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钟副本的齿轮 “咔嗒咔嗒” 咬得震天响,沈彻的耳膜像被灌了沙,星晓视频里的话还在脑壳里撞:“哥,我把核心记忆藏在你的‘溯因能力’里了!”——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针,扎得他心口发紧!
苏砚捏着镊子的手都在抖,刚夹起片闪蓝光的记忆碎片,碎片边缘 “滋” 地浮出创忆科技的神经编码!“是第 37 片!” 她急得声音发颤,“还差 12 片才能拼完!”
“别管碎片了!先看现实!” 赵烈的吼声砸过来,他撑着的护盾在副本穹顶下晃得像纸糊的,泛着忽明忽暗的涟漪,“灰雾都漫到第三人民医院了!温知夏刚传消息,急诊室的病人开始说墟都话了 —— 跟上次那些失心者一模一样!”
“不好!” 苏晚突然按住太阳穴,指甲狠狠掐进皮肤,血珠顺着脸颊往下滴,“陆沉渊的能量场…… 在副本外织了‘记忆屏障’!我们现在就是笼里的鸟,出不去了!”
沈彻猛地攥紧拳头,溯因能力在掌心蠢蠢欲动 —— 他把拼好的碎片往光幕上一投,星晓的影像立刻跳出来,却碎得像摔烂的玻璃:白大褂沾着血、生锈的钟表齿轮卡着头发、创忆科技的 Logo 闪着冷光…… 可最关键的第七块碎片,连影子都没见着!
“等等!这片有问题!” 苏砚突然扑到碎片堆前,尸语能力让她瞳孔泛白,“标着‘星晓生日’的这片 —— 里面藏着陆沉渊的意识残留!” 她摸出解剖刀,“唰” 地划开碎片表层,一段模糊的音频突然渗出来,陆沉渊的声音裹着冷意:“李博士,沈彻的溯因能力得靠‘情感锚点’解锁核心记忆…… 用星晓的死亡场景刺激他!越痛越好!”
“嗡 ——!” 沈彻的溯因能力突然暴走,眼前瞬间被七日轮回的画面淹了:星晓倒在血泊里的脸、苏晚女儿那张皱巴巴的死亡通知书、陆沉渊掐着他脖子的冷笑…… 这些碎片像淬了毒的玻璃碴,扎得他神经突突直跳,小臂的溯因印记更是 “刺啦” 往上爬,疼得他冷汗顺着下巴滴!
“是陷阱!他故意让我们拼错!” 沈彻突然抓起光幕旁的金属架,“砰” 地砸向光幕!拼好的碎片瞬间散成渣,又 “唰” 地重组 —— 竟变成了陆沉渊狞笑的脸!
“沈彻,你真以为星晓会把记忆给你?” 影像里的陆沉渊笑得阴恻恻,“她早被李博士改造成‘规则容器’了!你拼得越急,死得越快!”
“放你娘的屁!” 赵烈怒吼着挥拳砸向影像,可拳风直接穿了过去,反而 “砰” 地砸在身后的苏砚身上!苏砚闷哼一声摔在地上,手里的碎片撒了一地 —— 他的记忆被病毒搅成了浆糊,竟把苏砚认成了创忆科技的追兵!
“赵烈!清醒点!” 苏砚挣扎着爬起来,刚要去捡碎片,一片闪着暗光的碎片 “咕噜” 滚到沈彻脚边。他弯腰一捡,瞳孔瞬间缩成针:碎片里,星晓被绑在实验台上,李博士举着注射器冷笑:“把陆沉渊女儿的‘痛苦记忆’注进星晓的海马体…… 这样沈彻的溯因能力,才会把假记忆当成核心!”
“哗啦啦 ——!” 副本穹顶突然垂下无数记忆锁链,“唰” 地缠住沈彻和苏晚的手腕!冰冷的规则提示音炸响:【警告!记忆碎片拼凑错误率达 40%!现实渗漏加速!剩余时间:30 分钟!】
沈彻的太阳穴像被锤了一棍,苏晚女儿在火灾里哭喊的声音突然钻进耳朵,和星晓的惨叫叠在一起,疼得他几乎站不稳!苏砚急得用解剖刀划开锁链,却突然僵住:“锁链是用陆沉渊的‘执棋者权限’做的!他就是想逼我们在 30 分钟内拼错,让现实彻底被墟都吞了!”
话音刚落,现实世界的哀嚎顺着屏障缝钻进来 —— 是第三人民医院的病人:“别碰我的记忆…… 那是我女儿最后跟我说话的样子……”
沈彻猛地闭紧眼,强迫自己冷静!他把脚边那片 “陆晓碎片” 按在眉心,溯因能力一点点渗进去 —— 突然,所有杂音都没了!星晓的声音清晰得像在耳边:“哥,陆沉渊不是敌人!他女儿的记忆里有‘钥匙’——2019 年 7 月 15 日,钟表店阁楼,我们三个藏过的铁盒子!”
“2019 年 7 月 15 日……” 沈彻的脑子 “嗡” 地炸开!七日轮回里那些重复的画面突然有了意义:阁楼窗户漏下的光斑、陆晓画的全家福(爸爸的蛇戒画得特别大)、星晓偷偷藏进地板缝的录音笔…… 原来那些不是紊乱的记忆,是星晓埋好的路标!
“那边有反应!” 苏砚突然指向副本角落的阴影,“是‘真实碎片’的能量!”
沈彻冲过去,阴影里蜷着片暗金色碎片,上面刻着北斗执棋者的符号!他刚用溯因触碰,一段加密视频 “唰” 地投在墙上 —— 星晓对着镜头调试录音笔,陆晓的小脑袋从她身后探出来,奶声奶气地说:“晓晓姐,爸爸说这个能藏‘秘密’!”
星晓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对呀,等我们长大,就用它揭穿坏人的谎话!”
视频最后,星晓把录音笔塞进铁盒子,镜头扫过盒底的刻字 ——“沈彻的溯因是钥匙,陆晓的笑声是密码”!
“原来…… 原来我女儿不是实验品……” 苏晚突然蹲在地上泪崩,眼泪砸在碎片上,“她是星晓的‘记忆守护者’啊!” 她的愧疚记忆突然和星晓的希望记忆撞在一起,“咔嗒咔嗒”—— 缠在手腕上的锁链竟寸寸断裂!
赵烈的眼神也瞬间清明,他一拳砸向副本规则提示器,火花溅了满脸:“还有 20 分钟!别废话了,去钟表店!”
可沈彻刚捡起暗金色碎片,脚下的地面突然 “轰隆” 塌陷!陆沉渊的身影从裂缝里升上来,左眼闪着执棋者的红光,右手却死死攥着张褪色的照片 —— 是陆晓的全家福,照片边缘被摸得发毛!
“你们以为找到钥匙就赢了?” 他的声音带着记忆撕裂的疼,“李博士说…… 只要我杀了你们,就能让晓晓‘复活’!”
可他的拳头挥到沈彻面前,突然停住了 —— 几厘米的距离,冰寒的气息都喷到了沈彻脸上,可他的手却在抖!陆晓的声音从虚空里飘出来,软乎乎的,带着哭腔:“爸爸,晓晓不要复活…… 你别再被谎话骗了……”
“轰!” 现实世界的爆炸声顺着屏障传进来!沈彻抬头看副本穹顶,竟能看到第三人民医院的轮廓 —— 整栋楼都被灰雾吞了,神经导管像蛇一样顺着网线爬进城市电网,监控屏幕里的新闻主播突然眼神发直,机械地念起墟都规则:“记忆混沌开启…… 所有人类将成为墟都的‘记忆容器’……”
冰冷的规则提示音再次响起,可这次,却裹着星晓的语调:【最终规则:10 分钟内,沈彻需用溯因能力播放铁盒子里的录音,否则现实与墟都将彻底重叠 —— 再也分不开!】
沈彻掌心的溯因能力突然烫得像火!他猛地反应过来 —— 星晓的真正计划,根本不是让他找碎片!陆沉渊的记忆恢复不是偶然,是她用 “双生锚点” 设下的 “人性触发器”!
“啊 ——!” 陆沉渊突然跪倒在地,双手插进头发里痛苦嘶吼,左眼的红光 “唰” 地褪去,露出布满血丝的瞳孔,“晓晓…… 我的晓晓……” 他的执棋者制服突然撕裂,胸口露出个芯片 —— 芯片上刻着和苏晚抑制器一模一样的 “十” 字符号!
沈彻的瞳孔骤然缩紧:原来创忆科技的所有执棋者,都被植入了 “记忆傀儡芯片”!
就在这时,一片碎片从陆沉渊的口袋里滑出来,打着旋落在沈彻脚边。上面是星晓的笔迹,歪歪扭扭却透着坚定:“哥,陆沉渊的愧疚是解开芯片的钥匙…… 但你得相信他 —— 就像相信我一样。”
10 分钟倒计时的数字,在副本穹顶闪得刺眼。沈彻看着跪倒在地的陆沉渊,又看了看掌心发烫的溯因能力 —— 他敢赌吗?赌这个曾要杀他的人,能和他一起解开最后的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