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的闹钟还没响，李四就摸黑爬起来了。厨房的灯亮着暖黄的光，他系上洗得发白的围裙，先把昨天泡好的冰粉籽装进纱布袋 —— 这次特意选了更细的纱布，搓出来的冰粉会更细腻。水龙头流出的清水注满不锈钢盆，他握着纱布袋来回搓揉，手臂上的肌肉随着动作微微起伏，盆里很快泛起细密的泡沫，像撒了把碎银子。
“这次可不能再出岔子了。” 李四嘀咕着，严格按照 150 的比例控制水量，又用小勺子精准舀了半勺石灰水，顺着一个方向轻轻搅拌。昨天卖 “意外冰粉” 赚了钱，却让他心里总有点不踏实，今天特意起大早，要做一盆 “正经” 的桂花冰粉，不仅挑了新鲜的干桂花，还准备了蜜渍的桂花酱，要让大家尝到真正的香甜。
翠花拎着一篮刚买的草莓过来时，李四正蹲在地上晒桂花。“哟，这么早就忙活上了？” 翠花笑着把草莓放在灶台上，“刚摘的草莓，加在冰粉里肯定好看又好吃。”
“多亏你提醒，今天特意多做了一倍。” 李四直起身，捶了捶发酸的腰，“昨天那冰粉毕竟是意外，今天得让大家尝尝正经的桂花味。”
“就该这样！” 翠花蹲下来帮他分拣桂花，把细小的杂质挑出来，“做生意就得实在，虽然昨天卖得好，但心里不踏实有啥用？”
两人忙到六点多，一盆晶莹剔透的桂花冰粉终于做好了。李四小心翼翼地把冰粉装进保温桶，又把切好的草莓丁、芒果丁、爆爆珠一一摆进玻璃碗，最上面的小罐里装着蜜渍桂花酱，打开盖子就是浓郁的甜香。推车上的招牌也换了新的，用红笔写着 “正宗桂花冰粉 6 元 碗 新鲜现做”，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桂花图案，是翠花昨天教他画的。
刚把摊位摆在梧桐树下，就听见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李四哥！我们来买‘带毛的桂花冰粉’啦！” 小虎带着五六个同学跑过来，书包甩在肩上晃悠，校服上还沾着早饭的油渍。
李四手里的勺子顿了一下，笑着迎上去：“什么‘带毛的’？今天做的是正经桂花冰粉，加了草莓和桂花酱，比昨天的还好吃。”
“啊？没有带毛的了吗？” 小虎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垮了，旁边的马尾女生也急了：“就是昨天那个有小绒毛、嚼着好玩的！我妈昨天尝了一口，说从来没吃过这么特别的冰粉，让我今天多买两碗带回去！”
“什么特别冰粉？我也来看看！” 一个穿格子衬衫的年轻人挤过来，手里还拿着公文包 —— 是昨天买了三碗冰粉的上班族小陈，“我昨天把冰粉分给同事吃，他们都问哪里买的，说那‘绒毛’嚼着有嚼劲，今天特意来多买几碗。”
说话间，又有几个邻居围了过来。住在二号楼的李婶拎着菜篮子，笑着说：“李四，听说你昨天做了个特别的桂花冰粉？我家老头子念叨了一晚上，让我一定要买两碗尝尝。”
李四看着围满摊位的人，脸上的笑容有点尴尬，他挠了挠头，只好如实说：“大家别误会，昨天那冰粉不是故意做的 —— 是张大爷家的大黄不小心跳进去踩了，上面的‘绒毛’其实是狗毛，我当时没来得及挑干净，实在对不住大家。”
“啊？是狗毛啊？” 小虎瞪大了眼睛，旁边的同学也惊讶地叫了出来，“我还以为是特意加的什么新配料呢！”
小陈也愣住了，随即笑了起来：“我说怎么吃着有点特别，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说实话，昨天那冰粉的桂花味真浓，挺好吃的。”
李婶的脸有点红，摆了摆手：“那还是算了，狗毛多不卫生啊。” 她说着就要走，却被旁边的张大爷拦住了。
“李婶别急着走！” 张大爷拄着拐杖走过来，脸上带着歉意，“昨天是我没看好大黄，给大家添麻烦了。但今天李四做的正经桂花冰粉，用的都是新鲜材料，还加了翠花的蜜渍桂花酱，你尝尝就知道，比昨天的还好吃！”
李四也连忙舀了一勺冰粉，递到李婶面前：“您先尝尝，不好吃不要钱。今天这冰粉绝对干净，我早上特意洗了三遍纱布，桂花也挑了半天杂质。”
李婶犹豫着尝了一口，眼睛一下子亮了：“哎？这味道真不错！比昨天的还香，而且更细腻！” 她连忙掏出钱，“给我来两碗，加多点草莓丁。”
“我也来一碗正经的！” 小陈笑着说，“虽然昨天的‘意外冰粉’挺特别，但还是干净的吃着放心。”
小虎和同学们也凑了过来：“那我们也要正经的！加爆爆珠和桂花酱！”
李四松了口气，连忙拿起勺子忙活起来。翠花帮着递碗，张大爷则在旁边给大家解释昨天的意外，大黄蹲在他脚边，耳朵耷拉着，像是在给大家道歉。
不一会儿，摊位前又排起了长队。有昨天的回头客，也有被桂花香味吸引来的新顾客。大家一边吃冰粉，一边聊昨天的趣事，有人开玩笑说：“早知道是狗毛，我昨天就不敢吃了，但说实话，那桂花味真是绝了！” 引得大家一阵笑。
“李四，你这冰粉做得越来越好了！” 卖豆浆的张大姐也过来买了一碗，尝了一口连连点头，“比甜品店的还好吃，价格还便宜，以后我每天都来买。”
“谢谢张大姐！” 李四笑着说，心里暖暖的。他知道，虽然昨天的意外让大家觉得新奇，但真正能留住顾客的，还是实在的品质和干净的卫生。
上午九点多，保温桶里的冰粉就卖得差不多了。小虎和同学们吃完冰粉，还不肯走，围着摊位问：“李四哥，以后还会做‘特别’的冰粉吗？不是狗毛的那种，比如加肉松或者辣条的？”
“这个主意不错！” 李四眼睛一亮，“我下次可以试试咸口的冰粉，加肉松和花生碎，说不定真好吃！”
“那我们一定来买！” 小虎高兴地说，和同学们蹦蹦跳跳地跑远了。
小陈临走时，特意对李四说：“我同事还想要昨天那种‘特别冰粉’，但我跟他们说你家冰粉最实在，他们都愿意来买正经的。以后我每天都来帮同事带几碗。”
“太谢谢你了！” 李四感激地说，心里更加坚定了要诚信经营的想法。
张大爷看着越来越空的保温桶，笑着说：“怎么样？我说实在做生意准没错吧？虽然昨天赚了点快钱，但今天这钱赚得才踏实。”
“您说得对！” 李四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张大爷，麻烦您帮我给大黄买根火腿肠，就当是奖励它昨天‘立功’，但今天可得看好它，别再捣乱了。”
“放心吧！” 张大爷接过钱，笑着摸了摸大黄的头，“这小子今天要是再敢靠近冰粉盆，我就罚它一天不许吃零食！”
大黄像是听懂了似的，摇着尾巴蹭了蹭张大爷的腿，喉咙里发出温顺的 “呜呜” 声。
收拾摊位的时候，翠花帮着李四擦推车，笑着说：“今天这生意比昨天还火，说明大家还是认实在的。以后咱们多琢磨点新品种，比如草莓冰粉、芒果冰粉，肯定更受欢迎。”
“好啊！” 李四高兴地说，“明天我就去买芒果，再试试做椰香冰粉，肯定好吃！”
推着空了的小推车往家走，李四的脚步格外轻快。阳光透过梧桐树叶洒在他身上，暖洋洋的。他想起早上大家找 “带毛冰粉” 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 昨天的意外虽然荒唐，却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做生意可以有新奇的想法，但最根本的还是诚信和品质。只有实实在在做事，才能留住顾客，让生意长久。
回到家，他把今天赚的钱整理好，又把明天要做冰粉的材料清单列出来。看着清单上的草莓、芒果、椰浆，他心里充满了干劲。他知道，只要自己坚持诚信经营，用心做好每一碗冰粉，回头客一定会越来越多，他的小生意也会越来越红火。
傍晚时分，李四正在家里熬桂花酱，突然听见敲门声。打开门一看，是小虎和那个马尾女生，手里拿着一张画：“李四哥，这是我们画的冰粉海报，明天帮你贴在小区门口，保证有更多人来买！”
海报上画着一碗五颜六色的冰粉，旁边写着 “李四冰粉 干净又好吃 每天新鲜现做”，下面还画了个卡通版的大黄，旁边写着 “大黄监督 卫生放心”。
李四接过海报，感动得说不出话。他摸了摸小虎的头，笑着说：“太谢谢你们了！明天我做草莓冰粉，给你们多加两勺爆爆珠！”
“太好了！” 小虎和女生高兴地跳了起来，蹦蹦跳跳地跑远了。
看着海报上稚嫩的画迹，李四心里暖暖的。他知道，自己的坚持没有白费，不仅赢得了顾客的信任，还收获了这些可爱的朋友。他把海报贴在厨房的墙上，看着它，心里充满了希望。
第二天一早，李四的冰粉摊前依旧热闹。小区门口贴着小虎他们画的海报，引得不少人驻足观看。李四做的草莓冰粉和椰香冰粉刚摆出来，就被一抢而空。回头客们笑着和他打招呼，新顾客也源源不断地过来，摊位前总是排着长长的队伍。
李四舀着冰粉，看着大家吃得开心的样子，嘴角露出了真心的笑容。他知道，诚信是最好的招牌，只要自己坚持下去，用心做好每一碗冰粉，他的小生意一定会越来越红火，而这个充满温情的小区，也会成为他最坚实的后盾。
太阳越升越高，桂花的香味和冰粉的甜味混合在一起，飘满了整个小区。李四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满是幸福和满足。他知道，平凡的摆摊生活虽然辛苦，但只要坚守初心，用心对待每一位顾客，就一定能收获满满的温暖和认可，而这些，比赚多少钱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