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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言知·断肠】

残阳如血,泼洒在皇城断壁残垣之上。

艾言知抱着年永临渐渐冷去的身体,跪在染血的金砖上,周遭的喧嚣仿佛都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厮杀声、哭喊声、兵器碰撞声,皆化作模糊的嗡鸣,唯有怀中人最后那声气若游丝的,像淬了冰的针,反复穿刺着她的五脏六腑。

她的手指颤抖着抚过他眉心那道尚未完全愈合的疤痕——那是在北境破庙外为护她挡下暗箭时留下的。彼时风雪漫天,他浑身浴血倒在她面前,她用现代急救的法子剜出箭头,他却在昏迷中仍紧攥着她的手腕,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如今想来,那或许便是他们宿命纠缠的开端。

年永临...她的声音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每唤一声,喉咙便撕裂般疼,你睁开眼看看...

怀中人没有回应。他的睫毛很长,此刻安静地垂着,遮住了那双总是盛满沉重与隐忍的眼眸。她曾无数次想,若卸下将军铠甲、家族重担,这双眼睛会不会染上几分少年人的清亮?可直到最后,他留给她的,仍是一身化不开的疲惫与决绝。

远处传来叶安明压抑的哽咽。这位素来沉稳如磐石的护卫,此刻正背对着他们,单手按在断裂的宫柱上,宽厚的肩膀剧烈起伏。永安的尸身已被妥善收敛,白槿言与茹梦的遗物也由幸存的亲兵小心收着——那方被白槿言临终前死死攥在掌心的素笺,上面只来得及写殇影阁旧址五个字,墨迹被鲜血晕染,模糊了边角。

艾言知低头,鼻尖蹭过年永临冰冷的鬓角。他的发丝间还残留着硝烟与血腥气,混杂着她熟悉的松木香气——那是年府别院书房里常燃的熏香,无数个深夜,他便是在那香气中与她谈及边关烽火、朝堂暗流,谈及那些不可为外人道的抱负与无奈。

她想起他们在别院初见时的试探,他递来的那杯热茶,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他眼底的警惕;想起他伤愈后第一次展剑,银锋映着晨光,他转身时衣角带起的风拂过她脸颊;想起权相宴上那场惊心动魄的刺杀,他将她护在身后,长剑出鞘的瞬间,她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想起边关送别时,他勒马回头,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那句等我回来被北风吹散,却牢牢刻进她心底。

最清晰的,是那个战火暂歇的夜晚。军帐内油灯如豆,他肩上的箭伤尚未拆线,却执意要给她讲边关的星图。那是天狼星,他指着帐外的夜空,声音因失血而沙哑,传说看到它的人,会被赋予守护的使命。她当时不懂,只觉得他指尖划过夜空的弧度很好看,像他藏在鞘中未曾完全展露的温柔。

原来有些温柔,注定只能在烽火间隙短暂盛放。

她缓缓抬手,将他半敞的衣襟系好。指腹触到他胸前那道深可见骨的刀伤——这是今日决战时,的亲信所留。那时年永临已力战至脱力,却凭着一股血气,硬生生劈出最后一剑,将那名护卫斩于阶下。她冲过去时,正看见他踉跄着跪倒,金冠落地,乌发散乱,却仍死死盯着坠落的方向,直到确认对方再无威胁,才轰然倒下。

你总是这样...艾言知将脸埋进他颈窝,泪水终于决堤,滚烫地砸在他冰冷的肌肤上,永远把责任扛在最前面,永远把自己放在最后...

她想起临终前的话。那位戴着青铜面具的神秘人,在断气前曾低笑:年永临...终究是...为你破了执念...那时她不懂,此刻抱着怀中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忽然就明白了。

他何尝不想放下一切?何尝不想只做个寻常人,与她守着一方小院,看朝朝暮暮?可他身后是摇摇欲坠的江山,是数十万将士的性命,是年家世代相传的忠烈二字。他不能。

而她,这个来自异世的灵魂,本不该卷入这乱世纷争,却偏偏在破庙那夜,伸出了那只改变命运的手。她以为自己带来的是生机,却或许,是将他推向更深渊的推力。

对不起...她吻着他冰冷的唇,声音破碎成齑粉,如果没有我...你是不是...

夫人。叶安明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打断了她的话。他转过身,眼眶通红,却努力挺直脊背,将军临终前...有话托属下转告。

艾言知猛地抬头,泪眼模糊地望着他。

将军说,叶安明深吸一口气,字字清晰,却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若他回不来,让您...好好活着。

他说,您来自远方,不该困于这方寸之地...他说,北境的花开了,您曾说过想看...

他说,知你者,不止他一人...但他...此生能得夫人知我,足矣...

最后那句话,像重锤狠狠砸在艾言知心上。她猛地抱紧怀中的人,放声恸哭。

是啊,知他者,她也。

她知他铠甲下的疲惫,知他沉默中的挣扎,知他每一个眼神里未说出口的牵挂。她知他所有的隐忍与深情,正如他知她所有的疏离与眷恋。

这份知,是他们乱世相逢的微光,是支撑彼此走过刀山火海的力量,却也是此刻剜心刻骨的痛楚。

远处传来孤鹜的哀鸣,盘旋在残破的宫檐之上。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暮色如潮水般漫上来,将皇城笼罩在一片死寂的灰暗里。

孤独在峰拄着长剑,静静站在不远处的断墙旁。这位素来孤高冷傲的七绝门掌门,此刻望着相拥的两人,眸中竟也泛起一丝难以察觉的波澜。他曾以为世间情爱皆是虚妄,直到亲眼看见这对男女在烽火中相互扶持,在绝境中彼此懂得,才明白有些羁绊,足以超越生死。

他轻轻叹了口气,转身望向西方。那里,叛军余孽已被肃清,新帝的仪仗正缓缓驶来,马铃叮当,却驱不散空气中弥漫的血腥与悲戚。

艾言知没有抬头。她只是抱着年永临,一遍遍地哼着那首他从未听过的歌。那是她穿越前最喜欢的曲子,此刻歌词早已模糊,只剩下不成调的旋律,在空旷的宫阙中回荡,像一只受伤的鸟,在黑暗中悲鸣。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她想起初见时,他问她来自何方,她笑而不答;想起他问她为何懂那些奇特的救治之法,她含糊其辞;想起他无数次欲言又止的眼神,她总是以沉默回避。她曾以为是命运捉弄,让她在这异世孑然一身,却原来,早已有人穿越重重迷雾,读懂了她灵魂深处的孤独与坚守。

如今,那个懂她的人,走了。

夜色渐浓,寒星点点。艾言知小心翼翼地将年永临的身体放平,然后缓缓站起身。她的动作很慢,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却在站直的那一刻,眼中褪去了所有脆弱,只剩下一种近乎死寂的平静。

她弯腰,拾起落在一旁的那枚狼牙佩——这是他送她的第一件礼物,说是北境狼王的獠牙,能辟邪挡灾。如今,它冰冷地躺在她掌心,再也挡不住任何灾祸。

叶护卫,她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让人心惊,烦请准备棺椁。

叶安明一愣,随即躬身应道:

还有,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远处白槿言牺牲的地方,那里月光正好照在一丛顽强绽放的野菊上,把白槿言和茹梦、永安的遗物...都收好。

艾言知最后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年永临,月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依旧俊朗,却再无生机。她抬手,将狼牙佩紧紧攥在掌心,直到尖锐的边缘刺进皮肉,渗出血珠,才转身,一步一步,缓缓走向宫门外那片沉沉的黑暗。

她的背影单薄而孤绝,像一株在寒风中摇摇欲坠却始终不肯弯折的芦苇。

孤独在峰望着她的背影,缓缓收起长剑。剑穗上的玉珠轻响,在这死寂的皇城夜色里,显得格外清晰。他知道,从今夜起,世间再无那个会在月下蹙眉写家书的艾言知,只剩下一个背负着所有记忆与伤痛,踽踽独行的孤影。

而那声穿越生死的,终将成为缠绕她余生的,最甜蜜也最残忍的咒语。

夜风卷起地上的血迹,吹过空旷的宫阙,呜咽作响,仿佛在为这段烽火中的深情,奏响一曲无尽的悲歌。

宫墙下的夜露渐渐重了,打湿了艾言知的裙角。她没有回头,脚下的砖石凹凸不平,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却又异常坚定。远处传来更夫敲梆的声音,咚——咚——,一下下撞在寂静的夜里,也撞在她早已麻木的心上。

叶安明指挥着亲兵抬来棺椁,上好的楠木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却衬得躺在里面的人愈发苍白。他亲自为年永临擦拭脸上的血污,动作笨拙又小心,仿佛怕惊扰了沉睡的人。当擦到那双紧闭的眼睛时,这位身经百战的护卫终于忍不住,一滴泪砸在棺木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艾言知走到宫墙下那株幸存的老槐旁,这里曾是她和年永临偷偷会面的地方。那时他刚从边关回来,一身征尘未洗,就翻墙来见她,手里攥着一支北境特有的格桑花,花瓣上还沾着风霜。军中不许带女眷,他当时有些局促地说,但这花,你说过好看。

如今,格桑花早已枯萎,只留下光秃秃的枝干在风中摇晃。她抬手抚过粗糙的树皮,上面还留着他们当年刻下的小小的和,被岁月磨得浅了,却依然能辨认出彼此依偎的形状。

年永临,她对着虚空轻声说,像是在与他对话,你说过,等天下太平了,就带我去北境看草原。你说那里的夏天,草能没过马腹,星星低得像伸手就能摘到。

风从宫墙外钻进来,带着远处战场的血腥气,也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松木香气,仿佛是他无声的回应。

忽然,一阵极轻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艾言知猛地回头,以为是幻觉,却见孤独在峰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手中捧着一个用油布包裹的物件。

这是...他将物件递过来,声音比平日柔和了几分,年将军在七绝门养伤时,托我转交的。他说,若他日...他不在了,便让你看看这个。

艾言知颤抖着接过,解开油布,里面是一本线装的册子。封面上没有字,翻开第一页,却是她熟悉的字迹——那是年永临的笔迹,刚劲有力,却在笔画转折处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册子里面,竟是他临摹的她的字迹。从她初到年府时写下的北境风雪,到后来在别院信手涂鸦的现代诗句,甚至还有她无意中画下的急救草图,都被他一一临摹下来,旁边还细细标注着日期和当时的情景。

三月初七,言知写知我者谓我心忧,眉间有愁绪,似有难解之事。

五月廿三,言知画奇怪图谱,说是能救失血之人,虽不解,却觉其聪慧过人。

七月既望,言知念但愿人长久,语带乡音,想来是思念故土了。

一页页翻过去,字迹从生涩到熟练,记录从简略到详尽。最后一页,是他今日清晨写下的,墨迹尚未完全干透:今决战,胜则护国安民,归与言知共看北境花开;败则以身殉国,唯憾未能践诺。此生得遇言知,知我懂我,足矣。

艾言知捧着册子,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原来他什么都知道。知道她的乡愁,知道她的异于常人,知道她那些无法言说的秘密。他从未追问,只是默默记在心里,用这种笨拙的方式,一点点靠近她的世界,理解她的灵魂。

知我者...她哽咽着,泪水模糊了视线,年永临,你这个傻子...

孤独在峰静静站在一旁,看着她蜷缩在槐树下,将册子紧紧贴在胸口,像抱着稀世珍宝。这位一生追求武学极致的宗师,此刻忽然明白,有些东西,比绝世武功更能震撼人心。那是两颗灵魂在乱世中相互寻觅、彼此懂得的温暖,纵使短暂,亦足以照亮余生。

远处传来新帝仪仗的銮铃声,越来越近,打破了皇城的沉寂。艾言知缓缓站起身,将册子小心翼翼地贴身藏好,然后转身,望向年永临棺椁所在的方向。

月光下,她的脸上已没有泪水,只有一种近乎决绝的平静。她知道,他用生命守护的山河,她不能让它再陷入动荡;他未能完成的心愿,她要替他去看。

孤独掌门,她对着孤高的宗师微微颔首,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烦请照看将军棺椁,言知...去去就回。

说完,她转身,迎着銮铃声响来的方向,一步步走去。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带着无尽的悲伤,却也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

老槐树上的残叶被风吹落,轻轻拂过她的发梢,像是一声温柔的叹息。而那本藏在她怀中的册子,仿佛还带着他的体温,在这冰冷的夜色里,为她点亮了一盏微弱却坚定的灯。

知我者,谓我心忧。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她的所求,从今夜起,便是带着他的那份,好好活着,看这山河无恙,看那北境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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