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盼比出俩食指对对碰，支吾道：“就是……”
“你快闭嘴吧。”黎晏书又好气又好笑的轻轻拍了她一下。
纪芳菲还没反应过来呢，傻傻望着那母女俩：“什么意思？”
黎晏书摆手：“不重要。”
彭盼道：“你们肯定有事瞒着我。”
黎晏书又沉默了。因为告诉孩子，她的父亲出轨这种事，真的不好开口。
彭盼见自己母亲不肯说，只能把目光投向纪芳菲。
这下纪芳菲知道黎晏书为啥喊自己留下了。当嘴替啊。
想想黎晏书答应她的一百万，纪芳菲组织了一下语言：“盼盼，有个事你妈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可如果不和你说吧，又怕你没有防备心。”
“什么事啊？”彭盼见纪芳菲挺严肃，自己顿时也严肃起来。
纪芳菲也不想说啊，毕竟父亲出轨这种事，对孩子的伤害也挺大，谁愿意做那恶人的。
一切都看在钱的份上了。
纪芳菲再次组织了一下语言，争取说的越委婉越好：“那个，你知道的，自古男人有钱就变坏……”
彭盼打断她的话：“你们是想告诉我，我爸出轨的事吧？”
“嗯？”
黎晏书和纪芳菲都愣住了。
黎晏书豁然坐直身体，惊讶的望着彭盼：“盼盼，你怎么知道的？”
“对啊。”纪芳菲纯好奇。
要知道彭盼远在法国，两年以来，除了电话再没有和父母家人接触过。她怎么知道彭博涛出轨这事的？
而且看她的样子不是最近才知道，而是早就知道了。
彭盼道：“第六感。”
“什么第六感？”纪芳菲不懂。
彭盼捅破这件事后，明显松弛下来：“有一次爸爸给我打电话，我在电话里听到其他女人的声音，还有一个小孩子在喊爸爸。”
黎晏书道：“什么时候？”
“我刚到法国不久。”彭盼道：“那时候我完全适应不了寄养家庭的生活，发了脾气。那家的女主人就打爸爸的电话告状。爸爸骂我的时候，我听到的。”
黎晏书的脸色顿时变的非常难看：“这事你怎么从来没有和我说过？”
“我……”彭盼正要解释。
黎晏书已然明了：“是了，两年了，我都在忙工作，都没有好好和你说过话。”话音未落，她的泪水潸然而落。
“妈妈……”彭盼投进她的怀里，紧紧搂住她的腰：“其实，我一直都想和你说，但我没有证据。你原谅我吧妈妈，我不是故意要替爸爸隐瞒你的。”
黎晏书这个女强人不是吹出来的。她很快就冷静下来：“盼盼，你听妈妈说。妈妈不是要挑拨你们父女的关系。但是，你一定要提防他，懂吗？
你爸爸的儿子今年六岁了。马上就要上小学。他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永远无名无份，作为一个私生子流落在外头的。
但是，他也不会和我离婚的，就像我也不会他离婚一样。那么，我们母女就是他儿子认祖归宗的绊脚石。
他动不了我，难保不向你下手。”
彭盼表现的竟然比黎晏书淡定：“妈妈放心，我知道的。我会把自己保护的很好，你也要保重。”
这要是在国内，听到父母婚变的孩子绝对不会这样淡定。
这让纪芳菲对于留学这件事，又增添一层滤镜。很多父母都这样，对于孩子的教育总是觉得外因多过内因，根本没想过，人家孩子优秀是因为人家孩子教育得好。
回去的时候，彭盼把几人送到机场。黎晏书无数次拥抱自己的女儿，母女俩这才依依惜别。
登上飞机那一刻，纪芳菲感觉黎晏书整个人都空了。
一路上，她独自坐在那里，一句话都没有说。
直到飞机落地羊城机场，她才仿佛大梦初醒，又恢复了女霸总的状态。
一打开手机，无数信息蹦出来，紧接着就是电话铃声响起。
黎晏书接起：“喂～”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彭博涛的咆哮：“黎晏书，这么多天你跑哪儿去了？公司的事不管，什么都不管，你想干什么？”
黎晏书把手机拉远一点，非常淡定道：“哦，我之前联系不上你，所以就没有及时通知到你。不好意思哈。”
彭博涛怒气稍减：“那你到底去哪儿了？公司账上的钱呢？”
“拜托……”黎晏书十分好脾气的打着哈哈：“公司是公司，个人是个人。不要混为一谈。你没事的时候也看看公司法。不然，出去这样说话，让人听见了岂不是招人笑话？”
“我问你钱呢？钱呢？钱呢？”彭博涛显然有些气急败坏，但是又拿黎晏书没有办法，只能压着性子和黎晏书说话。
“你说公司给咱们家的分红啊？”
“对……”
听着手机漏出来的声音，纪芳菲都能想象到彭博涛五官狰狞的样子。
黎晏书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我出了趟国，花了。”
“那可是几千万……”
“放心，我没有乱花。我还给你买了礼物呢。你在家等着哈。”
她说完就把电话挂断，关机。
不知为何，纪芳菲觉得这样的黎总好可爱。
黎晏书也不着急回家，而是在街边小卖部又买了一张手机卡，装上重新开机后，给她的下属打电话。
不过这次她说的很多就是专业术语，里头还夹杂着外语，纪芳菲根本听不懂。
从下了飞机一直到宾馆，黎晏书的电话讲了有两个多小时。
到了宾馆稍事休息，黎晏书就又马不停蹄的带着纪芳菲几人去逛夜市。
第二天一早，她又带着纪芳菲和袁鹏飞去了电子城。
九几年的时候国内已经形成初级的局域电子互联网。一线城市很多大公司都已经是电子办公。
但是在开州市那种四五线小地方，百分之九十的企业还没有这个概念。
黎晏书这趟国不白出，不但看望了闺女，还开阔了眼界。
同样的风口，要不人家就赚钱，纪芳菲这样的普通人赚不着呢。
同样的行程，纪芳菲和黎晏书母女除了睡觉，其他时候都在一起，包括上厕所。
黎晏书看到的是机遇，是灵感，是与时俱进的契机。
纪芳菲看到的一句话就能概括——巴黎，好漂亮啊。
除此连其他赞美的话都说不出来。没文化，词汇量不行。
别扯钱不钱的，纪芳菲现在国内，绝对算小有资产，但是要怎么做呢？做什么呢？
她不知道，也没想过。
一个人赚不到认知以外的钱，这句话在纪芳菲身上得到淋漓尽致的展现。
不过，纪芳菲也不是没有优点。相反，她的优点很多人都不具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