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旗连忙抬头看向周天行,眼神里的怒火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敬畏和疑惑。
眼前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青年,到底是谁?竟然能拥有璃月令?
周围的人也都炸开了锅,纷纷议论起来:“璃月令?那不是天权星大人的令牌吗?这个年轻人怎么会有?”
“难怪他刚才敢放任王六杀人,原来有这么大的背景!”
“看来这个王六今天是死不了了……”
王六也愣住了,他看着周天行的背影,又看了看小旗手里的璃月令, 这位救了自己又放任自己报仇的小哥,到底是什么身份?
周天行看着小旗震惊的模样,语气依旧冰冷:“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吗?
我再说一遍,这个人没有任何罪,你们千岩军没有权利抓他。”
烟绯突然上前一步,语气坚定:“不行!这个人已经触犯璃月律法,必须抓捕!
不能因为你是蒙德的伯爵,还持有璃月令,就放任他逃脱法律的制裁!”
这话一出,周围还没散开的人又是一惊,纷纷议论起来:“什么?他还是蒙德的伯爵?难怪这么有底气!”
“蒙德的伯爵来璃月管闲事,还敢违背律法,这合适吗?”
“不过王六确实可怜,要是真被抓了,也太冤了……”
派蒙确是看出周天行而是有自己的打算,再劝说也没用,不如先看看情况。
面对烟绯的质疑,周天行缓缓转过身:“我并非用我的身份压人,而是觉得王六是无辜的。
他杀人并非早有谋划,而是单纯的激情杀人,与蓄意谋杀不同。”
“激情杀人?” 烟绯皱起眉头,手里的断罪秤微微晃动。
作为熟读璃月律法的律法咨询师,她听过 “蓄意谋杀”“过失杀人”,却从未听过 “激情杀人”
这个说法,一时间有些理解不了,“璃月律法中,只有‘故意杀人’和‘过失致人死亡’的区分,没有什么‘激情杀人’。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只要剥夺了他人性命,就必须承担法律责任。”
周天行看着烟绯较真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烟绯小姐,律法是为了维护公平正义,可也得讲究人情。
你只看到王六当街杀人,却不知道他为什么杀人。”
烟绯却依旧不肯退让,眉头皱得更紧:“不论如何,杀人都是不对的!律法面前人人平等,不能因为他有苦衷,就免除他的罪责。
.要是人人都像他这样,因为一时激动就杀人,璃月港的秩序早就乱了!”
“所以我们才需要辩论。” 周天行看着烟绯,语气带着几分提议,
“不如我们找一处地方,坐下来好好说说,看看这个王六是否真的有罪,又该承担多少罪责。
你是律法咨询师,我也想听听你的专业见解,总比在这里争论不休要好。”
烟绯犹豫了 —— 律法无情,她不应该向周天行妥协,可对方不仅持有璃月令,还是蒙德的伯爵,身份尊贵,千岩军都不敢轻易动手。
而且周天行提出 “辩论”,也是在讲道理,并非蛮不讲理,若是拒绝,反倒显得自己心虚。
她看了看一旁沉默的王六,最终点了点头:“好,我同意辩论。但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是辩论之后,证明王六确实有罪,你必须同意让千岩军抓捕他。”
千岩军小旗站在一旁,心里快速权衡起来 —— 要是不让他们辩论,周天行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事情闹大了,自己也担不起责任;
要是同意辩论,不管结果如何,至少能把事情暂时压下来,而且有烟绯在,也能保证辩论的公平性。
这件事越小越好,免得传到千岩军的大人耳朵里,怪罪自己办事不力。
想清楚这些,小旗连忙上前一步,对着周天行和烟绯躬身说道:“小人也同意。刚好这附近有万民堂餐馆,环境安静,适合辩论。”
周天行点了点头,转身对王六说:“你也一起去,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让大家评评理。”
王六愣了愣,连忙点头,感激说道:“是,大人。”
他现在对周天行充满感激,不管周天行做什么决定,他都愿意配合。
烟绯看了王六一眼,没再说话,只是率先朝着万民堂的方向走去。
此时她心里已经开始整理思路,准备在辩论中用律法说服周天行,让王六承担应有的罪责。
周围的人见有辩论可看,也纷纷跟了上去,想要看看这场的辩论,最终会是什么结果。
众人跟着千岩军小旗来到万民堂。
几个千岩军和看热闹的青年主动上前,把堂内的四方桌都往两边推,腾出中间一块空地,又把一张稍大的桌子搬到最里面,摆上两把椅子,弄出点类似衙门公堂的模样。
周天行和派蒙站在左边,派蒙还在小声嘀咕:“没想到万民堂还能当辩论的地方,要是等会儿有人来吃饭,可怎么办啊?”
周天行没接话,只是目光落在中间的空位上,等着王六开口。
烟绯站在右边,她已经理清了璃月律法中关于杀人罪的条款,只要王六的陈述没有超出 “故意杀人” 的范畴,就必须依法处置。
千岩军小旗被众人推到最里面的桌子后坐下,手里拿着一块布巾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声对身边的士兵说:“等会儿仔细听着,把王六说的每句话都记下来,要是出了差错,咱们都不好交代。”
士兵连忙点头,从怀里掏出纸笔,做好记录的准备。
一切布置妥当,王六被引到中间站定。
他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粗糙的手掌因为用力而泛白,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抬起头,声音带着哽咽,开始讲述今天发生的事:
“今天我出海打渔回来,刚走到家门口,就见刘莉的弟弟站在门口,双手叉腰,趾高气昂地问我要钱。”
王六的声音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委屈,“我知道,刘莉一家人从来没把我当女婿看,他们只觉得我是个能挣钱的工具,可我想着,只要能让家里和睦,忍忍也就过去了。
我从怀里掏出今天刚结的工钱,全都给了他,想着赶紧回家歇会儿,结果他却伸手拦住我,说‘里面有人,你别进去’。”
周围的人都安静下来,没人说话,只有纸笔摩擦的 “沙沙” 声。
香菱站在柜台后,眼神里满是同情。
王六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当时就知道,里面是宋老板 —— 这些日子,港里的人都在传刘莉和他的闲话,我不是没听见,可我不敢问。
我在宋老板手下打渔,要是得罪了他,就没了生计;
再说,我常年出海在外,确实没怎么陪伴过刘莉,我总想着,她或许只是一时糊涂,我忍忍,等攒够了钱,就不再出海,好好陪她过日子。”
“可那天不一样。” 王六的声音突然拔高,眼里布满血丝,“我刚想转身离开,里面居然传来两个男人的笑声!
那声音我听得清清楚楚,一个是宋老板,还有一个是他的表弟!我当时脑子‘嗡’的一声,什么都顾不上了,一把推开刘莉的弟弟,直接冲进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