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珲有口难言,万历说停就停,朝鲜身不由己,能怎么办。
李尔瞻躬身道,“上使俘虏姜弘立,一个生意掌柜,他在外做什么,大王和外臣属实难以控制。”
卫时觉不开口了,大殿安静。
李倧只能跳过此事,“上使,大妃,逆王霸占先王之妃,废母杀弟、杀兄侄庶母、屡兴冤狱、疏远老臣、卖官鬻爵、宫妾得势、撤毁民宅、大兴土木、重科厚敛、民生涂炭,桩桩件件,无数证据。”
仁穆大妃点点头,“确实如此!”
只要卫时觉不追究悖逆天朝,李珲现在不怕了,哈哈一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如此利用上使,必遭天谴。”
“逆王!”李倧大吼一声,“金介屎是不是先王之妃?你敢说不是吗?人伦大序,何其恶心,不配做人。”
卫时觉一伸手,制止他们争吵,“说点新鲜的,烦不烦。”
李倧脸色憋的通红,无法回答。
卫时觉起身,到众人面前走了一圈,挨个敲敲脑壳,一个没放过。
申景禛、李曙、金瑬、李贵、金自点、沈器远、崔鸣吉、李适、韩浚谦、李兴立…
敲完大吼一声,“金天锡呢,出来见本官?”
从外面进来一个年轻人,“见过上使。”
卫时觉点点头,“你们说李珲的罪名不错,但逆宗绞尽脑汁想做大王,给了你们机会,一群被利用的傻子。”
李倧刚要开口,卫时觉反手就给了一个巴掌。
啪~
“李倧,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李珲是大明册封的朝鲜王,有没有罪,本官还没审呢,你们叽歪什么?利用本官,就是利用天朝,这叫篡逆,大明朝最恨篡逆,谁碰谁死。”
呛啷~
卫时觉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金刀闪过,人头落地。
殿内众人被吓得啊啊大叫,根本没反应过来。
“来人,所有参与的宗室,斩!”
门口禁卫入殿,拖着六名大吼的宗室,就在殿内挥刀,顿时人头落地。
哇哇~
小姑娘被吓得大哭,卫时觉一摆手,“把女孩带出去!”
李珲神清气爽,纳头便拜,“感谢上使溯正。”
起事的官员和仁穆被吓傻了。
你不是支持起事吗?怎么又反悔了。
卫时觉向禁卫挥手,“尸体拖出去,诛杀全家,一个不留,但不要牵连岳家!”
臣子们一个不敢开口,看看人家上使的手段,干脆利落。
卫时觉迈步返回台阶,看一眼发抖的仁穆,直接坐王座。
“李珲,你是李朝第十五任国王、你爹李昖乃第14代国王,你爹运气好,本来是德兴大院君李岹第三子,十三代国王李峘无子而嗣。
李峘乃兄终弟及,十二代国王是哥哥李峼,继位八个月即崩。
朝鲜记载李峼因为父王去世后太悲伤而得病,但据传,李峼是被继母文定王后毒杀。
因为你的嗣祖即位时只有十二岁,文定王后可以垂帘听政。
还因为朝鲜勋旧派势力一蹶不振,转变为士林派的天下,党争烈烈,残杀不断。
当然,这些屁事与我没关系。李珲,你能说说,这么屁大一个地方,全国不到700万人,为何治理起来,比大明还复杂?你们李家这么能闹腾,朝鲜百姓怎么受得了?”
众人闻着血腥味,鸦雀无声。
李珲沉默片刻躬身,“回上使,朝鲜山多,人心不齐。”
卫时觉淡淡一笑,“有点道理,我一直以为朝鲜东南西北四党是按照地理分,后来才知道,是汉城内部有四个贵族区,分别位于东南西北。
本官为自己的想当然可笑,派人一打听,汉城内贵族本就是按照祖籍分居,这他妈与地理分党派有什么区别?为何你们朝鲜总是做些脱裤子放屁的事?”
李珲黯然,“还是有区别,东人与北人联姻,西人与南人联姻。”
“是吗?北人娶西人会死?还是南人娶东人会死?”
李珲无法回答,卫时觉冷哼一声,“你当然无法回答,因为北人可以做主东人,西人与南人完全同源,归根结底,这是两派大斗,朝鲜王居中制衡。
朝鲜乃大明藩国,四党贵族子弟经常去大明游学,好的不学,党争你们一学就会,大明朝的党争还在吵吵呢,朝鲜的党争已经血流成河了。
李珲,还没回答本官刚才的问题,你们李家这么能闹腾,朝鲜百姓怎么受得了?”
李珲还是无法回答,李尔瞻出列道,“请上使做主!”
嗯?
大殿低头的朝臣齐齐抬头,起事的西人党、南人党也想着脱身,这时候可不能获罪,跟着齐齐躬身,“请上使做主!”
卫时觉点点头,起身再次下台阶,“本官做主也可以,李珲,你知道本官为何杀李倧等篡逆的宗室吗?”
李珲一愣,“他们篡逆!”
“没错,篡逆就是唯一的罪,本官只有这一个原则,他们确实篡逆,你是大明册封的朝鲜王,大妃是大明册封的王妃,你们是正统。”
李珲长出一口气,“感谢上使!”
“不需要,咱们搞清楚正统,就可以说事了,回答两个问题,第一个,万历皇帝五年前下令停止海贸,为何朝鲜不听?且萨尔浒还授意姜弘立通虏?”
李珲胸膛起伏,旁边的忠犬仁城君李珙站出来,“回上使,朝鲜实在…”
呛啷~
寒光闪过,又一颗人头落地。
李珲被喷了一脸血,吓呆了,卫时觉拽住他的衮龙袍擦擦刀,声音异常冷漠,
“朝鲜太吵了,碎嘴的人太多了,既然朝鲜王回答不了第一个问题,那就回答第二个,本官金牌下令你去鸭绿江,为何拒绝?大明皇帝三道金牌之下,你竟然抗旨,谁给你的胆子?你与李倧有什么区别?”
世子李祬突然大叫,“上使饶命,父王…”
卫时觉闪电出手,一刀扎穿喉咙,吓得朝臣连连后退。
李珲两眼大瞪,刚想骂人,卫时觉一把扇掉他的翼善冠,贴面大吼,“谁他妈让你们把大明的礼服改的如此高,想压一头天朝吗?”
“混蛋…呜呜…”
卫时觉一把掐住李珲喉咙,长刀架在脖子。
朝臣被吓得啊啊大叫,屁股坐地,手脚并用向后退。
因为卫时觉眼神冷冽,下手果断,长刀哧哧拉过李珲的脖子。
血箭飙射。
嘎嘎~
长刀来回拉,筋骨被割断的声音如同地狱魔音。
李珲临死前双目大瞪。
堂堂国王,就这么被鸡崽一样切断脖子。
一颗头颅落在手中。
卫时觉浑身是血,拎着脑袋放在王座,一屁股坐上面,君临藩国。
“这么简单的事,一个700万人的小地方,被你们搞得如此混乱,真他妈丢人,篡逆者必死,无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