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跳上阿骨打背的时候，它正把一只妖物的脑袋砸进地里，尾巴甩得呼呼作响。
它喘着粗气抬头：“昭哥，你再晚一秒，我就要被围死了！”
“死不了。”我稳住身子，一脚踩在它肩胛骨上，“你这身肥肉摆在这儿，就是给它们练拳的。”
弹幕立刻蹦出来：【疯批值+100！嘴比刀快！】
阿骨打耳朵一抖，扭头看我：“昭哥，你说谁肥呢？我这是壮！是力量型选手！”
“力量型？”我冷笑，“刚才那一下扫尾，把自己尾巴给抽瘸了知道吗？”
它一愣，低头去看，后腿边那截毛茸茸的大尾巴尖已经歪到了一边，还冒着黑烟。
“哎哟！”它叫起来，“这不是敌人弄的，是你刚才踹的吧！”
我没理它，转头扫视战场。火墙还在烧，但缺口已经出现。几只妖物绕到侧翼，正扑向后排的法师队列。重甲兵正在合围，但速度不够快。
“东区三组，斜切包抄！”我吼完，又对阿骨打说，“别装可怜了，赶紧跑起来，那边五个漏网的，归你。”
阿骨打嗷了一声，撒腿就冲。它这一跑不要紧，尾巴直接抡成圆圈，啪啪啪连抽三只妖物，全飞出去撞墙。
它得意地仰头：“看见没昭哥，这叫范围清场！”
“清场？”我指着它身后，“你把自己人也扫翻两个。”
它回头一看，两个弓手正从地上爬起来，其中一个帽子都飞了。
“意外！纯属意外！”它急道，“他们站太近了！”
我抬脚踹它屁股：“离远点打，别让兄弟们替你交智商税。”
它一个趔趄往前窜出三步，差点撞上一根柱子。
这时候，钟楼上的萧景珩动了。他往后退了一步，玉扇收拢，挡在面前。他没说话，但我知道他在看——看我会不会用神降，看我的底牌有多深。
我不急。
疯批值还不够高。
我对着全场大喊：“都给我精神点！这些玩意儿生前估计连饭都没吃饱，现在装什么凶神恶煞？”
底下有人笑出声。
我又喊：“阿骨打！你刚才那一尾巴，够申请圣院环卫奖不？”
阿骨打怒吼：“昭哥！我现在是战斗单位！不是扫地机器人！”
“你这效率，当扫地的都嫌你乱碰东西。”我咧嘴一笑。
弹幕炸了：【疯批值+250！毒舌巅峰！神降能量蓄满！】
体内的热流猛地往上顶，脊椎像通了电，眼睛开始发烫。我知道，来了。
我抬起手，按住断剑。
剑身嗡鸣，锈皮一块块剥落，露出底下暗红的纹路。那些纹路像是活的，在缓缓流动。
阿骨打察觉到不对，停下脚步，低声道：“昭哥……你要上了？”
“等这一刻好久了。”我慢慢抽出断剑，三寸、五寸、半尺。
血色从右眼开始蔓延，像是墨汁滴进水里，迅速染开。
我盯着前方那群扑来的妖物，声音不高：“你们不是想看我疯吗？”
话音落下，血瞳彻底亮起。
一道无形的波纹从我身上扩散出去，像风吹过麦田，所经之处，空气扭曲，地面焦黑。
第一个被扫到的是冲在最前面那只妖物。它刚跃起一半，皮肤突然裂开，冒出黑烟，紧接着整具身体轰地一声自燃，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化成一堆灰烬。
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凡是被我视线扫过的，全都原地起火，燃烧得干干净净，连骨头都没剩下。
火墙外的妖物开始后退，有的转身就逃，有的直接趴在地上发抖。它们怕了。它们能感觉到那种压制，那种来自更高位阶的碾压。
我站在阿骨打背上，青袍被热浪掀起，猎猎作响。
断剑微微震动，像是在欢呼。
五千反抗军全愣住了。没人说话，没人动作，就连呼吸都停了几秒。
然后，不知谁先喊了一声：“楚三少爷！”
接着是第二个：“楚三少爷！！”
声音滚雷一样传开，整个战场都在回荡。
我没有回应。我只是看着钟楼方向。
萧景珩还在那儿，但他的手握紧了扇子，指节发白。他想走，但没动。他在等什么？
我也在等。
等疯批值继续涨。
等更多妖物冒出来。
果然，地面又开始震。
新的裂缝从钟底延伸出来，比之前更深更宽。黑雾从里面涌出，带着腥臭味。更多的妖物爬出来，但这次不一样——它们行动更慢，身体更大，关节处长出骨刺，眼睛泛着紫光。
精英种。
这才是真正的妖潮主力。
阿骨打紧张地低吼：“昭哥，这批不好惹，气息比刚才强三倍不止。”
“强？”我笑了，“越强越好。”
我举起断剑，指向天空：“让他们来！看看是他们的骨头硬，还是我的火烧得猛！”
弹幕刷屏：【疯批值狂飙！状态延长10秒！继续怼！】
我深吸一口气，对着钟楼大喊：“萧景珩！你这点存货也就够开个烧烤摊！要不要我帮你招揽生意？‘圣院特供妖肉串，现杀现烤，味道正宗’！”
他脸色变了。
就在这时，一只精英妖物突然暴起，从侧面直扑阿骨打后腿。速度快得惊人。
阿骨打反应不及，眼看就要被扑中。
我抬手，血瞳锁定目标。
那妖物在空中猛然僵住，全身冒烟，还没落地就已经烧成灰。
但我发现不对劲。
它的灰烬落地后，没有散开，而是聚在一起，慢慢形成一个模糊的手印形状，朝钟楼方向轻轻一推。
像是在传递消息。
我眯起眼。
原来如此。
这些妖物不是单纯用来杀我们的。它们是信使。每死一个，就把战场信息送回去。
所以萧景珩才一直不走。他在接收情报。
我低头看阿骨打：“听见没？你刚才打死的每一个，都是人家的情报员。”
阿骨打一脸懵：“啊？那我不是帮他们打工？”
“你现在才知道？”我踹它一下，“赶紧去清场，把活着的都给我烧干净，别留一个送信的。”
它嗷了一声，转身就冲。
我站在狼背上，目光锁死钟楼。
萧景珩终于动了。他缓缓后退，身影一点点被黑雾吞没。
我知道他没走远。
我也知道，真正的麻烦还在后面。
但现在，这片战场是我的。
我举起断剑，血瞳未褪，声音穿透风沙：“刚才谁说我废？”
没人答。
我咧嘴一笑：“现在呢？”
阿骨打在远处一尾巴扫飞最后一只妖物，大声喊：“昭哥说得对！天塌了也是对的！”
我刚想骂它蠢，忽然察觉到脚下震动。
不是来自地面。
是来自钟楼内部。
某种沉重的东西，正在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