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迎上苏姜疑惑的目光。
陆晨矅简单地讲了讲情况。
“他去找夏南星了？”
苏姜问。
陆晨矅点头，然后说，“我问过夏南星，会不会给俊项机会？她说她有偶像包袱，现在狗仔队那么多，只要做了，迟早会被拍到证据。让人知道她知三当三，她的演艺事业就完蛋了。而她热爱表演，不会做自掘坟墓的事情。”
苏姜眼睛亮一亮，“她倒是个清醒的人。”
陆晨矅笑笑，“出来混的，有几个是傻的。”
“那郑哥？”
“碰几次壁，慢慢就会清醒了。”
苏姜想想也对。
然后她转下一个话题，“慕容泰吃了大亏，会不会把怒火转到你这边来？”
陆晨矅面色没什么变化，淡淡说话，“我不怕他。”
不过。
这件事情有可能催动另外一桩事情的进程。
“我妈住院了，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这个话题比较敏感，他犹豫着说，“晚上我要去看她，就不和你一起吃饭了。另外我还要回一趟老宅，可能回来会晚。”
苏姜放轻松，“知道了。”
然后她觉得自己应该表达关心，“你妈……应该不会有事吧。”
陆晨矅脸上有明显的回避，“处理得好的话，不会有事。”
苏姜抬眼看他，心底有些估量。
默一瞬，她低下头继续吃，一个虾饺下肚，她顺势将话题扯开。
“任珊珊的办事效率很高，新公司已经弄得差不多了。以前许汲的那幢楼，也交给了梁薄言，就按你之前说的，别管他在里头捣鼓什么，反正把人留下就行。”
陆晨矅点头，脸上浮起些笑意，“他肯定要招人，还有购买设备什么的，你让他写个预算报告。”
说到这个，苏姜就开始抽气，“他那些设备好贵的哦。”
陆晨矅莞尔，“该花的钱要花的。”
对于这个苏姜也是服气的，“元堰也是这个说法。”
说到元堰，陆晨矅的眉头又皱起来，“嘉华的总部在b市，他怎么老是待在A城？”
“不是在整他那个大庙嘛。”
瞥他一眼，苏姜不以为意的样子，“他消息很灵通，偶尔会和我说些有的没的。”
陆晨矅挑起眸，目光深幽一些，“比如？”
苏姜不和他玩捉迷藏的把戏，直梗梗地说，“比如你的联姻大业，他很有把握，慕容老太爷能够搞定。”
陆晨矅很不屑地“嗤”一声，“你别听他妖言惑众。”
“嗯，我信你。”
这句话，对于陆晨矅来讲，属于猝不及防。没等他说话，苏姜又往下说，“咱俩领过证的，关键信息的缺失，他只能是妖言惑众。”
他俩是国家法律承认的关系，她不点头，陆晨矅想暗度陈仓都没有门。
苏姜心里稳着呢。
*
之前是各开各的车去的翠品，这会儿又是各开各的车去了各自的公司。
马上就元旦了，科创园里，老孙领了几个保安，到处在挂红灯笼。
看到她进来，他乐哉哉地挥手打招呼。
苏姜也笑眯眯地朝他挥挥手。
去到工作室，前所未有的盛况。
橘猫带着小三花和小小三花，蹲在门前，迎接她。
它们的窝在门廊的前方，很少过来正门这边。
苏姜惊喜交加，“你们怎么过来了？”
橘猫歪歪脑袋，满脸不屑的样子。小三花和小小三花都耷着脑袋，满心不悦地看着她。
苏姜挠挠脑袋，恍然想起这段时间太忙，她已经好几天没去猫窝那边了。
尴尬地笑笑，“你们该不会是想我了吧。”
橘猫没好气地哼一声，小小三花脾气好，立起身体，轻盈地几步就跑到苏姜的脚边，挨着她的小腿绕圈圈。
苏姜蹲下身体，手指轻轻地挠着它的下巴。
然后乐哉哉地说，“在这儿等着，我给你们拿猫条去。”
她进去工作室，钟小柔已经到了，正在泡咖啡。
看她去拿猫条。
提醒她，“苏总，十五分钟后，后面的会议室，您有一个运营数据分析的论证会议要开。不要迟到了。”
苏姜嗯嗯点头。
数据分析员把“匠造潮玩”和“北方匠品”的数据拉出来做了图表比较，昨天已经发到她的邮箱。她粗略地看了看，今天的会议会做细要分析。
“我很快。”
她说。
去到外面，她笑眯眯地往猫窝的方向走。
三只小猫争先恐后地跟着。
为加快速度，她把三根猫条都撕开，同时喂着它们。
橘猫习惯的絮叨也会有，“马上就跨年了，你们这三只小猫啊，都要长一岁。年纪都大了，也要懂事。尤其是你这只大橘猫，宠物医生说你今年四岁了，过完年就是五岁。按我们人类的年龄推算，你比我年纪还大，三十多岁正值壮年。不过你有妻有女，日子过得幸福哦。”
橘猫顾自吃着猫条，神色很淡，是懒得搭理的表情。
苏姜嘿嘿地笑，手指在他额头点两下，“不过比我还是要差一点。”
想到它那顶绿绿的大帽子，苏姜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苏总。”
钟小柔无语地喊她，“开会要迟到了。”
苏姜把剩下的那一点猫条都喂，然后兔子一样的蹦起来，“来了来了。”
*
会议足足开了一上午。
带了一脑门子的数据，苏姜回去自己的办公室。
元堰阴魂不散，坐在里面等她。
咧嘴一笑。
“我叫了饭，马上就会到。”
苏姜无语，“你怎么又来了？”
元堰笑眯眯，“你不是让我读个工科博士嘛，梁薄言这个导师不错，我打算跟着他学。”
苏姜翻他一个白眼，“最后由他给你发证？”
元堰扬了调，玩味的口吻，“也不是不行。”
这厚脸皮，苏姜懒得理他。
拿过笔记本电脑，她开机。
然后抬头，问，“‘北方匠品’最近投钱很猛，流量蹭蹭地往上走。但是卖货的量不高，很多都是无效客户，我这边做了份分析报告，要不要转给你看看？”
“我要看比较数据，你得把‘匠造潮玩’的数据也附上。”
“那现在没有，明天给你吧。”
“行。”
讲工作元堰还是很认真的，“梁薄言是奇兵，你先养着，不要对外公开。等他这边出成绩，‘匠造潮玩’的估值会大幅拉高，到时候再去融资。”
“我又不傻。”
苏姜在笔记本电脑上一通操作，然后转过去给他看。
“春节前我们会做一批这个投放市场。”
元堰眯起眼，认真地看，“玩偶设计公司的产品？”
“对。”
“很不错啊。”
“废话，这是达哥设计的。”
元堰不懂，“他很牛逼？”
苏姜没好气地答，“各花入各眼，我看不出梁薄言哪里好，但我看达哥是样样好。”
元堰笑得邪气，“那你怎么不去追求达哥？”
苏姜噎得没话讲，“达哥有老婆的。”
元堰眼神微敛，意味不明了几秒，他幽幽地说话，“陆晨矅很鸡贼啊，一边对外宣称三十五岁后才会结婚，一边偷偷和你领了结婚证。”
他用的是陈述句，笃定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