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步入被繁花绿树环绕、隔绝了客厅视线的后花园,傅枭一直紧绷的克制力便瞬间土崩瓦解。
在长辈面前,他必须维持着沉稳矜持的模样,不敢有丝毫逾矩,此刻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二人,他压抑已久的情感如同开闸的洪水,汹涌而出。
他长臂一伸,不容置疑地将身边娇软的人儿紧紧揽入怀中。
他低下头,精准地攫取了他朝思暮想的嫣红唇瓣,如同久旱逢甘霖的旅人,急切地汲取着她的甜蜜。
这个吻辗转反侧,吮吸舔舐,仿佛要通过这个吻,将彼此的灵魂都融为一体。
沈倾倾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热烈攻势弄得晕头转向,大脑一片空白,只能被动地承受着,双手无意识地攀附着他坚实的臂膀,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浮木。
直到她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软绵绵地完全倚靠在他身上,呼吸急促,几乎要窒息时,傅枭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额头却依旧亲昵地抵着她的。
两人都在微微喘息,空气中弥漫着暧昧而滚烫的气息。
傅枭将下巴轻轻搁在她散发着清香的发顶,大手一下下,极其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声音还带着情动后的沙哑,低声解释道:
“我妈说话就那样,总是喜欢在外人面前贬低我,好像我一无是处似的。倾倾,你可不能信她的。”
语气里竟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像个急于证明自己的孩子。
沈倾倾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胸腔传来的有力心跳,听着他这幼稚的辩解,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仰起头,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胸膛:
“欧阳阿姨可没说错!你小时候就是顽皮得很,还混不吝!”
她想起小时候在傅家老宅玩,隔壁邻居家的小胖子不小心弄坏了她最喜欢的那个限量版洋娃娃的裙子,她还没来得及哭,傅枭就像一头被激怒的小豹子,冲上去就把人按在地上揍,任凭闻讯赶来的长辈们怎么拉都拉不住,那眼神凶狠得吓人。后来,没过多长时间,那家邻居就搬走了,现在想想,这还不算混不吝?
傅枭看着她狡黠的笑容和翻旧账的小模样,眼底满是纵容和宠溺,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从善如流地应道:
“嗯,倾倾说是就是。只要我的倾倾不嫌弃就好。”
他收紧了手臂,将她更深地嵌入自己怀中,仿佛要确认她的真实存在。
沉默了片刻,他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她,里面是前所未有的郑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声音低沉而清晰地说道:
“倾倾,嫁给我,好不好?我不想再等了。”
沈倾倾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正式的(虽然场景不太正式)二次求婚弄得心头一跳,随即想起他之前为了尊重她,克制欲望的事情,不由得起了玩心。
她故意从他怀里退出来一点点,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用气音小声地、带着撩拨的意味问道:“哦?不当你的佛子了?想开荤?”
傅枭的眸色瞬间暗沉如夜,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他猛地将她重新按回怀里,灼热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朵,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赤裸裸的欲望和占有欲:
“嗯……不想当了。只想……把你吃掉,吃得干干净净,骨头都不剩。”
这露骨的情话让沈倾倾的脸颊瞬间爆红,如同煮熟的虾子,她羞恼地握起小拳头,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他硬邦邦的胸口:“流氓!”
客厅内,气氛原本其乐融融。
两家人高高兴兴地用完了丰盛而温馨的午餐,移步客厅,品着上好的明前龙井,闲聊着家常,话题自然而然地围绕着两个孩子的未来。
就在这时,一直坐在沈倾倾身边,姿态从容却始终握着她的手的傅枭,忽然放下了茶杯,目光平静却坚定地看向主位上的沈父沈母,语气沉稳地开口,抛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伯父,伯母,虽然我和倾倾订婚的时间不算长,但是,”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身边因为预感他要说什么而瞬间僵住的沈倾倾,眼神温柔却不容置疑,“我本人的年龄已经不小了,加上我母亲……她确实非常着急抱孙子。所以,我经过慎重考虑,希望能与倾倾在下个月完婚。”
“噗——”
“噗——”
傅枭的话音刚落,坐在他对面的欧阳明月和傅钰,几乎是同时,将刚刚喝进口里的茶水齐齐喷了出来,毫无平日里的优雅形象!
沈父沈母也愣住了,但反应更快些,连忙分别抽出纸巾递给失态的亲家。
“咳咳咳……咳咳……”
欧阳明月被呛得一阵猛烈的咳嗽,脸都涨红了,一边接过沈母递来的纸巾擦拭,一边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那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儿子,眼神里写满了:臭小子!
我是着急抱孙子了!
可……就算着急,你也不能这么直接啊!
还把锅甩我头上?!
傅钰也是好不容易顺过气,看着儿子,又看看被这突如其来的婚期炸得还没回过神来的准儿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客厅里的空气,因为傅枭这石破天惊的提议,瞬间变得微妙而紧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