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
“六嫂,你简直是我的宝藏女孩!”
林墨激动得不行。
他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兴奋之下,双手甚至重重拍了拍沈清荷的肩膀。
“嘤……”
沈清荷娇小的身子被他拍得一个踉跄,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咛,秀眉也微微蹙起。
“啊?抱歉抱歉!”
林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手劲儿大了。
六嫂这小身板,跟纸糊的似的,哪经得起自己这么拍。
林墨连忙松开手,一脸关切地凑过去。
“没事吧?是不是拍疼了?”
沈清荷红着脸,轻轻摇了摇头。
“没……没事。”
她小声回应,声音里还带着一丝颤音,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被林墨这突如其来的亲近举动给吓的。
“那就好,那就好。”
林墨这才放下心来。
他搓了搓手,走到一个堆满杂物的货架前,伸手就要去推那扇伪装起来的暗门。
嘴里还兴奋地解释着。
“六嫂你等下,我们现在就开始写,这里有间密室,里面有陈光写密信时用的专门信纸和印章,咱们今天就给那位三皇子送一份大礼。”
可就在这时。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杂货铺那扇被林墨从里面反锁好的木门,竟被人从外面一脚暴力踹开!
木屑翻飞,烟尘弥漫。
沈清荷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浑身一抖,手里的账册“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她整个人都傻了。
林墨的反应极快。
在门被踹开的瞬间,他甚至连头都没回,身体已经做出了最本能的反应。
他一把抓住沈清荷纤细的手腕,猛地向后一扯。
沈清荷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大力传来,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被林墨拽到了身后。
紧接着,她就闻到了一股让她心安的男子气息。
林墨将她护在身后,这才缓缓抬起头,看向门口。
烟尘散去。
五个流里流气的地痞,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
为首的男人肥头大耳,满脸横肉,顶着个油光锃亮的大光头,一身的酒气几乎能把人熏晕过去。
他是这附近的地头蛇,恶狗帮的小头目,王癞子。
“他娘的!大白天的关什么门!?”
“老子还以为你个老东西死在里面了!”
王癞子骂骂咧咧地走进来,一双绿豆小眼在铺子里扫了一圈,却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总是对自己点头哈腰的陈光。
他只看到一个身形挺拔的年轻人,一脸平静地站在铺子中央。
王癞子愣了下。
他歪着脑袋,把林墨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这小子穿着一身干净的细棉长衫,料子看着就不便宜。
再看那张脸,细皮嫩肉的,比春风楼里的头牌姑娘还俊俏。
怎么看,都不像是这腌臜巷子里该出现的人。
“陈光那老东西呢?”
“你他娘的是谁?”
王癞子用一双绿豆眼审视着林墨,语气很冲。
林墨心里有点烦。
怎么总有这种不长眼的苍蝇,非要赶着饭点来送死?
老子这儿还忙着伪造文书拯救世界呢,哪有空陪你们这群小瘪三玩?
“陈掌柜被我送回老家了。”
“这铺子,现在是我盘下来了。”
林墨看向门口那几个痞子,眼中的杀意已经溢于言表。
可那几个痞子喝的醉醺醺的,脑子都是木的,完全没理会林墨的语气,依旧大大咧咧的。
“哦?”
“是吗?”
王癞子闻言一喜,和身后几个地痞对视了一眼。
紧接着,几人脸上都露出了贪婪的笑容。
在他们看来,眼前这细皮嫩肉的小白脸,简直就是送上门来的肥羊。
看他那傻乎乎的样子,估计是哪个大家族出来体验生活的愣头青。
这种人,人傻,钱多,最好欺负了!
“哈哈!好啊!
“盘下来好啊!”
王癞子大笑,他一步三晃地走到林墨面前。
“小子,既然你盘下了这铺子,那我可就得跟你好好说道说道了!”
“你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吗?”
地盘?
西城……
这几个货,难道是白狼寨的人?
好啊,正愁没个正经理由找白狼寨的碴呢。
“谁的地盘?”
林墨饶有兴致的看向王癞子。
“这里,是我们恶狗帮的地盘!”
王癞子猛地一拍自己的胸口,为自己是恶狗帮的一员,而感到无比骄傲自豪!
“所以,既然你在这儿做生意,那规矩就得懂!”
王癞子狞笑着,朝林墨摊开一只油腻的手掌,五根手指张开,又合上,重复了两遍。
那意思,不言而喻。
“你是新来的,不懂事,哥哥我可以教教你。”
“在我们恶狗帮的地盘上,新来的保护费,得交双份儿!”
槽。
原来不是白狼寨的人。
林墨心中有些失落。
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打算让他们滚远点。
可就在这时。
王癞子身后一个瘦得像猴的痞子,突然眼睛一亮,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他激动地推了推王癞子的肩膀。
“老大,老大!”
王癞子正享受着恐吓肥羊的快感,被人打断,很是不耐烦地回头吼道。
“干你娘!没看到老子正忙着收钱呢!?”
“不是啊老大……”
那瘦猴压低了声音,急得抓耳挠腮。
“你看!你看那小子身后!”
他用下巴朝林墨身后点了点,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王癞子不耐烦地顺着他指的方向瞥了一眼。
本来只是随意的一瞥。
可就这一眼,让王癞子整个人都定住了。
他看到了什么?
在那个小白脸的身后,藏着一个姑娘!
姑娘吓坏了,死死抓着前面小白脸的衣角,小半个身子都躲了起来。
可终究还是藏不严实。
露出了半张巴掌大的俏脸,和一双水汪汪的,写满了惊慌失措的眼睛。
那张脸……
王癞子在黑风城这种地方混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
春风楼里的骚浪妓女,西城商道上的泼辣婆娘,东城矿区里麻木不仁的女奴。
可他从未见过这样的。
干净。
太干净了。
那张小脸,白得像是在发光,一点瑕疵都没有。
那双眼睛,清澈得跟泉水似的,里面全是惊恐和慌乱,看得人心头奇痒难耐。
还有那露出来的一截脖颈,纤细白嫩,一眼就忍不住想上去亲一口。
那女子,就像是江南烟雨里的一朵莲花,像文人画上走下来的仙女!
那股柔弱,我见犹怜的气质,瞬间击中了王癞子那颗被酒精和暴力填满的心脏。
他的呼吸瞬间粗重了起来。
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这一瞬间涌向了下半身。
他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知道,一个女人,光是害怕的模样,都能这么的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