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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檀木框的巨大玻璃镜矗立在信王府偏殿中央,宛如一扇通往异世界的门。镜面光洁得令人心悸,清晰地映照出殿内每一根梁柱的纹理,每一缕透过窗棂的光尘,甚至小太监王心之鼻尖上那粒激动的小汗珠都纤毫毕现。

“我的老天爷……”王心之的喃喃自语打破了殿内落针可闻的寂静。他像是被磁石吸住,脚步虚浮地朝镜子挪去,眼睛瞪得溜圆,嘴巴无意识地张开。快靠近时,他猛地抬手,指尖颤抖着,想碰又不敢碰,最终只是小心翼翼地朝镜面哈了一口气,看着那层薄薄的白雾迅速消散,镜中那个同样张嘴哈气的傻小子也清晰起来。他对着镜中的自己挤眉弄眼,又赶紧捂住嘴,左右看看,臊得满脸通红。

其他几个伺候的小太监更是不堪,有人“噗通”一声跪下,对着镜子就磕头,口称“神物”;有人则悄悄背过身,飞快地整理自己歪斜的帽子和衣襟,生怕被这无所遁形的“神物”照出半分不敬;还有个年纪更小的,大约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清自己全身模样,竟对着镜子做起了鬼脸,被旁边的同伴狠狠捅了一下腰眼,才慌忙收敛。

“咳!”一声清朗的咳嗽适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小太监们像被鞭子抽了脊梁,瞬间站得笔直,低眉顺眼,大气不敢出。

朱由检负手踱步到镜前,镜中映出一个略显单薄的少年身影,身着亲王常服,面容尚带稚气,但那双眼睛却沉静幽深,与年龄极不相称。他伸出手指,轻轻拂过冰凉的镜面,指尖传来的触感让他心头微动。这不是后世工业流水线的产物,是宋应星带着工匠们用石英砂、纯碱,在简陋坩埚里一次次试验,一次次调整配比和炉温,才烧制出的相对纯净的玻璃,再小心翼翼地镀上水银锡箔——真正的手工限量版。成本?那是以“信王醉”蒸馏酒和肥皂换来的真金白银堆出来的。

“沈先生这份礼,重逾千金。”朱由检对着镜中站在侧后方的海商沈廷扬颔首致意。这面镜子,是双方合作诚意的一次“炫技”展示。

沈廷扬今日穿着低调的宝蓝绸衫,但眉宇间那股海上搏杀磨砺出的精悍之气却掩不住。他拱手还礼,笑容爽朗中带着精明:“殿下谬赞。若非殿下指点那‘格物’妙法,草民手下那些笨拙匠人,烧一辈子窑也弄不出这等通透的宝贝。此镜献于殿下,正显我大明物华天宝,人杰地灵!” 他这话半是奉承半是真心,眼前这位少年亲王展现出的“奇技”与深不可测,让他押宝的决心愈发坚定。

朱由检微微一笑,正要开口,殿门外忽传来方正化刻意提高、带着一丝急促的通禀声:“殿下!司礼监冯公公奉九千岁钧旨,特来探望殿下!”

殿内轻松的气氛瞬间凝滞。

朱由检心头警铃大作。魏忠贤!这条盘踞在帝国心脏的毒蛇,终于把审视的目光投向了他这个看似无害、只知“玩物”的信王身上。他飞快地与沈廷扬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快请冯公公。”朱由检的声音瞬间切换,带上了一种恰到好处的、少年人被打扰了雅兴的微恼和不得不有的礼数。他快步走向主位坐下,同时朝沈廷扬使了个眼色。

沈廷扬何等机敏,立刻躬身:“殿下既有贵客,草民先行告退。”他迅速收起脸上所有精明的神色,换上一副诚惶诚恐的商人模样,低着头,小碎步从侧门退了出去。

朱由检深吸一口气,脸上努力挤出一点属于“朱由检”这个年纪应有的茫然和一点点被打断的不快。他抬眼看向殿门。

一个穿着大红蟒袍、面白无须的中年太监,在几个小太监的簇拥下,迈着四方步踱了进来。他脸上堆着程式化的笑容,眼神却像冰冷的探针,不动声色地扫过殿内陈设,最后精准地落在了那面巨大的、根本无法忽视的玻璃镜上。那镜子的光亮,让他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愕,随即又被更深的探究取代。

此人正是魏忠贤的心腹之一,司礼监秉笔太监冯德全。

“奴婢冯德全,给信王殿下请安。”冯德全走到殿中,微微躬身,礼数周全,但那语气却带着一股子居高临下的敷衍,“九千岁听闻殿下近来在皇庄静养,心中甚是挂念。这不,特意遣奴婢过来瞧瞧,殿下身子可大安了?若缺什么短什么,九千岁吩咐了,尽管开口,内库优先给殿下支应。”

挂念?朱由检心中冷笑,魏忠贤此刻正忙着炮制“六君子案”,把杨涟、左光斗等人往死里整,哪有闲心挂念他一个藩王?这分明是试探!是嗅到了信王府不同于以往的“奇巧”气息,来看看他这只潜龙是虫是蛇。

“有劳九千岁挂心,也辛苦冯公公跑这一趟。”朱由检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清澈又带着点少年人的“憨气”,“小王这身子骨,太医说就是虚了些,需得静养,少思虑。在皇庄住着,看看山,看看水,摆弄些小玩意儿,倒觉得松快了不少。”他一边说着,一边故意将目光投向那面巨镜,眼神里流露出少年人发现新奇玩具般的、毫不掩饰的得意和炫耀。

冯德全果然顺着他的目光再次看向那面镜子,脸上堆起夸张的惊叹:“哎哟!殿下,这……这可是稀世奇珍啊!奴婢在宫里伺候这么多年,万岁爷那儿都没见过这般光可鉴人、照人毫发的宝贝!这莫非就是近日京中盛传,殿下府上流出的‘琉璃神镜’?” 他一边说,一边不由自主地走近几步,镜中清晰地映出他虚伪的笑脸和眼底的贪婪。

朱由检心中了然,消息果然传得够快。他故作随意地摆摆手:“冯公公过誉了,不过是小王闲着无聊,让府里几个笨手笨脚的匠人瞎鼓捣出来的玩意儿。烧坏了一窑又一窑,废料都堆成山了,也就得了这么几块能看的。图个新鲜罢了。” 他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瞎鼓捣?”冯德全的声调拔高了几分,带着明显的不信,“殿下过谦了!这等神物,岂是瞎鼓捣能成的?奴婢看,殿下定是得了鲁班仙师的指点!”他眼珠一转,话锋似不经意地一转,“说起来,九千岁在万岁爷跟前伺候,也常忧心宫中器物陈旧。若殿下这‘瞎鼓捣’的法子能……”

试探来了!想套取技术?还是想借机控制信王府的财源?

朱由检心头警兆更甚,面上却立刻显出一副少年人特有的、怕麻烦被缠上的苦恼表情,抢在冯德全说完之前开口:“哎,冯公公快别提了!烧这玩意儿可太费劲了!”他皱着小脸,掰着手指头数落,“您看啊,那石头沙子得挑最白的,还得磨得比面粉还细,火候差一点都不行,不是烧裂了就是烧糊了,还动不动就炸窑!前几日刚炸了一个,差点没把小王吓出病来!您说,就为了照个影儿,犯得着吗?” 他一边说,一边还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眼神瞟向方正化,带着点委屈的求助意味,“方正化,你说是吧?那窑炸的时候,你也在场,那动静,跟打雷似的!”

方正化何等机灵,立刻上前一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后怕和心疼主子的忠心,躬身道:“回殿下,回冯公公,确有其事!那窑炸得……哎哟,砖石乱飞,烟尘漫天!亏得殿下当时离得远,不然……奴婢们想想都后怕!殿下千金之躯,实在不该再碰这等危险之事了!”他语气恳切,表情真挚,把一个担忧主子安危的忠仆演得活灵活现。

冯德全被这主仆俩一唱一和堵得有点难受。他看着朱由检那张稚气未脱、写满了“这玩意儿太麻烦太危险我不想玩了”的脸,又看看方正化那副忠心护主、恨不得立刻把这“祸害”镜子搬走的模样,心里那点疑虑像被戳破的气球,泄掉了一大半。也对,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藩王,从小体弱,能有多大见识和城府?大概真就是运气好,碰巧弄出了点好东西,又怕麻烦怕危险。魏公公也是太多心了。

“哎呀,殿下万金之体,确实不该涉险!”冯德全立刻顺着梯子往下爬,脸上的笑容重新堆起,只是少了几分探究,多了几分敷衍的关切,“这等粗糙活计,自有下头匠人去做。殿下安心静养才是正理。”

朱由检立刻做出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连连点头:“冯公公说的是!小王也是这么想的。这些天在皇庄,除了看看工匠们瞎忙活,也就弄了点小酒解闷。”他朝方正化使了个眼色。

方正化心领神会,立刻转身,从旁边一个不起眼的紫檀木匣里取出一个异常精美的水晶玻璃瓶。瓶身线条流畅,纯净剔透,里面盛装着约莫一斤左右、清澈如水却又隐隐透着醇厚琥珀光泽的液体。瓶塞一拔开,一股极其浓郁、霸道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辛辣中带着奇异的谷物焦香,直冲鼻腔,连冯德全这种见惯了好东西的老饕都忍不住喉头滚动了一下。

“这是……”冯德全的眼睛黏在了那水晶瓶上。

“哦,这也是小王让人试着蒸的,比寻常烧刀子烈些,取了个名儿叫‘信王醉’。”朱由检语气轻松,仿佛在介绍一件寻常玩具,“劲儿是有点大,不过冬日里喝一小口,倒是能暖暖身子。冯公公冒着寒风来一趟,辛苦了,这瓶就带回去尝尝鲜,祛祛寒。”他又指了指旁边一个更小的锦盒,“还有个小玩意儿,是小王自己打磨的,拿着玩吧。”

方正化恭敬地将水晶瓶和锦盒捧到冯德全面前。

冯德全脸上的笑容终于真诚了三分。他先小心地接过那瓶“信王醉”,凑近瓶口深深一嗅,那股浓烈醇香让他精神一振,好东西!这可比宫里贡的御酒还够劲!他小心地将瓶子交给身后的小太监捧着,又好奇地打开了那个小锦盒。

盒子里红绒衬底上,静静躺着一面巴掌大小的玻璃圆镜,同样是银光闪闪,光可鉴人,边缘还镶嵌了一圈细小的珍珠。虽远不如殿中巨镜震撼,但胜在精致玲珑,随身携带极其方便。

“哎呀!这…殿下真是太客气了!”冯德全这下是真有点惊喜了。这“信王醉”是实打实的好东西,这面小圆镜更是深得他心。宫中妃嫔争宠,太监们攀比,谁不想要这么个随时整理仪容的宝贝?信王这份“随手”的礼物,可比什么金银都贴心。

他脸上的探究和审视彻底被满意取代。看来信王殿下就是个贪玩、有点小运气、又怕麻烦的少年郎,弄出点好东西也只想自己享受,没什么野心。魏公公那边,可以放心交差了。

“殿下厚赐,奴婢愧领了!”冯德全笑容满面地躬身,“殿下身子康泰,九千岁也就放心了。奴婢这就回去复命,定将殿下的心意转呈九千岁。”

“有劳冯公公。”朱由检也露出一个符合年龄的、略带腼腆的笑容。

冯德全志得意满,带着那瓶价值不菲的“信王醉”和精巧的小圆镜,在一群小太监的簇拥下,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信王府。那面巨大的玻璃镜依旧矗立在殿中,冷冷地映照着一切。

直到冯德全的仪仗消失在府门外的长街尽头,朱由检脸上那点少年人的青涩腼腆才如潮水般褪去,眼神恢复了惯常的沉静幽深,甚至带着一丝冰冷的锐利。

“方正化。”

“奴婢在。”方正化立刻上前一步,刚才那副忠厚心疼的模样也消失无踪,腰背挺直。

“冯德全带来的那几个小尾巴,处理干净。”朱由检的声音平静无波。

“殿下放心,李若琏的人一直盯着。他们出府后走哪条道,在哪个茶摊歇脚,跟谁搭过话,都有人记着。尾巴,一个也溜不掉。”方正化低声回禀,语气带着一丝肃杀。

朱由检点点头,目光再次落在那面巨大的玻璃镜上。镜中的少年亲王,眼神深不见底。这次用“贪玩怕事”的人设和厚礼暂时糊弄过去了,但魏忠贤这条毒蛇的疑心不会就此打消。今日的试探,只是一个开始。那面镜子,映出的不仅是人影,更是步步惊心的深宫暗影。

他伸出手指,指尖轻轻划过冰凉的镜框边缘,感受着那坚硬光滑的触感。方正化侍立一旁,眼观鼻,鼻观心,额角却悄然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在镜中清晰可见。

殿外,李若琏的身影如同融入了廊柱的阴影里,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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