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溟肆就这样安静的坐在远处看着蓝黎射击。
蓝黎对此一无所知,她去喝了水又回来,段知芮跟时序已经离开,她专注地射击,每一发子弹都像是射向过去的自己,射向那些无法挽回的选择,汗水沿着她的额角滑落,她却浑然不觉。
段暝肆远远地望着,他记得蓝黎第一次学射击时的笨拙,记得她命中第一个十环时的雀跃,记得她曾经说过喜欢射击是因为“一切都有明确的目标和结果”。而现在,看着她近乎完美的射击技术,段暝肆只觉得胸口闷痛。
这半年里,想想蓝黎所经历的,他就忍不住心疼.....
射击结束后,蓝黎一人走向更衣室。
她走进更衣室区域,找到自己的储物柜,开始解射击装备的带子。
就在这时,一只有力的手突然从后面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进了一个空的更衣间。蓝黎惊慌失措,刚要呼救,却在看清来人时戛然而止。
段暝肆!
更衣室区域安静无人,只有头顶日光灯发出轻微的嗡鸣。段暝肆将蓝黎拉进一间空的更衣室,关上门,空间顿时变得狭小而密闭。
“肆哥,你干什么?”蓝黎背贴着冰冷的金属门,心跳如鼓。
段暝肆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困在自己与柜门之间,一向温润如玉的男人此刻眼中有着她从未见过的执着与强势。
四目相对。
一周未见,他的脸色并不好,她还记得那顿饭段溟肆眼中压抑的情绪,而此刻,那双总是含笑的眼中如今盛满了她看不懂的情绪。
更衣间狭小逼仄,两人几乎贴在一起,蓝黎能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和温热的呼吸。
“肆哥......”她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
段暝肆没有回答,只是凝视着她,目光从她的眼睛滑到嘴唇,再回到眼睛。然后,像是终于放弃了所有克制,他低下头,狠狠地吻住了她。
这个吻没有温柔与试探,而是充满了一周积压的思念、愤怒和不解。蓝黎起初僵硬地抵抗着,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想要推开,但段暝肆的手臂像铁箍一样紧紧环住她,不容逃脱。
渐渐地,抵抗化为无力,继而转为回应。蓝黎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理智和防备在这个吻中土崩瓦解。她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木质香调,感受到他心跳的频率,记忆中所有的感觉如潮水般涌来。她的手指不知不觉间攀上了他的肩膀,抓皱了他的衬衫面料。
段暝肆察觉到她的软化,吻变得稍微温柔了些,但仍然深入而迫切,仿佛要通过这个吻确认她的存在,确认她仍然是那个他爱过的蓝黎。
这个吻是压抑许久的渴望,热烈得让蓝黎几乎招架不住。她的后背抵在冰冷的门板上,前方是段暝肆滚烫的胸膛,冰火两重天的触感让她微微颤抖。
段暝肆的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将她深深地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的吻从最初的急切渐渐转为缠绵,舌尖温柔地撬开她的牙关,深入探索着她的甜蜜。
蓝黎放下所有的世俗,放下所有的不快,她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浸在这个吻中,感受着他熟悉的气息和温度。这一周来的所有不安和焦虑,在这个吻中奇异地平复下来。
就在她几乎要融化在他的怀抱中时,段暝肆的手开始不安分地在她后背游移,然后缓缓向下...
蓝黎猛地清醒过来,一把抓住他试图探入她衣摆的手:“不......不可以......”
段暝肆的动作顿住了,但唇仍然贴着她的,呼吸粗重。
蓝黎感受到男人身体的变化,身子猛的一僵,她真的不敢再继续了,很容易擦枪走火。
当两人终于分开时,都气喘吁吁,蓝黎的嘴唇微微红肿,眼中蒙着一层水汽,段暝肆的额头抵着她的,呼吸仍然急促。
“你爱我吗?”他低声问,声音沙哑而温柔:“告诉我实话,黎黎。”
蓝黎的心跳如擂鼓,她应该否认,应该推开他,应该告诉他那些她反复告诉自己的理由——她不配,他值得更好的人。
但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在他的气息包围中,所有的防御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肆哥我......”蓝黎不敢抬眸对他对视,她怕出卖自己的心,可是现在的她,真的没有勇气没有资格承认爱他。
“黎黎,”段溟肆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看着我。”
她不得不抬头,撞入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那里盛着太多的温柔与疑问,让她几乎无法承受。
男人低头再次吻住了她,这一次吻得温柔而绵长,像是在诉说着他不变的眷恋。蓝黎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浸在这个吻中......
片刻,男人松开她被吻得发红的唇,一双眼深情地望着她。
“告诉我,黎黎,”段暝肆低声恳求,拇指轻轻摩挲她的脸颊,“ 你在乎我,爱我吗??”
蓝黎张开嘴,想说什么,但就在这时,更衣室外传来脚步声和谈话声,瞬间打破了这暧昧的氛围。
“听说陆氏集团的陆承枭最近来港城了?”
“是吗?那个北城的商业巨鳄?他来港城做什么?”
“不知道,真想有机会见见,只是在财经杂志上看见过,听说本人比杂志上更帅。”
“你说这样的男人什么样的女人才配呢?”
“不过你听说了么,段家四公子正式进入段氏财团了,那位肆爷可是早已被港城名媛给盯上了,听说颜值也是天花板级别的,不知道港城哪位千金名媛会入他的眼。”
对话声渐行渐远,但足以让蓝黎如梦初醒。她猛地推开段暝肆,脸色苍白。
“黎黎?”段暝肆困惑地看着她突然的转变。
而彼时。
陆承枭正在某个高级会所与港城一家投资商谈合作,他忽然感觉心口一痛,他捂住心口。
“陆总,你怎么了?”一名中年男人问道。
陆承枭强撑住心口的难受,说道:“没事,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
陆承枭说着起身朝洗手间的方向几步而去,他快速拿出手机拨打了贺演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
“喂,哥。”听筒里传来贺晏的声音。
陆承枭“查一下蓝黎在哪里?”
贺晏:“哥,不是说让嫂子安静几天么?”
陆承枭沉着脸:“废话少说。”
陆承枭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感觉蓝黎离他越来越远,好像下一秒就会被人抢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