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大佐倒是比我想象中积极。”横山鬼郎的声音隔着老远飘过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他骑在一匹纯白战马上,身后跟着二十名佩刀卫兵,佩刀在阳光下闪得刺眼,眼神扫过山本身后稀稀拉拉的临时骑兵队,嘴角撇得更厉害,“就这点人?还想守县城?难怪高岛要跑——换作是我,看见这般光景,怕是跑得更快。”
山本的手按在刀柄上,指节泛白,脸上却挤出笑:“横山大佐说笑了。兵不在多,在于精。倒是您,带的‘支援’,除了卫兵,怎么不见支援的粮草弹药?”
横山勒转马头,马蹄在地上刨出浅坑,他从怀里掏出个银质酒壶,慢悠悠抿了口:“支援的粮草?省城前线都快断粮了,能给你派来一个步兵大队,已是天大的面子。至于弹药——”他瞥了眼远处狼寨的方向,“等你能撑到明天早上再说吧。”
“你!”山本身后的参谋气得发抖,刚要开口,被山本按住肩膀。
山本往前走了两步,几乎与横山的马平齐,声音压得很低:“横山大佐是觉得,我山本守不住县城?”
“不是觉得,是肯定。”横山放下酒壶,酒液顺着嘴角往下滴,“去年你丢了狼寨西侧的高地,今年让高岛带着骑兵叛逃,现在连盐田都护不住——山本,你是不是忘了,省城司令部里,多少人等着看你笑话?”他突然抬手,用马鞭指着山本的鼻子,“我要是你,就趁早写份辞呈,省得最后被押回省城受审,连体面都没了。”
“体面?”山本耀司猛地拔刀,刀身擦着横山的马腹划过,惊得白马人立而起。横山猝不及防,差点从马上摔下来,卫兵们慌忙拔刀,与山本的人对峙起来。
“横山大佐,”山本的刀指着地面,语气却像淬了冰,“体面是打出来的,不是等来的。你带的步兵大队要是不敢上,现在就滚回省城——但只要踏进城门一步,就得听我调遣!”
横山站稳后,反而笑了,拍了拍受惊的马:“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打’。我的人就在城外扎营,三天内,要是狼寨的人敢来犯,你能守住城门,我就把弹药给你。守不住——”他指了指山本的刀,“这玩意儿,你就自己缴了吧。”
“一言为定!”山本收刀入鞘,转身对身后喊道,“给横山大佐的人腾地方!把西仓库让出来,别让人家说咱们县城招待不周!”
横山看着他的背影,冷哼一声:“装腔作势。”随即对卫兵道,“去看看他们的粮仓,我倒要瞧瞧,这县城到底还能撑几天。”
卫兵领命而去,很快回来,附在横山耳边低语几句。横山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又恢复了不屑:“就算粮仓见底,也别指望我分你一粒米。”
山本似乎没听见,正给临时骑兵队分配任务:“你们五个,去东城门加固工事;剩下的跟我去检查迫击炮阵地!”他路过横山身边时,突然停下,“对了,横山大佐要是怕了,今晚可以睡在装甲车里面——毕竟,被土八路摸进营寨,可不是什么体面事。”
横山的脸瞬间涨红,刚要反驳,却见山本已经走远,只能对着空气骂道:“猖狂!我倒要看看三天后,你怎么跪地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