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惊讶于靖王的语言,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老四!休要胡说八道”。
“别慌,还有更劲爆的没说。关于老六的母妃,有人说她是不满皇上的冷落,自甘堕落,与他人有情被处决,也有人说她思念已完蛋的故国郁郁寡欢,故而忧思成疾而亡,还有说她抛夫弃子逃了。
这些都不算,有人传言端王爷对六皇子的爱,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爱!”
老皇帝:“住口!老六!你当真活腻了?”
大皇子:“你怎可信口雌黄!”
“都不别冲动,咱父子静心将这些传言一条一条分析。
先说最离谱的,老六的母妃之死,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传言?如果你们多去外面探听一下,会发现还有更荒唐的。
就拿我本人来说,曾经也相信过一些,甚至觉得有些传言可以利用一下。
听多了,也见多了,这才想起仔细回头看,大皇兄的母后也早逝,从未传出有何不正常,原因就一个,生下唯一的皇长子,残废无用,又不能再生,自个儿郁闷死,平淡又正常,从来只有人说大皇子不吉,是灾星,没有任何人提唐皇后的死,就像她不存在一样。
而老六的母妃早逝,诸多的传言,最后的结论就是,老六头上顶着一顶“下贱”的帽子。
他从小便不被父皇喜爱,一身好武功,也被说成从小就养成了嗜血残暴的性格。
关于这一点,如果大皇兄能有办法,让唐三小姐洗出真实心声,她会完全告诉你。
从她所表露岀来的意思看,在她心目中,老六就是这么一个下贱肮脏,卑鄙龌龊,残暴嗜血的人,不要说嫁他为妃,就是提一提都令人犯恶心。
她已经厌恶到想立马将其除掉,都已经忘记老六是位已经封王的皇子,而她仅只是位将军府的嫡女。”
“她中邪了!”
“对!她是很不正常,我们先不纠结这个,继续分析我们自己的。
仔细想想,这些传言的目的,最终归结为六去二。
别以为我在胡扯,以上这些传闻,多在大启的上层流传,便于各位好选边站队,而真正在民间,老六和唐大将军的名望相当高,这也就是唐三小姐一提唐大将军名号,村民们就对她敢怒敢言,他们敬重保家卫国的英雄。
说实话,我刚到三川镇,见了韩家栋,他便直言,刺杀老六的人,也有可能是我派的,如果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清白,他与我,就只能是过去一起游街串巷的混子伙伴。
韩家栋对老六,有他自己的看法和判断,他之所以能有那么清醒的认识,源于他离开了京城,他接触了太多的一年靠四五两银子养活一大家子的人。
他说自己不愿意回京,夫妻俩在三川镇很快乐,就住县衙里,在家里不用人引路,他在前面衙门里办公,时常听到夫人高声大气骂人,他绍满足。
父皇,儿臣扯得有点远,但儿臣确实很羡慕韩家栋,也梦想着有一天,能有一间不用防着妻子的书房,更希望有一位不用涂脂抹粉,大剌刺坐我对面大吃大大嚼。
我们曾经去许乐乐家蹭了好长时间的饭,那里更温馨,两个孩子在别人饭桌上馋得“哇哇”大哭,他的贴身小厮,在许家比自己家还熟,扫地抹余桌,烧火洗菜,带孩子骂人,过得太真实了。
我们都不想回来,身边侍卫,以前一天到晚冷森森的,也没见干出多少惊天动地的事情来,在三川镇,他们去了许乐乐家,虽然没有韩家拣的小厮管家,但也是什么都干,砌墙盖房、砍柴烧火、搬砖铺地,干这些的同时,该查的线索也查,该摸的消息也是摸到,我们都很快乐。
许家的事情,对儿臣的启发也很大,我们几兄弟,说白了,和那许家的老大老二走的是同一条路线,脑袋里想的都是自己多拿一点,别人,少拿或者不拿更好。把自己的主要精力都用在算计别人身上,很少考虑自己去打拼自己的一份天地。
但许乐乐走了另一条路,她有了能力之后,没有像通常那样去报仇,她们一家子都在忙自己的事,更加难能可贵的是,赚了钱,马上开工一些稀奇古怪的项目,她的钱赚回来,没有积攒起来做个有钱人,很快就花出去,一圈转下来,她没银子堆积如山,周边的人却不再挨饿。
韩家栋正是在这一点上,与她一拍即合,儿臣也是这样的想法。只是儿臣终究做不了他,他走哪里都可以,爱跟哪个人攀谈都可以,对方即使是个大姑娘也如此,不用操心谁又使心眼,谁又耍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