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青木烽火
青木林的篝火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映得每个人的脸忽明忽暗。陈默握紧灵木剑,看着谷口不断蔓延的黑气,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林婉儿站在他身侧,刚包扎好的脚踝还在隐隐作痛,却依旧挺直脊背,手中的青剑泛着冷光。
“他们在用屠灵令催发冤魂,”慕白的玉笛抵在唇边,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小矮人的防御撑不了多久,必须想办法破阵。”
“怎么破?”陈默急问,眼看着一道鬼影冲破藤蔓,抓住一个小矮人的肩膀,那小矮人瞬间蜷缩成一团,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林婉儿突然指向阴煞长老脚下的位置:“看他脚下的阵眼!屠灵令的力量是从那里涌出来的,只要毁掉阵眼……”
话音未落,阴煞长老仿佛听到了她的话,猛地转头看来,眼中闪过一丝狞笑:“小姑娘眼力不错,可惜晚了!”他骨杖顿地,更多黑气从阵眼喷涌而出,鬼影如同潮水般涌向谷内。
“我去破阵!”陈默提剑就要冲出去,却被慕白拉住。
“太危险!鬼影会撕碎你的灵气护罩!”慕白笛音一转,几株粗壮的藤蔓突然从地下钻出,在陈默身前织成密不透风的墙,“我引开他的注意,你趁机绕到后面!”
玉笛声陡然变得高亢,无数藤蔓如同活过来的巨蟒,朝着阴煞长老缠去。阴煞长老被藤蔓缠住,怒喝着挥杖劈开,暂时没空顾及其他鬼影。
“就是现在!”林婉儿从药篓里掏出一把闪烁着银光的粉末,“这是‘星尘砂’,能暂时挡住鬼影,快!”
陈默接过星尘砂,撒在身上,果然感觉到周围的寒意减弱了几分。他借着藤蔓的掩护,像猎豹般窜出谷口,贴着地面快速移动。鬼影擦着他的衣角飞过,冰冷的触感让他头皮发麻,但他不敢停顿——眼角余光里,已有小矮人的石屋被鬼影撞塌,传来凄厉的哭喊。
离阵眼还有三丈时,阴煞长老终于发现了他,怒吼道:“小崽子敢坏本座好事!”骨杖一扬,一道黑气如同长鞭般抽来。
陈默猛地矮身,灵木剑在地上划出一道火星,借着反作用力腾空跃起,险险避开黑气。黑气落在地上,瞬间腐蚀出一道深沟。
“师姐!”陈默大喊。
林婉儿早已蓄力等候,青剑划破夜空,一道凌厉的剑气直逼阴煞长老面门。阴煞长老被迫回杖格挡,陈默趁机落在阵眼旁——那是一块刻满诡异符文的黑色石板,正源源不断地涌出黑气。
“给我破!”陈默将灵荒令的力量全部注入灵木剑,剑身上的星光凝聚成一点,狠狠刺向石板。
“铛!”剑尖撞上石板,竟被弹了回来,陈默虎口发麻,差点握不住剑柄。
“没用的!这是黑风谷主亲自布下的阵眼,凭你?”阴煞长老挣脱藤蔓,骨杖带着劲风砸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绿影从侧面撞来,是林婉儿。她不顾脚踝的伤,用尽全身力气将陈默推开,自己却被骨杖的气浪掀飞,撞在岩壁上,喷出一口鲜血。
“师姐!”陈默目眦欲裂,体内的灵气不受控制地暴涨,灵木剑上的星光突然化作火焰,那是星辰之力燃烧的迹象。
他想起慕白说的话——“灵气至纯时,可焚万物”。
“啊——!”陈默举剑再次刺向石板,这一次,燃烧的星光刺穿了石板,阵眼上的符文瞬间黯淡,空中的鬼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纷纷消散。
阴煞长老脸色大变:“不可能!”
“还有更不可能的!”慕白的笛音陡然拔高,所有藤蔓同时收紧,将阴煞长老死死缠住。陈默转身冲向林婉儿,将她抱在怀里,发现她还有呼吸,连忙喂下一粒疗伤丹药。
“撤!”阴煞长老见势不妙,猛地自爆一股魔气,震断藤蔓,化作一道黑烟逃向远处。黑风谷的弟子见状,也纷纷溃散。
青木林的篝火依旧跳动,小矮人们抱着受伤的同伴哭泣。陈默抱着林婉儿,看着她苍白的脸,心中又痛又怒。慕白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她没事,休息几天就好。”
陈默点点头,低头看向怀中的林婉儿,轻声道:“下次,换我护着你。”
林婉儿虚弱地睁开眼,扯出一个笑容:“说好……一起找灵荒鼎的……”
“嗯,一起去。”陈默握紧她的手,目光望向黑风谷所在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这场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