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大概半个小时，杨漪以为林超成睡着了，刚要悄悄起身去拿录音笔，手腕却被他猛地攥住。黑暗中，林超成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郁：“阿漪，你刚才，在找什么？”
杨漪的身体瞬间僵住，刚抬起的手悬在半空，连呼吸都漏了半拍。黑暗里，她能清晰感受到林超成掌心的力道——不算重，却也让人不能忽视。
她强迫自己放松下来，甚至故意往他怀里缩了缩，将侧脸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没找什么呀……”她顿了顿，指尖轻轻蹭过他的衣襟，语气委屈得像在撒娇，“就是刚才翻身的时候，觉得那里还疼，想起来去浴室抹点药。你攥得我好紧，我还以为你……。”
林超成的力道果然松了些，却没完全放开她的手腕，反而将她往怀里抱得更紧。呼吸里带着刚洗完澡的水汽，轻轻扫过她的耳廓：“还疼？昨晚……是我没注意分寸。药放在哪里了？我去给你拿。我帮你上药。”
杨漪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却故意往他怀里又拱了拱：“不用啦，我自己去浴室抹药就好，你刚回来那么累，再睡会儿。”她说着，轻轻挣了挣手腕，见他松了手，才慢慢从床上坐起来，顺手抓过一旁的睡袍裹在身上。
“没事。”林超成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几乎是她刚坐起身的瞬间，就掀开被子下了床。他的动作很轻，去浴室拿药时，还不忘回头叮嘱：“你乖乖待着，别乱动，我帮你。”
杨漪坐在床头，看着他走进浴室的背影，他不仅醒着，还处处盯着她，连上药都要亲自来，这让她连一丝单独行动的机会都没有。
很快，林超成拿着药瓶走了出来，手里还多了一块温热的毛巾。他坐在床边，示意杨漪放松：“把睡衣的带子松一松，我轻点，不会弄疼你。”
杨漪的身体绷得笔直能感受到睡袍的带子被林超成轻轻解开，微凉的空气触到皮肤，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一秒，带着药膏清香的指尖落在那里，动作轻得像羽毛拂过，和他平日里的凌厉判若两人。
“还疼吗？”林超成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我再轻点。”
杨漪摇了摇头，“林超成，”她忽然开口，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曹教授……是什么人啊？你今晚特意去接他，好像很重要。”
林超成的动作顿了顿：“一个朋友，帮我处理点生意上的事。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杨漪假装不在意地笑了笑，“就是觉得，你很少会为了朋友这么晚出去。”她说着，悄悄往枕头边挪了挪，手指已经能碰到录音笔的边缘。
可就在这时，林超成忽然按住她的肩膀，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像是能看穿她所有的心思：“阿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你怎么这么说？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没什么就好，快睡吧，上完药了，这几天我不折腾你了。”
他说着，将她重新按回枕头上，还细心地为她盖好被子。杨漪躺在那里，看着他躺在自己身边，闭上眼睛，却再也睡不着了——她知道，林超成刚才的话，不是疑问，而是警告。他或许已经开始怀疑她了，只是还没找到证据。
黑暗里，林超成的呼吸渐渐趋于平稳，可杨漪却觉得每一秒都像在煎熬。她能感受到他手臂搭在自己腰上的重量，那力道不轻不重，却像一道无形的枷锁，让她连翻身都不敢太大声。提醒她此刻的处境有多危险。
不知过了多久，天快亮了。杨漪悄悄睁开眼，借着晨光看向身旁的林超成——他眉头微蹙，像是在做什么不好的梦，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褪去了平日里的凌厉，竟有几分脆弱。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帮他抚平眉头，指尖刚触到他的皮肤，林超成就猛地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的瞬间，杨漪的心脏骤然停跳。林超成的眼神清明得不像刚睡醒，他盯着她的手：“醒了？”
“嗯……”杨漪连忙收回手，假装揉了揉眼睛，“天快亮了，我有点渴，想去楼下倒杯水。”她说着就要起身，腰却被林超成更紧地抱住。
“我去倒。”他掀开被子下床，动作利落得不像刚从睡梦中醒来。走到卧室门口时，他忽然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扫过枕头的方向，“你再躺会儿，水好了我给你端上来。”
杨漪僵在原地，直到听到楼下传来冰箱开门的声音，才敢悄悄将手伸进枕头缝，摸到录音笔的瞬间，指尖已经沁出了冷汗。她快速检查了一遍——昨晚没来得及按下录音键，还好没被发现。可林超成刚才的眼神，分明是在试探她，他一定早就察觉到了什么，只是在等她露出破绽。
没一会儿，林超成端着水杯走进来，还顺便带了一片面包：“先垫垫肚子，等会儿我让厨房做你爱吃的虾饺。”他将水杯递到她手里，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的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被子没盖好？”
杨漪握着温热的水杯，她强装笑脸，咬了一口面包：“可能是刚醒的缘故。对了，曹教授今天还在吗？要不要留他一起吃早餐？”她故意提起曹教授，想看看他的反应。
林超成坐在床边，拿起她没吃完的面包，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他早上六点就走了，说是经找好了住的地方。阿漪，我知道你好奇，但有些事，不该问的别问，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