拿了电梯卡，趾高气昂地奔赴八卦第一现场。
十几分钟后。
她领了一位娇俏可爱型的女人上来，五官分开看长得都很好，但合在一起就没有那么惊艳。
不过也算美女一枚。
她是真正的外向，一路都是笑吟吟，不时地和小秘书唠上几句，可能说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即便是在走廊，她毫不掩饰地哈哈大笑了一番。
邹岚有些无语。
站到面前，那人主动做自我介绍，“你就是邹秘书吧，我是慕容锦绣，是慕容文泽的独生女。”
邹岚挑眉，不过及时变幻成秘书专用的职业笑脸，“幸会，您稍等，我去帮您通报。”
慕容锦绣笑着点头，“谢谢你。”
这个还怪有礼貌的。
也接地气。
与她作比较，慕容静显得清高，慕容楠则更矜贵……比较难以接近。
假设她们都是冲着陆晨矅而来。
而三者中间，非要选一位的话，邹岚投这位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