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死寂被无形的刀锋割裂。
无线电静默生效的刹那，所有目光落在张纪中身上。
封锁令的屈辱与惊疑在空气中弥漫。
若他接下来不能给出一个颠覆性的答案，弹劾都是最轻的结局。
“元帅，”
张纪中顶着压力开口，“问题核心在苏瑶的天赋！”
“连续两系登顶全球第一？是！她天赋特殊，疑似全系！”
“但，全系就意味着全能无敌吗？！”
他目光如电，扫过秦峰：“秦统帅，您力体双绝，速度是否短板？”
秦峰脸色铁青，默认。
“同理！苏瑶若真能完美驾驭所有属性，为何在灵魂试炼，本该是她最强领域，却耗时七小时，至今未出？！”
“这不合逻辑！除非……”
他声音陡然拔高，“除非她前两系的辉煌，并非源于天赋碾压，而是，找到了试炼漏洞！！”
“荒谬！”
方豪怒喝，眼中几乎喷火。
打压！
赤裸裸的打压！
“张纪中，你心胸狭隘，见不得真正的天才，苏瑶就是那万中无一的绝世妖孽，有何不可！？”
“方主席息怒！”
张纪中寸步不让，“我绝非嫉妒，而是担忧国本，您忘了十六年前的‘北美复制者’吗？！”
“复制天赋，无效果道具骗过副本Npc，刷取海量资源，北美因此多出两百四阶！”
“结果呢？！”
他声音陡然尖利，带着刻骨的寒意：
“当他试图用漏洞刷取系统任务时，全球公告，天罚降临，灰飞烟灭！！”
“那道光柱，您忘了吗！？”
轰——！
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个人脑海！
十六年前那场震动全球的“天罚”景象瞬间浮现。
那被光柱彻底湮灭的三阶，那系统冰冷无情的抹杀宣告。
大厅内温度骤降。
所有质疑，愤怒的目光瞬间被惊疑取代。
连方豪都瞳孔猛缩，一时失语。
是啊……
灵韵系统并非完美无缺……
漏洞，真的存在过。
张纪中看着众人骤变的脸色，心中巨石落地。
“诸位！我张纪中敢以性命担保，绝无瞒报苏瑶天赋，她当时测试，确为灵魂系！”
“那她为何隐瞒‘多系’？为何不敢展露？”
“因为她的‘能力’根本见不得光，是钻了漏洞的禁忌！”
“灵韵塔的成绩，很可能是假的，是漏洞堆砌的幻象！”
“一旦被系统‘察觉’，北美复制者的下场，就是她的前车之鉴！”
“更可怕的是……”
他声音压低，“若她真靠漏洞登顶，系统震怒之下，会不会牵连整个华夏战区！？”
彻骨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每个人的后颈。
北美复制者只是刷副本资源就引来天罚，苏瑶若真靠漏洞刷了全球第一。
那后果……
无法想象！
张纪中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锐光。
洗脱嫌疑，这只是第一步。
若苏瑶被坐实“漏洞者”，那第一序列的归属，张浩林未必没有机会！
甚至掌控这个“漏洞”，就能掌控无法想象的资源！
他深吸一口气，“元帅，为华夏存续计，我恳请，待苏瑶出塔，立刻将其控制，严加审查！”
“若真为漏洞，当为国所用，或，为国牺牲！”
“你——！”
方豪目眦欲裂。
为国所用？
为国牺牲？！
这是要将苏瑶当成一次性消耗的工具！
榨干价值后推出去承受系统天罚！
无耻之尤！
他周身灵韵几乎失控暴走，却被李轩宇元帅抬手死死按住。
张浩林眼中陡然爆发出光芒！
父亲话语点醒了他。
原本破碎的自尊被瞬间黏合。
他强撑着站起，身体因激动而微颤。
对！
一定是这样！
他从小接受严苛训练，SS级天赋加持，凭什么会输给一个毫无根基的苏瑶！
一定是她钻了漏洞！
那些耀眼的成绩，全是假的！
我不是废物，我从未真正败给过她！
这一刻，不只他，参与试炼的其他灵韵者及背后势力也猛然醒悟。
困扰他们的迷障被戳破。
张纪中心头一松，儿子的斗志回来了，不枉他费心推断。
但这还不够。
他趁势对李轩宇开口：“元帅！保密原因清楚了吧？”
“待苏瑶出来，必须立刻审问她的天赋详情，若能复制其‘方法’，我华夏将迎来何等飞跃！”
“想想，每个二阶都可复制她的‘第一’，量产四阶不再是梦！”
“掌握这漏洞，华夏将凌驾万邦！”
“若她抗拒……”
张纪中眼底寒光闪烁，“当行非常之策！”
封锁已成，他是首个揭破此事者，利益分配必占大头。
张浩林的第一序列唾手可得。
甚至他自身亦可再试炼突破。
此刻，全场最盼苏瑶平安出来的，反是他张纪中。
只等撬开那“漏洞”宝箱。
李轩宇指令已下。
区域战备，灵韵塔划为禁区，闯入、擅离者格杀！
知情者全员管控。
“元帅！三思啊！”
方豪疾呼，心沉谷底。
李轩宇此举，分明认同张纪中。
这对苏瑶太残忍！
“苏瑶生死未卜，她为国争光，出来却遭囚禁拷问？若猜错了……”
付龙也豁出去：“寒了苏瑶的心，逼反这绝世天才，谁来担责！？”
天赋秘密等同性命。
谁不是严防死守？
强逼索要，无异背刺！
张纪中怒目呵斥：“付龙！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这人是陈建军旧部，显然与苏瑶勾连。
更多高层却站到张纪中身后。
“国家利益至上！”
一名四阶冷哼，“她苏瑶若识大体，就该主动奉献，我们流血，她牺牲点秘密算什么？”
支持者众多。
无利益瓜葛者，乐见拷问分羹。
苏瑶若被拉下神坛，他们扭曲的嫉妒心亦得平衡。
厅内派系分明，气氛剑拔弩张！
最终决策，只在元帅一言。
李轩宇目光扫过争执的众人。
他欣赏苏瑶，愿倾力培养。
但……
万一真有“漏洞”？
国运当前，不容私情。
“方副主席，”
元帅声音沉缓，“若苏瑶自愿配合，展示天赋，我们自不会为难。”
“但若她抗拒……”
未尽之意，冷酷分明。
张纪中眼中得逞光芒闪烁。
苏瑶？
三系第一？
笑话！
不过是个钻空子的老鼠，看她连本职灵魂试炼都拖拖拉拉！
原形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