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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的晨,总带着种清透的暖。天刚亮透,巷口老槐树的枝叶还沾着晨露,朱楼食肆的木门就“吱呀”一声开了——朱成碧站在门槛上,深青色衣裙的裙摆扫过石阶,没沾半点尘。她抬手将高束的发尾理了理,银簪在晨光里闪着冷光,指尖捏着个竹篮,里面是刚挑好的黄豆,颗粒饱满,没一粒带虫眼。

这是她的习惯,每天晨起先去后院选豆,磨浆前必再过一遍手,差一点的都挑出来喂巷口的老槐树。“磨浆跟做人一样,得实在。”她前几日跟来帮忙的逃难妇人说这话时,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像《饕餮记》里写的那样,通透、利落,连对一碗豆浆的态度,都藏着骨子里的执拗。

石磨转起来时,“吱呀”声沉缓有力。朱成碧推着磨杆,手腕稳得很,乳白的豆浆顺着磨盘流进瓷桶,香得纯粹。她没像寻常女子那样哼着小调,只偶尔抬手擦下额角的薄汗,目光落在磨盘边缘那道浅痕上——是去年陈玄帮她刻的,说“按这个量添,稠度刚好”。当时她没道谢,只递了碗刚磨的豆浆给他,现在想来,那碗浆,比平时多添了半勺豆。

“朱掌柜,来碗豆浆,不加糖。”老周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刚喝完张婶的胡辣汤,抹着嘴走进来。朱成碧应着,拿起粗瓷碗,舀浆时手腕微倾,不多不少正好一碗,递过去时没多余的话,只补了句:“今天的浆磨得细,凉会儿再喝。”

老周接过碗,笑着打趣:“还是朱掌柜心细,陈店家要是能有你一半实在,就好了。”朱成碧磨浆的手顿了顿,没接话,只眼角的朱砂痣轻轻动了下——她不是没察觉,陈玄最近总有些反常,昨天来食肆时,眼神躲躲闪闪,问他茶肆忙不忙,只含糊说“帝辛看着呢”。

正想着,陈玄的声音就从巷口飘过来:“老周这话可不对,我哪不实在了?”他穿件青布长衫,袖口卷到小臂,手里拎着个粗瓷罐,罐口飘着金橘香,脚步比平时轻快,却又带着点刻意的漫不经心,像藏了什么小心思。

朱成碧没回头,只推着磨杆继续转:“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茶肆不忙?”

“不忙,让帝辛盯着呢。”陈玄走到磨盘旁,把罐子放在旁边的木桌上,视线落在瓷桶里的豆浆上,“闻着比往常香,看来我来得巧。”他这话没说完,手指悄悄碰了下磨杆,想跟她搭话,却见朱成碧抬手将磨杆往旁边让了让,语气依旧平淡:“要喝自己盛,碗在柜台上。”

陈玄心里“咯噔”一下——他昨晚琢磨半宿的“计划”,似乎刚开头就遇了坎。那本从学堂翻到的杂记还揣在袖口里,上面“偶作疏离,方显真心”的字像在烧他的手。他原本想故意说点“出格”的话,让朱成碧多在意他些,可看着她这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倒有点慌了神。

“其实吧,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说个事。”陈玄定了定神,故意拿起桌上的粗瓷罐,打开盖子,金橘香散开来,“我打算出去转转,到其他世界看看,听说那边的景致比朝歌热闹,还有……不少好看的姑娘。”

这话刚出口,磨浆的声音突然停了。朱成碧转过身,手里还握着磨杆,指尖泛着点白,眼神里没了平时的平和,冷得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她盯着陈玄的眼睛,没骂没闹,只淡淡问:“其他世界的姑娘,比朝歌的豆浆还香?”

陈玄被她看得心头发虚,连忙摆手:“口误,口误!我是说,我修为卡住了,想出去找找突破的法子,跟姑娘没关系!”他越说越慌,甚至忘了之前想的“疏离计”,下意识就想讨饶——他太清楚朱成碧的性子,她不是会撒泼的人,可一旦真动了气,比谁都难哄。

“修为卡住了?”朱成碧挑了挑眉,放下磨杆,走到他面前,抬手就扯住了他的耳朵,力道不算重,却带着点惩罚的意味,“上个月帮我搬粮袋,你说‘搬东西靠力气,不用修为’;前几天帝辛让你一起练剑,你说‘喝茶比练剑舒服’,现在倒说卡住了?陈玄,你想出去浪就直说,别找这么蹩脚的借口。”

她的指尖带着点凉意,蹭过陈玄被扯红的耳廓,让他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知道,自己这点小伎俩,根本瞒不过她——朱成碧看着清冷,心里比谁都通透,他那点小心思,在她眼里跟透明的一样。

“我错了,我不该骗你。”陈玄立马服软,举着双手讨饶,眼神里满是真诚,“我就是觉得,最近总跟你待在一起,怕你烦我,想出去躲几天,让你清净清净。而且我保证,出去绝对不看别的姑娘,眼里只有你的豆浆,你的朱楼食肆,行了吧?”

朱成碧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的气消了大半,却还是没松手,只是语气软了点:“想让我清净?你要是真走了,谁帮我修磨盘?谁帮我搬粮袋?谁每天来蹭豆浆还说‘今天的浆不够稠’?”

陈玄听出她话里的在意,心里的欢喜瞬间漫开,刚想说话,就见朱成碧松开他的耳朵,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想出去也可以,不过得先把一件事办了。”

“什么事?你说,我都听你的!”陈玄连忙点头,生怕她反悔。

朱成碧转身走到柜台后,拿出一张叠得整齐的纸,展开来,是张草图——上面画着件白裙子,裙摆绣着茉莉花纹,旁边还有个简单的戒指样式。“你上次跟我说,外面有那种西式婚礼,穿白裙子,戴戒指,我觉得挺好。”她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想出去就先把婚结了,戒指要刻上‘玄’和‘碧’,你得随时戴着,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要是你敢不戴,我就把你的茶肆改成豆浆铺,让你回来连口茶都喝不上。”

陈玄愣了愣,看着那张草图,眼眶突然有点热。他原本还想着“晾一晾”她,却没料到,这个清冷通透的姑娘,早就把他的话记在了心里,甚至偷偷画了婚礼的样子。他之前所有的小算计,在她这份直接又真诚的心意面前,都变得像个笑话。

“我……我还以为你不想跟我成亲呢。”陈玄挠了挠头,有点结巴,语气里满是惊喜,“我还想着,等我回来再跟你说这事,没想到你比我还急。”

朱成碧白了他一眼,却没反驳,只是把草图叠好递给他:“谁急了?我就是觉得,你这人太随性,不把你拴在身边,指不定哪天就跑了。”她嘴上这么说,指尖却悄悄攥紧了衣角——其实她早就想跟他说了,只是怕他觉得唐突,现在正好,借着他“想出去”的由头,把话挑明了。

陈玄接过草图,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像揣着个宝贝。他走到朱成碧面前,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还是带着点凉意,却没像从前那样缩回,反而轻轻回握了他一下。“都听你的,婚礼要什么样子,戒指要什么款式,全按你说的来。”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而且我不出去了,就在朝歌陪你,修磨盘,搬粮袋,每天蹭你的豆浆,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朱成碧看着他喜不自胜的模样,清冷的眉眼间终于染上笑意,眼角的朱砂痣也变得柔和起来:“谁说不让你出去了?等婚礼办完,我们一起去。你不是想看看外面的景致吗?我陪你去,顺便尝尝外面的吃食,看有没有比我的豆浆还香的。”

陈玄愣了愣,随即笑了——他就知道,这个看似清冷的姑娘,心里藏着比谁都暖的心意。他用力点了点头:“好!我们一起去,到时候我给你当向导,带你吃遍所有好吃的!”

两人正说着话,张婶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成碧,陈小子,你们俩在这儿说什么呢?我刚熬好的胡辣汤,给你们送两碗过来。”她端着两碗汤走进来,看见两人交握的手,眼睛一亮,笑着说:“哟,这是成了?我就说你们俩,早该在一起了!”

朱成碧脸微微泛红,想松开手,却被陈玄握得更紧。陈玄笑着对张婶说:“张婶,我们打算成亲了,到时候请您喝喜酒!”

“好!好!”张婶乐坏了,连忙说,“喜酒我肯定去!婚礼要用的东西,跟我说,我帮你们准备!我闺女结婚时剩下的喜糖,还在我家呢,明天就给你们送过来!”

正说着,李叔和小豆子也从修鞋铺过来了,小豆子手里拿着个刚做好的小木盒,递到陈玄面前:“陈店家,这是我跟爷爷给你做的,用来装戒指的,你可别弄丢了!”

陈玄接过木盒,心里暖暖的。他看着朱成碧,又看了看巷里热闹的百姓,突然觉得,朝歌的日子,比任何地方都好——有温暖的烟火气,有在意的人,还有满巷的祝福。

朱成碧看着他,嘴角也带着笑意。她知道,往后的日子,不会只有豆浆香,还有他的陪伴,有朝歌的安稳,有他们一起去过的远方。而她这只活了千年的饕餮,终于在这人间巷弄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安稳和牵挂。

阳光透过食肆的窗棂,落在两人身上,把豆浆香和胡辣汤的香气揉在一起,暖得像要化在心里。朝歌的晨,依旧是熟悉的模样,却因为这两人的心意,多了几分甜蜜的味道。

选定的良辰吉日,是朝歌少见的暖秋。天还没亮,巷口老槐树的枝桠就被人缠上了红绸,小豆子踩着李叔的肩膀,把最后一盏红灯笼挂在树顶,风一吹,灯笼穗子“哗啦”响,惊飞了枝头的麻雀,也把朝歌的晨雾都搅得暖了。青石板路上,老周带着几个脚夫,正把一卷红地毯往巷外铺——这地毯是王县令托人从咸阳捎来的,宽宽的一卷,踩上去软乎乎的,从朱楼食肆的门阶,一直铺到巷口的老槐树下,像给青灰的石板路系了条红绸带。

张婶的胡辣汤摊子早早就支好了,却没卖汤,反倒摆了满桌的喜糕和喜糖。喜糕是她前一天蒸到后半夜的,上面印着成双的“囍”字,还冒着热气;喜糖用红纸包着,是她托人从城外糖铺买的麦芽糖,甜得能粘住牙。她穿着件新做的靛蓝布衫,手里攥着个布口袋,见人就往手里塞糖:“今天陈小子和成碧办事,都去凑个热闹,沾沾喜气!”

巷里的百姓早早就来了。卖糖画的老吴,把糖熬得透亮,在石板上画了对鸳鸯,插在食肆门口;缝补铺的赵婶,带着几个妇人,正给食肆的门框挂红布帘,布帘上绣着“百年好合”,是她连夜绣的;连平时不爱出门的瞎眼阿婆,都由孙子扶着来,手里攥着个布包,说“是给新娘子的见面礼,织了双软底鞋”。朱楼食肆的后院里,逃难来的妇人正帮朱成碧整理婚纱,白纱的裙摆铺在地上,像落了层雪,她连夜用银线在裙摆绣的茉莉,在晨光里闪着细闪,针脚密得看不见线头。

“掌柜的,这头纱得再理理,风大了容易吹乱。”妇人抬手,把珍珠串成的头纱轻轻搭在朱成碧肩上,指尖碰到她的耳垂,才发现她没戴耳饰,只在眼角的朱砂痣旁,点了点淡粉的胭脂——是张婶早上送来的,说“姑娘家成亲,得有点颜色”。朱成碧没说话,只对着铜镜抬手,摸了摸裙摆的茉莉,指尖划过银线时,突然想起去年陈玄帮她修磨盘的模样:当时他蹲在磨盘旁,木屑落在她的裙角,他慌忙用手去掸,说“别弄脏了你喜欢的裙子”。

“成碧,准备好了没?陈小子在前面等呢!”张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点急。朱成碧应了声,提起婚纱的裙摆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陈玄站在红地毯的那头,穿着件挺括的青布西式礼服,领口系着条黑领带——是帝辛昨天教他系了半宿才系好的,袖口还别着朵新鲜的茉莉,是小豆子早上刚从城外摘的,花瓣上还沾着晨露。他手里攥着个小木盒,是小豆子之前做的那个,指节有点发白,显然是紧张了,连脚尖都悄悄对着红地毯的纹路,怕踩错了地方。

看见朱成碧,陈玄突然就愣在了原地。晨光落在她的白纱上,把纱裙染得透亮,裙摆的茉莉像真的开在上面,风一吹,头纱轻轻晃,露出她清冷的眉眼,却因为那点胭脂,多了点软意。他张了张嘴,想夸“好看”,话到嘴边却变成了“风大,要不要把纱巾披上”——其实他心里早乱了,像被人揉了把碎糖,甜得发慌,却只能藏在语气里,不敢露得太明显。

朱成碧没说话,只沿着红地毯往他走。百姓们都围在地毯两侧,孩子们举着刚摘的野花,往她手里塞;老吴把刚画好的糖画递过来,说“拿着,沾沾甜气”;瞎眼阿婆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裙摆,笑着说“好姑娘,以后要好好的”。她一一应着,脚步没停,直到走到陈玄面前,才抬手帮他理了理歪掉的领带——指尖碰到他的手腕,能感觉到他的脉搏跳得快,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

“戒指准备好了吗?”她轻声问,语气和平常磨浆时没两样,却没人知道,她攥着裙摆的指尖,也悄悄泛了白。陈玄忙打开手里的木盒,里面躺着两枚银戒指,圈上刻着“玄”和“碧”,是他找城外银匠打了三次才满意的——第一次刻得太深,第二次字歪了,第三次他守在银匠铺,看着银匠一点一点刻,才放心。他手抖了下,才把戒指稳稳戴在她的无名指上,圈口不大不小,刚好贴合。

“要是紧了,我再让银匠改。”他低声说,眼神落在她的手上,戒指映着晨光,亮得晃眼。朱成碧摇摇头,抬手把另一枚戒指戴在他手上,指尖轻轻蹭过他的指节:“不用改,正好。”

帝辛站在老槐树下,手里拿着本红册子,是他特意写的西式婚礼誓词。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传遍了整条巷:“有请新人宣誓!”陈玄看着朱成碧,她的头纱被风吹得轻轻贴在脸颊上,他抬手,小心翼翼地把纱巾往旁边拨了拨,才开口:“我陈玄,以后会好好待朱成碧,茶肆的桃花茶,每天都给她泡最浓的;她磨的豆浆,永远给她留第一碗;不惹她生气,不跟她吵架,一辈子都跟她在一起。”

没什么华丽的话,却都是他心里最实在的念想。朱成碧看着他,眼角的朱砂痣轻轻动了动,声音很轻,却很清晰:“我朱成碧,以后会跟陈玄好好过日子,朱楼的豆浆,每天都磨他喜欢的稠度;他喜欢的金橘,我会腌得甜一点;他不想出去转,我就陪他守着朝歌,守着我们的铺子。”

百姓们都鼓起掌来,老周喊得最响,手里的喇叭都举到了头顶:“好!说得好!”王县令站在一旁,笑着把手里的红本本递过来——是他给两人办的婚书,上面盖着朝歌县的印,他说:“朝歌的规矩,有了这个,就是正经的夫妻了,以后互相照应,日子肯定能过好。”

仪式结束后,喜宴就摆在巷里。张婶把熬好的胡辣汤端上桌,还特意给两人留了碗,说“喝口热汤,暖身子”;李叔让人杀了自家养的鸡,炖了锅鸡汤,汤里还放了红枣,说“早生贵子”;逃难妇人做了几碟小菜,是她家乡的味道,说“让掌柜的和陈店家尝尝鲜”;连卖菜的王伯,都扛了袋新收的黄豆来,放在食肆门口,说“以后磨浆的豆,我包了,保证是最好的”。

陈玄忙着给大家敬酒,走到小豆子身边时,孩子举着杯糖水递过来,杯沿还沾着糖渍:“陈店家,我不能喝酒,用糖水敬你!祝你和朱掌柜,每天都能喝到喜欢的豆浆和茶!”陈玄接过糖水,喝了口,甜得心里发暖。他看向朱成碧,她正坐在张婶身边,手里端着碗没加糖的豆浆——是她特意留的,知道他喝多了酒,得用豆浆醒醒神。阳光落在她的白纱上,珍珠头纱闪着光,他突然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坐在茶肆里,摸了摸胸口的草图——就是她画的那版婚纱,现在终于成真了,比他想象中还要好。

婚礼过后没几天,陈玄带着朱成碧去看新宅子。宅子在城外的小河边,离巷口不远,是个带小院的青砖房。院子里有棵老椿树,枝桠长得茂盛,陈玄说“夏天能遮凉,我们可以在树下喝茶”;院角有片空地,朱成碧蹲下来,摸了摸泥土,说“明年春天种点茉莉,开花了香”。屋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木床,一张书桌,还有个衣柜,是李叔帮忙打的,说“能装下你们的衣裳”。

“这宅子就是住的,茶肆和食肆还得开。”陈玄推开窗户,指着巷口的方向,“茶肆的桃花茶,每天还得泡,老周他们早上还得去喝茶;你食肆的豆浆,也不能断,小豆子上学前还得喝一碗。”朱成碧点点头,走到窗边,靠在他身边:“我知道,明天我还是早点起,去磨浆,你也得早点去茶肆,别让帝辛帮你看铺子太久。”

百姓们听说他们搬了新宅子,都来帮忙。张婶送来了床新被褥,是她女儿结婚时用的,说“软乎乎的,睡得香”;赵婶给窗帘缝了层花边,说“看着亮堂”;小豆子抱着个小木牌,上面刻着“玄碧居”,是他和李叔一起刻的,挂在门楣上,正好。陈玄和朱成碧一起打扫院子,他搬石头垒花台,她扫地;他给椿树剪枝,她给花台浇水;累了就坐在门槛上,分吃一块张婶送的喜糕,甜得能粘住嘴角。

有天傍晚,陈玄坐在院里的石凳上,看着朱成碧给刚种的茉莉浇水。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深青色的衣裙沾了点泥土,却没在意。她抬手擦汗时,发尾的珍珠钗晃了晃——这钗是婚礼时戴的,她没收起来,每天都戴着。陈玄突然想起婚礼那天,她穿着白纱走在红地毯上的模样,风把她的头纱吹起来,像朵飘在半空的云。他没说话,只从口袋里摸出那个小木盒,打开看了看里面的戒指,又摸了摸胸口——那张婚纱草图还在,叠得整整齐齐,和婚书放在一起。

“明天我去茶肆,把你喜欢的那盒桃花茶搬过来,放在家里,晚上我们可以泡着喝。”陈玄说。朱成碧回头,对着他笑了笑,手里的水壶晃了晃,水珠落在茉莉的叶子上,映着夕阳的光:“好,我明天磨浆时,多磨一碗,给你留着,等你从茶肆回来喝。”

院外的小河里,鸭子“嘎嘎”地游过;巷口传来老周的喊声,说“明天早上还去喝茶”;远处的炊烟慢慢升起来,混着豆浆的甜香。陈玄看着身边的朱成碧,又看了看院里的茉莉,突然觉得,这就是最好的日子——有个能住的宅子,有两家能守的铺子,有满巷惦记他们的百姓,还有个能一起磨浆、一起喝茶的人。不用去看外面的景致,不用琢磨什么“疏离计”,就守着朝歌的烟火气,守着身边的人,就够了。

风从院外吹进来,带着小河的水汽,也带着巷里的胡辣汤香。陈玄把木盒揣回口袋,起身走到朱成碧身边,帮她拎起水壶:“别浇太多水,茉莉怕涝。”朱成碧“嗯”了声,靠在他的肩上。夕阳渐渐沉下去,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小院里的椿树沙沙响,像在说着悄悄话,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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