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抄写完,轻轻放下手中染了墨的毛笔,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缓解缓解全身的酸痛。
阿言就恰巧从府外采买回来,也一并将徐闻舟让人打造的火锅也给带了回来。
“主君,您吩咐的东西已经买回来了。”阿言拎着一兜子菜肉,和一个造型独特的锅,恭恭敬敬地站在徐闻舟跟前。
徐闻舟看了一眼,眼中满是笑意与期待。
连忙将抄写好的男德男戒用镇纸镇住后,便当即上前从阿言手中接过那口火锅。
“让本君瞧一瞧!”
抱着火锅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神色间是压抑不住的惊喜,确实是他想要的模样。
简单小巧,底部还有一个空间是用来添炭火的。
徐闻舟当即高兴地夸了阿言一句:“好,就是如此,阿言办得不错。”
紧接着就对着不明所以的阿言阿语说道:“今儿天凉,得了这新玩意儿,咱们正好吃火锅。”
“暖暖胃,也暖暖心!”
说着,眼中满是对这火锅的期待。
当即便吩咐起二人:“你们去将买来的菜洗干净,用篮子装上,再将肉和豆腐土豆切片备上。”
“本君给你们尝点好吃的,保你们身心都是暖暖的。”
一旁的二人,虽不知晓他们家主君说的这个火锅是个什么玩意儿?
该怎么吃?
但是一听他们家主君又要做好吃的,想到上次那般美味的粥,二人当即满脸都是兴奋之色。
连日来因着府里风言风语忧愁不堪的小脸,也瞬间晴朗开来,眸中也多了些神采熠熠和期待。
毕竟,上次他们家主君煮的粥这么香,可让他们回味了好久,都忘不了其中滋味。
而且,如今他们主君有心思研究吃食,说明他的心里应当没有先前那般难过了。
二人想着这些,便是满心欢喜,连忙笑得甜甜的应了声,转身下去按照徐闻舟的吩咐准备。
待一切菜、肉、豆腐、小料都备好之后,徐闻舟便撸起袖子亲自去了厨房。
准备再次大展一下他的“好身手”,给这两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小家伙开开眼。
柴火劈啪作响,待灶上的锅烧热,徐闻舟便将切下来的肥肉都倒在了锅里。
慢慢煎了会儿,煎出清亮滚烫的猪油来,面上漂浮着些许干瘪泛着油光的油渣。
而后再将已经冲好的带了点湿意的辣椒,缓缓倒入滚烫的猪油里,裹着油渣翻炒。
最后再将事先备好的花椒蒜苗等小料,通通放进去。
又加了调味的盐和酱油,便炒出了一个简单的火锅锅底来。
只要将这锅底倒入已经放了炭火的火锅里,再掺上热水,便可以下肉下菜,坐等开吃啦!
一旁的阿言阿语看着他们家主君,用这般行云流水的简单操作,就做出一道令人闻着就向往的美食,心里那是一个佩服。
全天玉国的世家公子,恐怕也只有他们家主君这般聪慧又貌美了。
旁人哪里比得上。
殿下将主君娶回来不好好珍惜,倒是便宜了他们这两个卑贱奴才。
只是一心只有火锅的徐闻舟,并不知晓二人心中竟这般高看自己。
炒完锅底后,便直接命阿言阿语将置了炭火的火锅,还有备好的肉菜全部搬到了饭厅。
吃火锅嘛,就得坐下来慢慢涮,慢慢品尝。
不然哪能知晓,其中那令人回味的滋味?
等汤底彻底烧开,徐闻舟便直接伸出筷子夹了些羊肉还有猪肉放进去,又放了些土豆在里边。
吃火锅就是要先吃肉,土豆等煮得软糯的时候,吸了汤汁更香。
一旁侍立着的二人,见自家主君亲自往锅里放菜,当即就明白过来,这火锅原来是这么个吃法。
二人见状,这等粗活,哪能让自家主君亲自动手?
连忙上前拿起篮中筷子,要将剩下的菜夹到那翻滚热烈的锅里去。
“诶,等等!”徐闻舟看出二人的小心思,连忙出声阻止。
而后笑着对一脸懵逼的二人说道:“这火锅,就是要一边煮一边吃,吃多少煮多少才可。”
“若是一股脑地放太多菜进去,一下子吃不完,恐怕会失了这些食物原本的鲜美。”
“也失了这火锅该有的趣味!”
他一通解释,二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这么个吃法,当真是新奇。
阿语连忙点了点头,而后有些懊恼地说道:“都怪奴才愚笨,差点就毁了主君的一番心思。”
说着,两人又满脸崇拜地望着徐闻舟,由阿言开口说道:“主君当真是厉害,竟能想到这般新奇的吃法!”
“奴才们在京中待了这么多年,竟从未见过这般食物的烹制之法。”
“也从未见过,有人有主君这般玲珑剔透的心思!”
徐闻舟看着二人那满是崇拜的笑脸,听着这夸夸赞赞的话语,心里很是受用。
当然了,你们也不看看,你家主君是谁?
要真是没点能耐,能在百花齐放的表演系男生中挤出重围,入得了那商界大佬的眼么?
火锅里汤底翻腾,羊肉烫熟的香味已然飘入鼻中,闻一下心底都是暖暖的,徐闻舟这才收回思绪。
接着便抬头让阿言阿语二人坐下一起吃:“好了,别拍马屁了,你们俩,坐下来陪本君一起用膳吧!”
二人自小在宫中伺候,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再受主子天大的宠爱,也不敢与主子同坐一桌呐!
闻言立即摇晃着小脑袋拒绝:“主君恕罪,奴才们卑贱,怎么能与主子同桌?”
“这般做,可是会坏了规矩的!”
“奴才们伺候主君用完膳,自会到厨房用饭的。”
徐闻舟见二人拒绝,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
只觉得这个世界当真是不近人情。
收回思绪,便沉着声对二人命令道:“这是命令,本君让你们坐下便坐下。”
“这火锅,得人多才好吃。”
“况且,你们怎么就卑贱了?”
“这规矩也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罢了。”
“咱们关上门在本君的听松阁,谁能看得见,谁又敢多说一个字?”
二人见徐闻舟这般严肃,可心里却暖暖的。
既不敢出声拒绝,却又不敢上前坐下。
他们确实很馋徐闻舟做的这个火锅。
但是自小的规矩束缚,早就成了深深的烙印,规训着他们不敢逾越。
只能就这般呆愣愣地站着,盯着自家主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