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落幕三日,混沌诸界忙着清理战场、救治伤员。灵修殿外围的废墟上,修士们搬走破损的战船残骸,将陨落修士的遗体收敛入棺,百姓们则自发送来灵花与灵粮,空气中既有胜利的释然,也有对逝者的哀思。
林越伤势未愈,却仍亲自坐镇灵修殿,指挥后续事宜。当他捡起那枚黯淡的界令时,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刺痛——界令虽失去虚空界主的灵力支撑,内部却仍藏着一丝诡异的波动,与灵修殿地下的密道气息隐隐呼应。
“这界令还有古怪。”林越将界令递给玄机子,“前辈,你看它内部的波动,是不是与灵修秘境的禁制有关?”
玄机子接过界令,指尖灵光探入,脸色骤变:“不好!这不是普通的界令残响,是‘虚空裂隙坐标’!之前虚空界主强行催动界令时,不小心将虚空深处的一处裂隙坐标烙印在了上面,若不尽快抹去,裂隙会顺着坐标的波动,在混沌境内开启!”
话音刚落,青岚子的传讯紧急传来:“盟主!星云灵域的灵修秘境方向,出现空间扭曲,无数细小的虚空裂隙正在蔓延,所过之处,灵晶与草木都被吞噬殆尽!”
林越心头一沉,立刻召集通天教主、炎洪与五名空间修士,带着界令赶往星云灵域。抵达秘境外围时,眼前的景象触目惊心:原本璀璨的灵晶云已被吞噬大半,地面布满蛛网状的细小裂隙,暗紫色的虚空之气从裂隙中渗出,腐蚀着周围的土地,连稳空阵的灵光都在不断黯淡。
“裂隙还在扩大!”青岚子指着秘境入口,“最粗的裂隙已经通向灵修殿密道,恐怕会触发里面的上古禁制,甚至惊动残留的暗灵碎片!”
通天教主手持青萍剑,斩断一道扑来的虚空之气:“林越,你带玄机子前辈去密道内,用界令反向引导裂隙坐标,将其逼回虚空;炎洪、青岚子,你们在外围布下‘封裂隙阵’,阻止虚空之气扩散;我来守住入口,防止意外发生。”
众人立刻行动。林越与玄机子踏入密道,里面的虚空之气更浓郁,石壁上的灵修符文已开始剥落,最深处的石室中,一枚细小的暗灵碎片正被虚空之气滋养,渐渐凝聚成形。
“先处理暗灵碎片!”林越大喊,灵心玉灵光射向碎片,碎片发出尖锐的嘶鸣,却在虚空之气的加持下,竟能抵挡灵光侵蚀。玄机子趁机将界令按在石壁的符文凹槽中,口中念念有词:“以界令为引,逆坐标之序,归虚空之境!”
界令在凹槽中亮起,暗紫色的波动与虚空裂隙的气息交织,形成一道旋转的能量漩涡。可就在裂隙坐标即将被引导而出时,那枚暗灵碎片突然暴涨,化作一道黑影,撞向玄机子手中的界令:“我要借助裂隙之力,重建暗灵族群!”
“休想!”林越挥剑挡住黑影,却被黑影与虚空之气的联手冲击震退。玄机子一时分心,界令的波动紊乱,裂隙不仅没有被引导回去,反而在密道内炸开一道更大的口子,无数虚空碎石从口子中掉落。
“糟了!坐标失控了!”玄机子急得满头大汗,“必须用灵心本源与界令融合,才能重新掌控!可灵心本源已经所剩无几了!”
林越望着外面不断蔓延的裂隙,咬牙道:“用我的万灵本源!我能连接诸界灵脉,或许能暂时替代灵心本源!”
不等玄机子劝阻,林越已将手掌按在界令上,万灵本源顺着掌心注入,界令瞬间爆发出金紫双色光芒。他闭上双眼,全力感知诸界灵脉——灵溪谷的本源灵泉、沧溟海域的古灵脉、星云灵域的聚灵阵……无数道灵光顺着灵脉汇聚而来,通过他的身体注入界令。
“引导坐标!”林越大喊,玄机子立刻配合,催动阵法符文。金紫双色光芒形成一道光柱,从界令中射出,直指密道内的大裂隙。裂隙中的虚空之气被光柱牵引,渐渐收缩,那道黑影也被光柱包裹,发出凄厉的哀嚎,最终与裂隙一起,被光柱硬生生逼回虚空。
当最后一丝虚空之气消失,界令彻底失去光芒,化作一枚普通的黑石。林越浑身脱力,倒在地上,气息微弱——强行透支万灵本源,让他的灵力几乎枯竭,连灵心玉战甲的灵光都彻底黯淡。
“盟主!”玄机子急忙上前,将仅存的一点灵心本源碎片喂入林越口中。林越缓缓睁开眼,虚弱地笑了笑:“裂隙……解决了吗?”
“解决了!多亏了你!”玄机子欣慰道,“只是你的灵力损耗太大,需要好好休养,至少要一月才能恢复。”
两人走出密道,外面的虚空之气已被彻底封锁,炎洪与青岚子正带领修士修复稳空阵。通天教主看到林越虚弱的模样,立刻上前:“辛苦你了,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们,你先回灵溪谷休养。”
林越点头,被修士护送着踏上返回灵溪谷的灵舟。灵舟行驶在星云中,他望着窗外渐渐恢复生机的灵晶云,心中却隐隐不安——刚才引导裂隙时,他隐约感受到虚空深处还有更庞大的波动,似乎不止一处裂隙坐标,只是那波动太过遥远,无法清晰感知。
他不知道的是,在混沌与虚空的交界地带,一处隐蔽的虚空峡谷中,数十枚与界令相似的黑石正整齐排列,每一枚黑石上都刻着不同的裂隙坐标,中央的高台上,一道模糊的黑影正静静矗立,望着混沌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