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10月4日,拂晓,太行山区
凛冽的晨雾尚未散尽,三路日军如同出笼的恶兽,按预定计划向太行山八路军根据地展开了铁壁合围。
北路,第四独立混成旅团一万五千余人,自大同、应县方向滚滚南下,马蹄与军靴踏碎了山间的宁静。东路,第九独立混成旅团一万二千人,配属着十几辆轰鸣的九五式轻型坦克,从石家庄、邢台向西推进,坦克履带在黄土路上犁出深深的沟壑。
而真正的杀招在南路——第36师团主力两万余人,携带着数十门大口径野战炮和榴弹炮,从长治、潞城向北猛扑而来。作为整个扫荡行动的先锋,坂田信哲大佐的联队更是突前疾进,气焰嚣张。
几乎在日军动的同时,八路军129师师部便响起了密集的电报声。
“报告师长!北路敌军先头部队已过王庄!”
“东路敌坦克中队正沿河谷推进!”
“南路敌36师团主力前锋已抵近李家坡,其坂田联队脱离主力约五公里,正快速向野狼峪方向穿插!”
师长站在地图前,参谋们根据各方汇集的情报,迅速更新着敌我态势。张浩宇带来的大功率加密电台和加固战术平板预装的离线地图,让八路军指挥层第一次拥有了近乎实时、全域的战场视野。
各支精干的侦察小队,利用望远镜和少量夜视仪\/热成像仪,如同鹰眼般牢牢锁定了日军的动向,并通过便携电台将信息源源不断传回。
“好!小鬼子的部署,一清二楚!”师长一拳砸在桌上,眼中精光爆射,“这个坂田,仗着是甲种师团的精锐,冲得这么猛!好啊,老子就先敲掉你这颗门牙!”
他转身看向通讯参谋:“命令!新一团重装合成团,按第一号预案,立即出击!目标:野狼峪以南地域,给老子狠狠地打,吃掉坂田联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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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团秘密集结地
命令传来时,李云龙正蹲在一辆59式主战坦克的炮塔上,拿着望远镜观察远方。听到命令,他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等的就是这一刻!全团都有!目标野狼峪,给老子冲!”
瞬间,山谷中引擎轰鸣,大地微微震颤。十二辆59式坦-克如同苏醒的钢铁巨兽,排成进攻楔形,100毫米的粗长炮管直指前方,率先冲出土坡。紧随其后的是由解放cA-30卡车牵引的六门59式130毫米加农炮和六门58式140毫米火箭炮(喀秋莎)。
满载着机械化步兵的卡车扬起漫天尘土。一支前所未有的钢铁洪流,第一次在华北战场上露出了它狰狞的獠牙。
坂田联队的前哨侦察兵远远听到巨大的、不同于皇军坦克的引擎轰鸣声,好奇地策马登上一个小山丘。
当他们看清那支从未见过的、涂着奇异黄绿色、体型庞大、炮管骇人的坦克车队正轰隆隆碾过山脊线,以一种无可阻挡的气势向他们冲来时,整个人都僵在了马背上。
“坦…戦车!?(坦克?!)巨大な戦车だ!(是巨大的坦克!)”一名日军士兵失声尖叫,声音因极度恐惧而变调,他们无法理解,土八路怎么可能拥有如此庞大、先进的装甲力量?
“バカ野郎!慌てるな!(八嘎!慌什么!)”一名军曹强自镇定,试图稳定情绪,但那钢铁洪流带来的压迫感让他手指颤抖。
“撤退だ!急げ!连队长に报告せよ!(撤退!快!向联队长报告!)”几名侦察兵仓皇调转马头,拼命打马往回跑,仿佛身后是来自地狱的魔神。
李云龙站在领头坦克的炮塔里,拿着步话机,哈哈大笑:“看见没?小鬼子吓尿了!装甲营加速!给老子冲散他们的前锋!炮兵营,就地展开!给坂田那老小子送份大礼!”
训练了无数遍的合成团立刻高效运转起来。坦克连加大马力,轰鸣着向前突击。炮兵营迅速选择有利阵地,炮手们熟练地操作火炮,计算射击诸元。
坂田信哲此刻正在他的临时指挥部里,听着侦察兵语无伦次的报告,眉头紧锁:“巨大的坦克?荒谬!定是土八路的疑兵之计!”他更相信是部下产生了幻觉或夸大了敌情。
然而,他的傲慢很快被天空传来的尖锐呼啸声击得粉碎。
首先发言的是六门130加农炮。经过观测员校准和简易火控计算,第一轮试射就取得了近失弹。紧接着,第二轮齐射如同长了眼睛般,狠狠砸向了坂田联队的指挥部区域!
“轰!轰!轰!”
巨大的爆炸声接连响起,弹片和冲击波瞬间撕碎了帐篷,掀翻了电台车。几名参谋和通讯兵当场殒命。坂田信哲被卫兵扑倒在地,侥幸躲过一劫,但头上金星的帽徽被震飞,显得狼狈不堪。
“炮击!是重炮!至少105毫米以上!”经验丰富的坂田听出了这绝不是八路军以往拥有的任何火炮能发出的怒吼,脸色瞬间煞白,“他们…他们真的有重炮?!”
还没等他从重炮打击中回过神来,更令人绝望的声音笼罩了天空——那是如同死神梳头般密集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尖啸!
六门喀秋莎火箭炮进行了第一次齐射!数十枚140毫米火箭弹拖着炽热的尾焰,如同暴雨般倾泻在坂田联队行军队列最密集的区域。
“轰隆隆隆——!!!”
连绵不绝的剧烈爆炸地动山摇,整个山谷仿佛都在颤抖。火箭弹覆盖之处,人仰马翻,血肉横飞,卡车被炸成零件状态,驮马惊惶嘶鸣。这毁灭性的、覆盖式的打击,给日军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震撼和惨重的人员伤亡。
“前进!碾碎他们!”李云龙通过步话机怒吼。
59式坦克集群此时已经冲入了被打懵的日军前锋部队。日军仓促组织起来的反坦克炮和步兵炮,发射的炮弹打在59坦的倾斜装甲上,大多只擦出一溜火花或被弹开。而59坦的100毫米主炮每一次怒吼,都能将日军的九五式坦克、炮兵阵地炸上天,或者用并列机枪将成片的日军步兵扫倒。
时空代差带来的碾压性优势,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战斗爆发得突然,结束得也极快。
短短一个多小时,坂田联队先头的一个大队几乎被全歼,整个联队伤亡过半,建制被打乱,陷入了极大的混乱。
坂田信哲在卫兵拼死掩护下,向后撤退了数公里,才勉强收拢残兵,依托一道山梁组织起仓促的防御。
他脸色铁青,眼神中充满了惊骇、愤怒和难以置信。他引以为傲的帝国精锐联队,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被一支装备着前所未见的重武器、战术犀利的部队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八嘎牙路!(混蛋!)これは一体何の部队だ?!(这到底是什么部队?!)!”
他看着远处那支暂时停止进攻、却如同洪荒巨兽般蛰伏的钢铁洪流,以及阵地上遍布的皇军士兵尸体和装备残骸,第一次对此次扫荡的前景产生了深深的恐惧和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