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潇刚来到门口,便听到一阵喧闹声。
天工阁的酒有问题!我兄弟刚喝两口就肚子疼!
为首的刀疤脸扯着嗓子大喊,另有俩短衫打扮的汉子架着个面色惨白的瘦子。
那人捂着肚子直哼哼,看起来痛苦不堪。
王猛立刻就要上前讲道理,却被王潇一把拦住。
他慢悠悠地踱步过去,用靴尖踢了踢那。
哎哟喂——
瘦子立刻叫得更大声了。
刀疤脸当即唾沫星子横飞,脖子上更是青筋暴起,“你他妈什么意思!我兄弟都这样了,还有没有良心!
今天不给个说法,老子砸了你这黑店!
周围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不少人指指点点,王潇余光扫到人群里身着便衣的亲卫,正不动声色地往这边靠拢。
对于这种伎俩他也懒得争论,压低声音道,十两银子,带着你兄弟滚远点。
刀疤脸冷笑一声,伸出根手指:一万两!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没得谈?
没得谈!
王潇叹了口气后退几步,朝人群中使了个眼色。
开业的日子见红,或许也不是什么坏事。
可算找到你们了!
人群里突然冲出十几个壮汉,将四个泼皮团团围住。
领头的小旗官嗓门洪亮:前几日吃饭不给钱也就罢了,还讹了我们五十两!”
“怎么,今天看到王公子新店开业,又想故技重施?你们也不打听打听这天工阁什么来头!
刀疤脸一脸懵逼:你们他妈谁啊?老子不认识你们!
一旁的王潇:......
这演技也太差劲了,连忙干咳两声提醒。
小旗官会意,一拳砸在刀疤脸鼻梁上:还踏马敢顶嘴!
其他亲卫一拥而上拳脚相加,很快就把四个泼皮拖进了小巷。
围观群众面面相觑。
这热闹还没看够呢,就结束了?
没意思...
这就完事了?
我还以为能打起来呢...
就在人群即将散去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五城兵马司办事,统统让开!
百姓们哗啦一下让开条道。
郑经带着一队骑兵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马鞭抽得啪啪响。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勒住缰绳环顾四周扫视一圈,却没发现要找的人。
郑经此时一脸茫然——
本想借这个机会恶心王潇一番,若是能让天工阁开业之日关门大吉再好不过,可请的人呢?
难道带着银子跑路了?
王潇抱着胳膊冷笑:郑千户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又来刷存在感了?
郑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没有在场,他连发难的借口都没有。
但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也太丢人了。
于是他催马走到王潇面前,居高临下地威胁道:别得意,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咱们走着瞧!
说完一甩马鞭,带着人扬长而去。
王潇眯起眼睛,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杀意渐起,这厮三番五次找麻烦,是时候彻底解决了。
但若是走官场那套程序,不仅耗时费力,还要欠下不少人情...
随即他招来亲卫低声道:查清楚郑经的住处,扮作劫匪入室打劫,不要留活口。
亲卫心领神会刚要离去,又被王潇叫住:他家里要是有老幼妇孺尽量别动,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尾。
属下明白。
解决完这一小插曲,王潇正要转身进店,突然感觉后颈一凉——
有人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
他猛地转头,只见人群中站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
那人一身北疆华丽衣袍正抱着膀子看热闹,古铜色的脸上有道狰狞的刀疤。
王潇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摇摇头继续往里走。
王玄烨:.......
他敢无视我?
老子在北疆清剿盗匪风餐露宿,他一个纨绔在帝都享清福,凭什么无视我!
“什么意思,装不认识吗!”
这一嗓子把周围人吓了一跳,王潇皱眉翻找记忆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个便宜弟弟王玄烨!
他瞬间换上热情的笑容,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这不是我那异父异母的好弟弟吗!
王玄烨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整懵了,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已被对方死死攥住,力道更是大得惊人。
什么时候回的帝都?路上还顺利吧?
王潇边说边把人往店里拽,来来来,正好让你见识见识大哥的新买卖!
王玄烨暗自发力想要挣脱,却发现这纨绔的手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这瞬间让他警铃大作!
练武多年,他在北疆四卫中力气也能排的上前三,可竟然挣脱不开这个纨绔的手!
两年前这废物连最轻的弓都拉不开,现在哪来这么大力气?
更让他震惊的是三楼的情形。
七大行省质子、户部尚书钱百万,还有两位与北疆有过贸易往来的大商贾,居然全都聚在这里!
王玄烨心里一阵忐忑,若是被王凌岳知道这纨绔变化如此之大,总督之位怕是会有变化!
王公子,这位是.....郑显光好奇地问。
王潇笑着介绍:家父的养子,王玄烨,在北疆军中任职。
众人虽未见过其人,但北疆总督府的一些传言还是听说过,闻言纷纷识趣地起身:
你们兄弟难得见面,我们下去用膳,就不打扰了。
钱百万临走时生怕自家外甥吃亏,冷冷扫了王玄烨一眼:
不管你在北疆多威风,到了帝都,是龙给我盘着!
贾仁更是直接,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潇哥,他要是敢欺负你,兄弟我这肉弹冲击可不是吃素的!
二人这样说,并不是毫无根据。
北疆总督王凌岳不喜嫡子,反倒对养子多加青睐,这厮奉命来帝都数次,骄横跋扈不说,更是没少欺负他大哥。
王玄烨嘴角抽了抽,也懒得反驳什么,只是敷衍的拱了拱手。
他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这么警惕,但现在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