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安全屋的矮墙，石小凡就醒了。他伸了个懒腰，胸口的痛感已经淡得几乎察觉不到，左臂的绷带拆开后，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粉色疤痕——这是身体基本痊愈的信号，也是他等待了整整一周的“解禁令”。
“醒这么早？”老周的声音从院外传来，伴随着铁皮桶碰撞的清脆声响。石小凡趿拉着鞋走到门口，看见老周正蹲在院子角落的水龙头旁，清洗着一个巴掌大的玉瓶，瓶身通透，还沾着点泥土，像是刚从什么地方挖出来的。
“这是啥？”石小凡凑过去，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从玉瓶的缝隙里钻出来，闻着就让人精神一振。
老周把玉瓶擦干，递到他手里：“组织给的奖励，叫‘灵泉’。听说能滋养精神力，对你这种异能者尤其有用。本来上周就该给你，怕你伤口没好，吸收不了，现在正好。”
石小凡接过玉瓶，入手微凉，瓶身里装着半瓶清澈的液体，没有任何杂质，阳光照进去，还能看见细碎的光点在液体里浮动。他拧开瓶塞，那股草木香瞬间浓了几分，还带着点甘甜的气息，勾得人想立刻尝一口。
“慢点喝，别一口闷。”老周在旁边提醒，“这玩意儿劲儿不小，慢慢吸收才好。”
石小凡点点头，倾斜玉瓶，让灵泉顺着瓶口缓缓流进嘴里。液体入口即化，没有丝毫重量，却化作一股温热的暖流，顺着喉咙滑进胃里，接着迅速扩散开来，流遍四肢百骸。
刚开始只是暖融融的舒服，可没过几秒，暖流就窜到了眉心，像是有只温柔的手在轻轻按摩着大脑，之前因为战斗和反思积累的疲惫感，瞬间消散了大半。石小凡忍不住闭上眼睛，感受着精神力的变化——原本像是蒙着一层薄纱的感知范围，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从之前只能覆盖安全屋周围几十米，慢慢延伸到百米开外，连院外树林里停在树枝上的麻雀，翅膀上的羽毛纹路都能清晰“看”到。
更让他惊喜的是对异能的掌控力。他下意识地调动体内的风系异能，原本需要三秒才能凝聚的风刃，现在一秒不到就成型了，而且风刃的边缘比之前更锋利，还能通过精神力微调形状，从常见的半月形，变成细如发丝的直线，甚至是螺旋状。
“怎么样？没骗你吧？”老周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笑着说，“我年轻的时候也喝过一次，那时候感觉脑子都清明了不少，异能操控也顺溜了。”
石小凡睁开眼，手里还捏着空了的玉瓶，心里满是兴奋：“太有用了！现在感觉能把异能玩出花来！”
“别光顾着高兴，”老周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还给你带了个好东西，在屋里桌上放着，你去看看，对你整合能力有帮助。”
石小凡快步走进屋，果然看见桌上放着一本泛黄的旧书，封面上写着《异能初解》四个楷体字，墨色有点褪色，书脊处还用棉线重新装订过，看得出来有些年头了。他拿起书，翻开第一页，里面是手写的序言，字迹工整，末尾落款是“陈老”——石小凡在基地的资料里见过这个名字，是几十年前着名的异能研究者，据说很多现在通用的异能训练方法，都是他总结出来的。
“老周，这是陈老的着作？”石小凡抬头看向走进来的老周，语气里满是惊讶。
“嗯，”老周点点头，“这是我当年在基地受训时，教官给的复印件，原件据说在组织的资料库锁着呢。里面讲的都是最基础的能量控制和异能搭配，你之前不是说能力组合得不好吗？看看这个，说不定能找到思路。”
石小凡迫不及待地翻开书，里面的内容比他想象的还要详细。第一章讲的是“能量内旋聚能法”，说的是将体内分散的异能能量，通过顺时针旋转的方式凝聚在丹田，减少能量浪费——这正好解决了他之前凝聚风刃时，能量散逸严重的问题。他照着书中的方法试了试，果然，凝聚风刃时的能量消耗减少了近一半，而且威力还没减。
翻到第三章“异能层叠导能术”，里面提到，不同类型的异能可以通过“能量频率调节”，实现层层叠加，而不是简单的堆砌。比如防御类异能，可以先让皮肤硬化，再在硬化层下注入抗性能量，最后用亲和类能力吸附外部物质，形成多层防御——这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石小凡越看越入迷，连午饭都忘了吃，直到老周把一碗热乎的面条端到他面前，他才惊觉已经到了下午。“看书也得吃饭啊，”老周把筷子递给他，“一口吃不成胖子，慢慢来，这书又跑不了。”
石小凡接过筷子，一边吃面一边还在想书中的内容：“老周，里面说的‘能量频率调节’，我之前从来没试过，难怪之前组合能力的时候总觉得别扭，原来问题在这。”
“所以说，光有能力不行，还得会用方法。”老周坐在旁边，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你现在精神力也强了，正好可以试试整合你的防御能力，先从简单的开始。”
吃完面，石小凡把碗一放，就拉着老周到院子里，准备尝试整合“雷电抗性”“硬化皮肤”和“金属亲和”三种能力。他先深吸一口气，按照《异能初解》里的方法，闭上眼睛，感知体内的三种能力：雷电抗性是一股带着微弱电流的暖流，在四肢百骸里流动；硬化皮肤是集中在表皮层的灰白色能量，能让皮肤变得像岩石一样硬；金属亲和则是一种带着磁性的淡蓝色能量，能感知周围的金属物质。
“先从两种能力开始，”石小凡在心里对自己说，“先试硬化皮肤和雷电抗性。”他先调动灰白色的表皮能量，让手臂的皮肤慢慢硬化，原本光滑的皮肤变得粗糙，颜色也变成了浅灰色，用手指敲一下，还会发出“咚咚”的声响，像敲在木板上。
接着，他尝试将雷电抗性的暖流，注入硬化的皮肤层下。刚开始，两股能量一碰，就像水火不容一样，硬化的皮肤突然抽搐了一下，还带着微弱的电流，麻得石小凡手指都动不了。
“别急，”老周在旁边提醒，“书中不是说要调节能量频率吗？你试试把雷电抗性的能量频率，调得和硬化皮肤一样。”
石小凡点点头，集中精神，用刚增强的精神力，一点点调整雷电抗性能量的振动频率。就像调收音机一样，从高频慢慢降到低频，直到感觉两股能量不再排斥，反而有种相互吸引的感觉。这时候，他再把雷电抗性能量注入硬化皮肤下，果然顺利多了——硬化的皮肤不再抽搐，反而能感觉到，电流在皮肤层下形成了一层薄薄的缓冲层，用手摸上去，还能感觉到轻微的麻意，但不会再刺痛。
“成了！”石小凡睁开眼，兴奋地举起手臂，“现在既有硬度，又能防电！”
“再试试加上金属亲和。”老周指了指院子角落堆着的铁钉，“看看能不能吸附金属，形成外层防御。”
石小凡看向那些铁钉，调动体内淡蓝色的金属亲和能量，同时想着让能量附着在硬化的皮肤表面。刚开始，只有几颗小铁钉慢慢飘了过来，粘在他的手臂上，还不牢固，一碰就掉。他皱了皱眉，又翻了翻《异能初解》，里面提到“亲和能量外溢控制”，说的是将亲和类能量的“引力范围”缩小，集中在特定区域，增强吸附力。
他照着方法，将金属亲和能量的范围，从整个手臂缩小到前臂，同时加大能量输出。这一次，院子里的铁钉、螺丝，甚至是老周腰间别着的匕首，都开始剧烈晃动，接着“嗖嗖”地飞了过来，密密麻麻地粘在他的前臂上，形成了一层厚厚的金属甲，连匕首都嵌在了里面，只露出刀柄。
“好家伙，这防御够结实的！”老周走过去，用手敲了敲石小凡手臂上的金属甲，发出“当当”的脆响，“我试试能不能砍开。”他拔出腰间的另一把匕首，用尽全力砍在金属甲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匕首反而被震得嗡嗡响。
“再试试电的。”老周从屋里拿出一个改装过的电击器，按了一下，顶端发出“滋滋”的电流声。他把电击器贴在石小凡的金属甲上，按下开关——石小凡只感觉到手臂传来一阵轻微的暖意，没有丝毫刺痛感，电流全被皮肤下的雷电抗性能量挡住了。
“完美！”石小凡散去三种能力，手臂恢复了原样，心里满是成就感，“现在就算再遇到能放电或者力气大的对手，也不怕了！”
“别得意太早，”老周收起电击器，“防御做好了，移动也得跟上。你不是有高速移动、敏捷和空间闪烁吗？把这三个整合好，才能打不过就跑，打得过也能追得上。”
石小凡觉得老周说得有道理，下午的时间，他就留在院子里练习移动能力。安全屋的院子不大，只有不到二十平米，他先单独练习每种能力：高速移动时，他能在院子里来回穿梭，带起的风把地上的落叶都吹得打转；敏捷能力让他能轻松躲过老周扔过来的石子，哪怕石子从不同方向飞来，也能灵活避开；空间闪烁则是短距离瞬移，能从院子这头瞬间到那头，但每次闪烁后，都需要一秒左右的停顿，才能再次发动。
“现在试试组合，”老周站在院子门口，手里拿着一个秒表，“先高速移动，中途加入空间闪烁，看看能不能缩短停顿时间。”
石小凡深吸一口气，先发动高速移动，院子里顿时刮起一阵小风，他的身影变得模糊，朝着老周的方向跑去。就在快到门口时，他突然发动空间闪烁——原本以为能瞬间闪到老周身后，结果却闪偏了，撞到了院子的土墙，疼得他龇牙咧嘴。
“定位不准，”老周走过去，把他拉起来，“高速移动时，你的精神力都用来维持速度了，没精力精准定位闪烁的落点。书中不是有‘瞬发定位法’吗？提前把落点的能量印记记在脑子里，闪烁时直接调用。”
石小凡揉了揉肩膀，按照老周说的方法，先在院子里选了三个落点，用精神力在每个落点留下一个淡淡的能量印记。然后他再次发动高速移动，跑起来的同时，脑子里清晰地“看到”三个落点的位置。当跑到第一个印记附近时，他毫不犹豫地发动空间闪烁，这次没有闪偏，正好落在印记上，而且停顿时间缩短到了半秒。
“再来！连续闪烁！”老周喊道。
石小凡点点头，高速移动中，连续触发三个落点的闪烁——从院子东头，闪到中间的大树下，再闪到西头的水龙头旁，最后闪到老周身后，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连风都没跟上他的速度。老周拿着秒表，看了看时间，惊讶地说：“好家伙，这速度，连我都看不清你的轨迹了！”
接下来，石小凡又加入了敏捷能力。在高速移动和空间闪烁的间隙，他用敏捷能力调整身体姿态——比如闪烁到空中时，能灵活地翻个跟头，避开想象中的攻击；落地时能瞬间调整重心，不浪费一点时间，立刻进入下一次移动。老周试着用树枝抽打他，可每次树枝快碰到他时，他要么用高速移动躲开，要么用空间闪烁瞬移到另一边，要么用敏捷能力弯腰、侧身，树枝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现在你的移动，真是又快又诡异，”老周放下树枝，喘了口气，“对手就算能预判你的方向，也跟不上你的节奏。”
石小凡停下动作，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里满是满足。防御和移动都整合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该试试更有攻击性的组合了——火焰异能和空间裂缝结合，形成“次元火刃”。
这个想法，是他早上看《异能初解》时想到的。书中第六章“能量与空间耦合”提到，具有破坏性的异能（比如火焰、雷电），可以注入不稳定的空间裂缝，利用空间的撕裂力，增强异能的破坏力，形成新的攻击方式。石小凡正好有火焰异能和空间异能，自然想试试。
他走到院子角落，远离老周，以免误伤。先深吸一口气，调动体内的空间异能，在身前凝聚出一道手指宽的空间裂缝——裂缝呈现出淡淡的黑色，边缘闪烁着微弱的白光，周围的空气都在轻微扭曲，能感觉到一股拉扯力。
接着，他调动火焰异能，在掌心凝聚出一团橙色的火焰，温度很高，把周围的空气都烤得发烫。他小心翼翼地将火焰靠近空间裂缝，想把火焰注入进去。可就在火焰碰到裂缝的瞬间，裂缝突然剧烈波动起来，原本稳定的黑色缝隙变得忽大忽小，火焰不仅没被注入，反而被裂缝的拉扯力吸了进去，接着“砰”的一声，裂缝炸开，细小的火焰碎片溅了出来，烧到了石小凡的袖口。
“嘶——”石小凡赶紧拍灭袖口的火苗，看着烧焦的布料，皱了皱眉，“怎么回事？明明按照书中的方法来的。”
“别急，”老周走过来，看了看地上残留的空间能量痕迹，“空间裂缝太不稳定了，你注入火焰的时候，能量冲击力太大，把裂缝撑爆了。你试试先把裂缝缩小，控制好火焰的注入量，慢慢来。”
石小凡点点头，再次凝聚空间裂缝。这次，他把裂缝缩小到只有筷子那么细，而且用精神力紧紧包裹着裂缝，不让它轻易波动。然后，他将掌心的火焰压缩成细细的火丝，慢慢靠近裂缝。
火丝接触裂缝的瞬间，石小凡能感觉到，火焰和空间裂缝之间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共鸣。他小心翼翼地推动火丝，一点点注入裂缝——这次没有炸开，裂缝反而稳定了下来，黑色的缝隙里开始闪烁着橙色的火光，像是一条燃烧的细线。
“成了！”石小凡心里一喜，试着控制裂缝的形状。他用精神力引导裂缝，让它从直线变成弯曲的弧线，再变成刀刃的形状——一道半尺长的黑色刀刃出现在他身前，刀刃边缘燃烧着橙色的火焰，周围的空气被灼烧得发出“滋滋”的声响，还能感觉到空间的撕裂力，连旁边的树叶都被吸了过来，一碰到刀刃就被切成了碎片，还没落地就被火焰烧成了灰。
“这就是次元火刃？”老周凑过来看，眼神里满是惊讶，“这玩意儿又能砍，又能烧，还带着空间撕裂力，威力肯定不小！”
石小凡试着挥动次元火刃，刀刃划过空气，留下一道橙色的火痕，还带着轻微的空间波动。他砍向旁边的大树，刀刃轻松地切入树干，没有遇到丝毫阻力，而且切口处不仅被砍断，还被火焰烧焦，甚至能看到切口周围的空间有细微的扭曲——这说明空间撕裂力也起到了作用。
“太好了！”石小凡散去次元火刃，心里满是兴奋。防御、移动、攻击都有了新的突破，这次疗伤的收获，比他在基地训练半年都多。
“别高兴得太早，”老周提醒他，“你这次元火刃还不稳定，刚才我看你凝聚的时候，精神力消耗很大，而且维持时间也短，还得再练。”
石小凡点点头，他能感觉到，刚才凝聚次元火刃，消耗了近三分之一的精神力，而且维持了不到十秒，就有点撑不住了。“我知道，慢慢来，反正现在有时间，总能练熟的。”
夕阳西下，院子里的影子被拉得很长。石小凡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手里拿着《异能初解》，翻看着刚才做的笔记，心里规划着接下来的训练计划——先巩固防御和移动能力，再重点练习次元火刃，争取能缩短凝聚时间，减少能量消耗，还要尝试不同大小和形状的次元火刃，应对不同的战斗场景。
老周在旁边收拾着院子里的工具，看着石小凡认真的样子，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知道，经过这次的整合和提升，石小凡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只会堆砌能力的毛头小子了，而是真正开始理解异能的本质，朝着更强的方向迈进。
石小凡合上书，看向远处的树林，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脸上，眼神里满是坚定。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能力等着他去开发，更多的挑战等着他去面对，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