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许紧握拳头,一拳砸在床垫上面,床垫直接被砸穿。
拳头穿透床垫,发出“嗤啦”一声裂响。
她的手臂整个没入床垫内部,眉头却突然一皱。
摸索片刻,猛然将里面的东西抽了出来。
那是一张泛着诡异黑气的照片。
韩庚倒吸一口凉气。
照片上赫然是他熟睡时的侧脸,但诡异的是,照片四周密密麻麻扎满了细如牛毛的黑针,照片表面还覆盖着一层暗红色的不明物质,散发出淡淡的腥臭味。
“我靠,这是啥啊。”韩庚惊恐地瞪大眼睛,声音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宋呈安好奇地凑上去看,啧啧出奇:“你这床垫哪里买的,这东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玩意。”
“这是血情咒。”温知许的声音冷声道:“用心头血混合尸油画的符,再以阴针刺穴。好毒的手段。”
她将照片翻到背面,上面用暗红色液体写着一串生辰八字正是韩庚的。
心头血是人体精气神的凝聚之物,流失过多心头血可能会折损寿元或灵魂残缺。
明显能看出来下咒之人是对韩庚下死手了。
不惜自损也要跟韩庚绑定在一起。
“血情咒是啥?”韩庚问道:“听着好可怕,但是我除了不行之外,好像身体没什么大碍。”
温知许解释道:“血情咒能让你奋不顾身地爱上施咒者,且一辈子只对施咒者有感觉。
至于对方为什么迟迟没有动手,大概是心头血耗损太多了,现在正在养伤。”
韩庚:“……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她给我用上心头血,不然我就背叛我的老婆爱上她了?”
“猜对了,不过没有奖励。”
就在这时,照片突然自燃起来,幽绿色的火焰中浮现出一张扭曲的女人脸,发出刺耳的尖笑:“咯咯咯,韩庚哥哥,居然被你发现了呢,你逃不掉的,你永远都是我的!”
“啊啊啊啊,离我远点。”
“好可怕啊啊啊啊。”
韩庚跟宋呈安被突然出现的女人吓了一跳,两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温知许冷哼一声,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火焰上:“破!”
火焰瞬间变成金色,那张人脸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见没有动静后,两人才嫌弃地松开彼此。
韩庚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大师,这就结束了?”
温知许盯着消散的黑烟,眉头却越皱越紧:“不,这只是开始。”
按这情况来看,施咒者显然已经死了。
她突然转身,一把扯下韩庚衣领上的一枚精致领针。
那是一个小巧的银色徽章,上面刻着韩庚名字的缩写。
“这是?”韩庚愣住了。
温知许两指用力一捏,徽章“啪”地裂开,里面竟然藏着一小撮头发和符灰碎片:“生死相随咒,看来对方在你身上下了不止一个咒。”
对方大概没什么本事,用了心头血给韩庚施咒时便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不甘心死后,又给韩庚施了一个生死相随咒,她死后,灵魂将永生永世跟着韩庚。
直到韩庚死去,她便可以真正将韩庚占有了。
宋呈安突然指着窗外:“你们看!”
窗外不知何时聚集了一群乌鸦,黑压压地停在树枝上,血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屋内。更诡异的是,所有乌鸦的脖子上都系着一根红绳。
“血鸦阵?这里居然有人会血鸦阵?”温知许脸色骤变,“快!把窗帘都拉上!”
韩庚手忙脚乱地去拉窗帘,却发现窗帘像被无形的手拽住一样纹丝不动。
宋呈安想去帮忙,突然惨叫一声缩回手,他的手掌上出现了几道细小的血痕,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割伤了。
“别碰!”温知许厉声喝道,“窗帘上缠了阴线!”
她话音未落,整栋别墅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
黑暗中,四面八方传来“咯咯”的诡异笑声,那声音忽远忽近,仿佛有无数人同时在笑。
乌鸦也叫嚣着飞了进来,停在窗台,桌子房间的各个角落。
乌泱泱的一片压得人心底直发慌。
大师!现在怎么办?!韩庚的声音都变调了。
“捂住耳朵!”温知许急喝一声,双手迅速结印,三张防护符从她袖中飞出,在空中排成三角阵型。
“哇哇哇。”
“哑哑哑。”
一声声乌鸦的叫声夹杂着鬼啸朝三人轰来,音浪震得家具纷纷碎裂。
防护符组成的屏障剧烈颤动,堪堪挡住这波音攻。
韩庚和宋呈安虽然捂着耳朵,仍被震得口鼻渗血。
温知许嘴角也溢出一丝血迹,但她手上动作不停,夺回宋呈安手上的包,手指纷飞,几十张爆破符甩出。
乌鸦在触碰到爆破符的瞬间,直接被炸成血雾,紧接着数十只乌鸦开始疯狂逃窜。
温知许又摸出五张防护符,在三人周围形成一个金色光圈。
但几乎同时,天花板上凝结的血珠突然化作无数血针,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温知许眼神一凛,双指并拢在胸前画了个复杂符文。
一道金光从她指尖迸发:“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御!”
血针撞击在光圈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
“妹妹!左边!”宋呈安突然提醒。
左侧墙壁上,一个血色人影正缓缓浮现。
温知许连忙从包里掏出一张雷符甩向血色人影。
符纸在空中自燃,一道刺目的闪电劈下,正中那人影胸口。
“啊。”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响起。
“韩庚哥哥,你怎么这么狠心。纵容这个道士这么伤我。”
鬼影诡异地悬浮起来,她张开双臂,十指的指甲突然暴长,漆黑如墨,滴落着腥臭的液体。
她的头突然180度扭转,黑洞洞的眼眶直勾勾盯着温知许跟宋呈安:“多管闲事的人都得死。”
她转过来时,韩庚刚好瞧见她的面孔:“是你,你是许木琼。”
眼前的鬼影正是几年前藏进他家里的私生粉。
“韩庚哥哥,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许木琼痴迷地盯着韩庚,“哥哥,我要的不多,我只要你整个人只属于我就好。”
韩庚暗戳戳地靠近温知许低声问:“大师,你说我可不可以骂她,会不会激怒她影响到你啊。”
“没事,骂吧。”温知许抹了抹嘴角的血,爽快答应。
在她这里,客户的一切需求都可以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