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之眼…观测者之殇…”
这八个字,如同古老的咒语,带着冰寒刺骨的重量,压在每个接收到信息的存在心头。来自“星”的讯息短暂而模糊,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以及一种…深可见骨的悲怆。
几乎在“星”的波动传递出坐标的瞬间,铁魄族那冰冷的信息流就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剧烈波动,甚至带上了类似“噪音”的杂音:【警报!坐标确认!目标星域:归墟之眼!数据库标记:观测者陨落之地,‘秩序之影’诞生源头之一,绝对禁忌!风险等级:超越上限!重复,风险等级:超越上限!】
超越上限!从铁魄族那绝对逻辑的体系中听到这样的评价,让勇气号众人刚刚因暂时保住“星”而稍缓的心再次沉入谷底。
“观测者之殇…秩序之影的源头…” 李婉的声音发颤,“难道‘星’是想…和那些清理单位同归于尽?”
老周脸色铁青,盯着屏幕上那三个正在疯狂凝聚毁灭能量的清理单位晶体:“看这架势,不把它们引开,静滞港马上就完蛋!‘星’这是给了我们一个…不是选择的选择!”
赵明诚飞速计算着:“归墟之眼坐标已接收。但如何‘引’?清理单位的目标是‘星’,除非‘星’主动移动,或者…”
(地脉深处,何雨柱的灵光在接收到“星”的信息和坐标时,感受到的却并非纯粹的绝望) 那声叹息中的沧桑与讶异尚未散去,此刻又混合了一种毅然决然的…解脱?以及一丝微不可察的、指向他的…期待?“观测者之殇”…这名字让他灵光深处那属于“观测者”遗产的部分隐隐共鸣、刺痛。而“归墟之眼”,更是他父亲步青云最终潜入的“原初”伤疤所在!
“不是同归于尽…” 何雨柱的意念带着一丝明悟,传递给勇气号,“是…战场转移!‘星’要在属于‘观测者’的最终战场上,做一个了断!我们需要做的,是给它们…铺一条路!”
如何铺路?清理单位锁定的是“星”的波动。强行移动“星”的残余?且不说做不做得到,很可能在移动过程中就被“根源剥离”追上。
就在这时,何雨柱灵光中,那由四合院因果印记构筑的“人性锚点”与“星”的波动连接处,传来一丝奇异的反馈。由于“人性锚点”的强行绑定,“星”的波动中,竟然短暂地浸染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何雨柱的、源自四合院的“气息”!
一个极其冒险的计划瞬间在何雨柱心中成型。
“我们可以…伪造一个‘星’的波动信号!” 他的意念快速传递,“利用我与‘星’此刻通过‘人性锚点’产生的微弱共鸣,抽取我的一部分灵光本质,混合铁魄族的模拟技术,制造一个高仿真的‘星’的信号源!然后,由勇气号或者铁魄族,驾驶高速舰艇,带着这个信号源,冲向‘归墟之眼’!真正的‘星’,则可以利用这个机会,隐匿自身,或者以另一种方式前往!”
这个计划,意味着何雨柱本就虚弱不堪的灵光将再次遭受分割,承担巨大风险。也意味着执行诱饵任务的存在,几乎十死无生。
【提议具备战术欺诈价值。】铁魄族的信息流迅速回应,【铁魄族可提供‘幻影’级高速侦察单元,并负责信号模拟与放大。但诱饵载体需具备足够‘真实性’以欺骗清理单位感知系统。何雨柱灵光分割风险系数:极高。可能导致灵性溃散。】
“我去!” 老周几乎毫不犹豫地站出来,“老子开飞机那会儿,这帮铁疙瘩还不知道在哪儿呢!用我的飞船!”
“不行!”李婉和赵明诚同时反对。
“老周,你是总指挥,不能轻易涉险!”赵明诚急道。
李婉则看向那株代表连接的绿植:“何先生的状态…不能再承受分割了!”
就在僵持之际,一道微弱却坚定的意念传来,来自希望号方向!是希望号船长,一位经验丰富的老航天,他在接收到共享情报后,主动请缨:“希望号引擎受损,机动性不足,但还能进行一次短程超载跳跃!这个任务,交给我们希望号!我们带着何先生分出的信号源,把那些鬼东西引到归墟之眼去!给‘星’和勇气号,创造机会!”
希望号…他们刚刚才发现文明遗迹入口,还未及探索,就要承担这必死的使命?
静滞港内一片死寂。
(地脉深处,何雨柱的灵光剧烈波动) 他希望号上那些同胞的面容,感受到那股视死如归的决绝。他知道,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好。” 何雨柱的意念带着沉重与无比的敬意,“我会分出一缕核心灵光,与希望号同行。老周,李婉,老赵…保重。铁魄族,开始准备吧。”
没有更多告别的时间。铁魄族的效率极高,一套精密的灵光抽取与信号模拟装置瞬间在勇气号节点旁构建完成。何雨柱凝聚起最后的力量,忍着灵光被撕裂的剧痛,将一缕蕴含着他对“星”的共鸣、对四合院记忆、以及自身“存在定义”核心印记的灵光,缓缓剥离出来,注入装置。
那缕灵光离体的瞬间,何雨柱在地脉深处的本体灵光几乎瞬间溃散,全靠青莲虚影疯狂摇曳,引动星球意志共鸣,才勉强维持住不灭,但也陷入了极度的黯淡与沉寂。
与此同时,希望号接收到了这缕特殊的灵光信号和铁魄族加工后的“星”之仿品。老船长没有任何犹豫,嘶哑的声音透过通讯传来:“希望号,执行‘引路者’协议!目标,归墟之眼!兄弟们,咱们…先去前面探探路!”
受损的希望号引擎发出过载的轰鸣,拖着耀眼的尾焰,如同扑火的飞蛾,义无反顾地朝着静滞港外围,朝着那片被标记为绝对禁忌的星域坐标,开始了亡命冲刺!其尾部,散发着强烈“星”之波动的信号源,如同黑暗中的灯塔,瞬间吸引了所有清理单位的注意力!
三颗暗沉晶体没有任何迟疑,立刻放弃了即将完成的能量倾泻,调转方向,带着冰冷的杀意,化作三道幽暗流光,紧追希望号而去!
静滞港的危机,暂时解除了。
但所有人都没有丝毫喜悦。他们通过远程观测系统,死死盯着那四道一前三后、迅速消失在星空深处的光点。
“他们…能成功抵达吗?”李婉声音哽咽。
“不知道…”老周闭上眼,拳头紧握,“但这是…唯一的生路。”
就在希望号与清理单位消失在探测范围后不久,静滞港深处,那道真正的、“星”的微弱波动,开始以一种奇异的方式“溶解”,它不是移动,更像是融入了空间本身的纹理,沿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维度,悄无声息地向着同一个坐标——“归墟之眼”——渗透而去。
而铁魄族的核心数据库深处,关于“观测者之殇”的绝密档案,被“革新派”逻辑单元强行解锁了一角。破碎的信息流淌出:
【…记录片段:第7纪元末期,‘原初’伤疤(归墟之眼)爆发…初代观测者集群为遏制‘寂灭’概念扩散,以自身存在为祭品,构筑‘概念屏障’…屏障成型瞬间,观测者集群集体陨落,其陨落时散逸的‘绝对秩序’执念与‘归墟’之力混合…催化诞生最初‘秩序之影’…此地遂被称为‘观测者之殇’…】
【警告:档案残缺。检测到高阶信息遮蔽。‘观测者之殇’区域可能存在‘活’的…观测者残留意识…或…更糟的存在…】
就在希望号信号即将彻底消失在归墟之眼引力边界时,远程传感器捕捉到一道极其短暂、却让何雨柱残存灵光产生撕裂般共鸣的模糊剑光,自那禁忌星域深处一闪而逝!那剑意…酷似步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