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墙在这种距离下以极快的速度降临了,并且以一个极快的速度扩散,眼看就要直接将苏枨和夏弥两人覆盖。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倩影早有准备地飞身而上,几乎是在灰墙之后就抵达了两人的身边,古老的龙语自她的口中散发。
那是死亡。
哪怕灰墙是一种攻击,它所使用的元素哪怕是死的,此刻也依旧无法逃离死亡的命运,这就是审判。
意志所在,即为王土。
苏枨揽住上杉绘梨衣,三人周围就像是被切割开来,形成了一片安静的地带,而远处的利维坦也同样发出一声惨叫。
审判的表现形式是一种风刃,可是那不是单纯的风刃,那是将世间一切事物堙灭的风。只不过以上杉绘梨衣的实力,她能做的也就只有开拓出来这么一个小小的空间了,更多的散逸出来的被利维坦碰上,也只能说是它的不幸。
夏弥也在这时动手,准备好了的言灵起手依旧是高危的言灵烛龙,只不过此刻不再是攻击的手段,而是化作了龙王的领域,高温让灰墙无法逼近半分。
夏弥口中的龙语没有丝毫停滞,那是更加复杂更加恐怖的言灵,伴随着夏弥的吟诵,四周已经死亡的元素在此刻也只能被调动。
苏枨突然间头皮发麻,那是自己被锁定的感觉,有一股大恐怖仿佛就要就此降临,苏枨第一次感受到如此不可避免的死亡。
苏枨将上杉绘梨衣丢了出去,浑身的鬼铠在此刻都在震颤,伴随着苏枨的怒吼,他眼中的黄金瞳在此刻好似燃烧了起来。
死亡不可避免。
夏弥此刻也察觉出来的这股异样,她将言灵脱手,朝着那平静的水面下投去,这里的言灵在一瞬间就出现了恐怖的混乱,这股不可控的混乱导致了恐怖的爆炸,就像是……
核爆。
言灵周期表112位,极高危言灵,莱茵。
恐怖的爆炸在此刻让整个尼伯龙根都在颤抖,并且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崩溃,可是依旧有一点寒芒,它刺破了莱茵带来的爆炸,朝着苏枨而去。
那是冈格尼尔。
苏枨背后的四翼猛地一扇,苏枨以拔刀斩的姿态,倾尽了自己的全力。
刀尖与枪尖相撞,此刻像是枪尖对麦芒,也像是天雷撞地火,恐怖的爆炸也在此刻掀起,尼伯龙根也在此刻彻底崩溃。
恐怖的元素乱流席卷了所有事物,夏弥在第一时间将上杉绘梨衣护在怀里,周围的所有景象都在下一刻崩溃。
夏弥的视线回到了漆黑长夜的冰原上,怀里是上杉绘梨衣,她看向了不远处,那里正有一道身影半跪在地上,鲜血自他的全身迸溅,自他鬼铠的缝隙中流下,染红了他身下的白雪。
“苏枨!”
上杉绘梨衣想飞扑过去查看苏枨的情况,只不过夏弥拉住了她:
“他没事,先别打搅他了。”
上杉绘梨衣闻言也稍微回归了一点理智,她在看到苏枨如此模样的时候几乎心神都快崩溃了,夏弥的话语才让她缓缓平复下焦躁的内心。
不远处的水下有的动静传来,夏弥和上杉绘梨衣都看了过去,是奥丁。
它坎坷地从水下走到冰面上,浑身的铠甲都已经破碎,脸上的面具也在此刻碎裂开来,显露出一张让夏弥都惊奇的脸。
这是楚子航?
那双璀璨的黄金瞳此刻尽是黯淡,带着挥不去的空洞,他狠狠倒在了地上,面朝下地直接躺在了地上。
生死不明。
“夏弥……”
微弱的声音传来,夏弥看向了苏枨,他的声音在此刻变得沙哑:“去看看。”
夏弥闻言朝着楚子航走去,翻看起来了他的伤势。
没有什么大碍,明明承受了夏弥一招莱茵,以及尼伯龙根的崩溃的,现在居然没有什么事情。
苏枨那么多刀的痕迹倒是能够看出一点来,他的骨骼都有一些不同程度的变形,不过很快就被矫正过来了。
“没什么事。”
夏弥朝着苏枨喊了一声。
苏枨还在静静地用呼吸调整着自己的状态,这一枪可丝毫不好受,既定的死亡作为概念来说苏枨没有丝毫的阻挠手段。
只不过作为冈格尼尔,它本身的强度不够强,面对苏枨的斩击加上尼伯龙根的崩溃,还有莱茵的爆炸,它直接就破碎了。
可即便如此,苏枨也感觉自己快没了,无法阻挡的因果律攻击让苏枨的力道全部无用,反震让苏枨全身的骨骼都在震颤,近乎要断裂了。
如果不是夏弥的动作快,加上尼伯龙根的崩溃,恐怕苏枨还真得被这一枪刺穿心脏。
到时候就真得退出模拟了。
苏枨可不像路明非有那个不要死言灵,也不像夏弥是个龙王,他要是被刺穿心脏那可就真死了,体内的龙血种子也救不了他。
但好在他还是扛下来了,只不过伤势重是肯定的,他现在正用呼吸维持自身的伤势,然后让龙血种子龙化带来的愈合能力发点力。
想要痊愈是难,但是恢复到能够行动的地步还是可以的。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夏弥捞了不少鱼,烤好之后,苏枨才恢复了一些活动能力。
“咔嚓。”
苏枨坐在了上杉绘梨衣身边,解除了恶鬼缠身和斑纹的他哪怕有龙化,看上去也是有些凄惨,看得上杉绘梨衣眼泪都在眼眶里面流转。
苏枨笑着揉了揉绘梨衣的脑袋,示意自己没有什么事情。
“你的伤势不要紧吧?”
夏弥其实也很心疼,她甚至想要将楚子航就这样杀了算了,但是楚子航苏枨还在意,杀了可能不太好,她才没有动手。
“还好,就是到时候回去的时候得靠你了,然后就近找个医院吧。”
苏枨其实痛得跳脚,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周围环境温度低,还是说已经痛的时间长了的缘故,苏枨现在感觉居然还行。
苏枨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在不远处躺着的楚子航,夏弥给了他一件棉衣,防止他冷死。
看着他苏枨也有些感慨。
明明都已经这样了,命运的轨迹居然还是一样,简直就像是不可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