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与雷千钧趴在矮坡后,借着岩石的遮挡,目光紧紧盯着不远处的黑风岭分舵。
越靠近分舵,空气中的血煞之气就越浓郁,那股混杂着血腥与邪气的味道,几乎让人喘不过气,连周围的光线都似被染成了暗沉的灰色。
分舵依山而建,主体是用黑色的火山岩砌成,石墙高达三丈,墙面上刻着密密麻麻的血色符文,符文间流淌着淡淡的邪气,显然是用来防御外敌的阵法。
分舵的正门敞开着,门口站着两名身着黑色长袍的血骨门修士,他们手持长矛,腰间都挂着一枚惨白的骷髅令牌——那是血骨门修士的身份象征,令牌的颜色越深,代表修士的修为越高。
此刻,两名守卫正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时不时还会用长矛戳一下路过的碎石,一副戒备森严的模样。
“这分舵的守卫比我上次来的时候严多了。”雷千钧压低声音,凑到林风耳边说道,“之前我只是在外围探查,没敢靠近正门,没想到连门口都有筑基初期的修士守着。咱们要是硬闯,肯定会被瞬间发现,还得想办法混进去才行。”
林风点头,目光落在守卫的黑色长袍上:“血骨门修士的服饰很有辨识度,只要能换上他们的衣服,再模仿他们的气息,或许能蒙混过关。只是咱们没有血骨门的令牌,就算换了衣服,也未必能通过门口的检查。”
“令牌的事我早有准备。”雷千钧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伸手从储物袋里掏出两套叠得整齐的黑色劲装,还有两枚泛着淡灰色的骷髅令牌,“这衣服是我上次被血骨门修士追杀时,从两个被我打死的邪修身上扒下来的,虽然有点破损,但清洗过,还能穿。至于这令牌,是我后来用兽骨仿造的,虽然比真令牌轻了点,但外观上几乎一模一样,只要不被仔细查验,应该能蒙混过去。”
林风接过一套劲装和令牌,入手便感觉到衣服上残留着淡淡的邪气,他下意识地运转玄穹剑匣的混沌灵气,将邪气驱散。
“这衣服上的邪气很重,穿之前得先净化一下,免得被守卫察觉到异常。”说着,他将混沌灵气注入劲装,只见衣服上的黑色污渍似被无形的力量剥离,残留的邪气也瞬间消散。
雷千钧见状,也学着林风的样子,用自身的雷光驱散了衣服上的邪气。两人迅速在矮坡后换好劲装,又从地上抓起一把黑灰,在脸上、手上抹了抹——血骨门修士常年修炼邪术,肤色大多偏暗沉,这样打扮能让他们更像血骨门的人。
换好行头后,雷千钧又教林风如何压低气息,模仿血骨门修士那种混杂着邪气的灵力波动。
“血骨门修士的气息很虚浮,因为他们靠掠夺精血修炼,灵力不纯,你待会儿别释放出太纯净的灵气,稍微掺杂一点自身的浊气就行。”雷千钧一边演示,一边叮嘱,“还有,走路的时候别太挺拔,要稍微弯腰,显得阴沉一点,符合他们的行事风格。”
林风仔细模仿着,很快便掌握了要领。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紧张,却更多的是坚定。雷千钧率先站起身,将仿制的骷髅令牌挂在腰间,故意摆出一副不耐烦的神色,朝着分舵门口走去。林风紧随其后,双手放在袖中,微微低着头,尽量不与守卫对视。
“站住!”刚走到门口,一名守卫便举起长矛,拦住了他们,语气凶狠,“干什么的?把令牌拿出来看看!”
雷千钧停下脚步,故意皱起眉头,露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伸手将腰间的骷髅令牌解下来,扔给守卫:“瞎眼了?没看到我们刚从外围巡查回来吗?这几日总有人在分舵附近窥探,我们巡查了大半夜,连口饭都没吃,你还在这里磨磨蹭蹭的,耽误了长老交代的事,你担待得起?”
他说话时,故意带着几分嚣张,语气与之前遇到的血骨门修士如出一辙。那守卫接过令牌,放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又仔细看了看令牌上的纹路,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有些疑虑——这令牌确实与真令牌相差无几,但手感却轻了一点。
林风站在一旁,心中微微一紧,悄悄将手放在了背后的青锋剑剑柄上,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好在雷千钧早有准备,他见守卫犹豫,立刻又开口道:“怎么?还不信?要不要我带你去见赵长老,让他跟你说?”
提到“赵长老”,守卫的脸色明显变了——赵长老是黑风岭分舵的金丹修士,手段狠辣,平日里最是护短,若是真因为这点小事惊动了他,自己肯定没好果子吃。
守卫不再犹豫,将令牌还给雷千钧,侧身让开道路:“行了行了,进去吧,下次注意点,别这么大声。”
雷千钧接过令牌,冷哼一声,没再说话,径直朝着分舵内走去。林风紧随其后,脚步平稳,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走进分舵的瞬间,他快速扫视了一眼四周——分舵内是一个巨大的院子,院子里堆放着不少黑色的笼子,笼子里隐约能看到妖兽的身影,还有几名血骨门修士正拿着鞭子抽打笼子里的妖兽,场面残忍至极。
两人强压下心中的怒意,继续往前走,尽量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直到走进院子深处的一条小巷,确认周围没人后,他们才停下脚步,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松口气的神色。
“总算混进来了。”雷千钧压低声音,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接下来咱们得小心点,先找到分舵的布防图,再看看能不能找到血骨门总部的位置信息,尽量别惊动里面的金丹修士。”
林风点头,目光落在小巷尽头的一座黑色石屋上——那石屋门口有两名修士守卫,看起来比其他地方更戒备,想必里面藏着重要的东西。“先去那边看看,或许布防图就在里面。”他朝着石屋的方向努了努嘴,两人再次压低身形,朝着石屋悄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