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转得飞快,脸上却不动声色,甚至还故意露出几分为难的神色,仿佛真的在认真权衡利弊。
娄晓娥就那么趴在他胸口,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就在她快要失去耐心,准备伸手去掐他腰间软肉的时候,林卫东忽然笑了。
他伸出双臂,一把将她整个人紧紧搂在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头里。
随即,他一个翻身,将两人的位置调换,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是化不开的浓情和一丝坏笑。
“我哪个都不选。”
“我就选你!”
说完,他低下头,不是亲吻,而是用鼻尖轻轻蹭着她的鼻尖,亲昵又磨人。
随即,他的手便不老实起来,在她身上最怕痒的腰窝处轻轻挠了一下。
“咯咯咯……”
娄晓娥最受不了这个,瞬间破功。
整个人笑得花枝乱颤,像一尾被扔到岸上的鱼,不停地扭动着身子想要躲闪。
“哈哈……别……别闹了……林卫东你混蛋……快停下……”
笑声和求饶声在房间里回荡,暧昧的气氛被这突如其来的打闹冲淡,多了一份寻常夫妻间的温馨和亲昵。
闹了好一阵,直到娄晓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上气不接下气地求饶,林卫东才心满意足地停了手。
他重新将她搂进怀里,让她枕着自己的胳膊。
娄晓娥的脸颊因为刚才的笑闹,泛着健康的红晕,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揉碎的星光。
她显然对林卫东刚才的回答和表现极为满意,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被宠爱着的慵懒和满足。
她抓住林卫东那只还在作乱的大手,紧紧握在自己手里,仰头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眸子里,褪去了刚才的魅惑,多了一份前所未有的认真。
“其实,刚开始我是恨你的。”
林卫东也收起了脸上的嬉笑,神情变得柔和下来,他轻轻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低声回应:
“我知道。”
他怎么会不知道。
一个养尊处优、心高气傲的资本家大小姐,在新婚之夜,被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用那样的方式夺去了清白。
她没有当场崩溃,已经算是心性坚韧了。
娄晓娥的目光有些飘忽,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声音也变得有些悠远。
“我真正开始不那么恨你,甚至……甚至有点喜欢上你,就是那天晚上,你把那一包小黄鱼还给我的时候。”
“那时候我才明白,你跟我认识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
你坏,是真坏,坏到了骨子里。
可你对我,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好。”
“后来,我一个人住在这个院子里,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就总是想那些事。
想许大茂的窝囊和算计,想我爹的无奈和妥协,也想……想你。”
她停下话语,仿佛在组织语言,最终自嘲地笑了笑。
“你干的那事儿,虽然不光彩,但现在想想,也算是阴差阳错,把我从许大茂那个火坑里给救了出来。
不然,我这辈子可能就真的守着那个不会下蛋的公鸡,在那个压抑的四合院里,慢慢熬成一个面目可憎的怨妇了。”
“而且,你对我也是极好的,吃的、穿的、用的,什么都想着我。
就是……就是有点太色了,我……我一个人有点招架不住你!”
说到最后一句,她的声音又带上了几分羞赧的嗔怪,脸颊也飞上了两抹红霞。
林卫东听着她的心声,心里百感交集。
他没想到,自己当初一个被欲望驱使的恶劣行径,在娄晓娥这里,居然能被解读出这么多复杂的意味。
他俯下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声音里带着一丝愧疚和庆幸。
“你能放下,我就知足了。
以前的事,是我混蛋。以后,我尽量……尽量不折腾你那么久了。”
娄晓娥被他这句半真半假的保证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里的那点沉重彻底消散。
林卫东又问道,
“那……这跟你问我若雪和婉晴她俩的事,有什么关系?”
娄晓娥没有看他,只是自顾自地说道:
“若雪和婉晴,我三岁就认识了。
我们三个,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
小时候一起逃学,一起挨揍,长大了,又一起……唉,反正,这世上,我最信得过的人,就是她们俩了。”
她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一丝惆怅。
“林卫东,我了解你。
你不是一个能被一个女人拴住的男人。
你的心太大,本事也太大。
我一个人,拴不住你,也满足不了你。”
“与其将来你被外面那些不知道根底的野女人勾了魂去,倒不如……”
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林卫东说道:
“倒不如,便宜了我们自家人。”
林卫东彻底愣住了。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娄晓娥居然是这个想法。
这……这是什么神仙脑回路?
嫉妒?
不存在的。
她直接跳过了这个阶段,开始以“正宫”的姿态,为自己的男人规划起了未来的“版图”,而且还优先考虑自己的闺蜜。
“白若雪那丫头,性子烈,像一团火,看着大大咧咧,其实心里比谁都明白。
她对你那点心思,从第二次见你,眼神就藏不住了,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就孟婉晴,心思淡一些,人也温婉,像水一样。
可越是这样的女人,心里一旦认定了谁,就越是死心塌地。
那天咱们试那件‘小布条’,你没看见她那脸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了。
要说没点想法,鬼才信。”
林卫东听得目瞪口呆,忍不住辩解了一句:
“不能吧!我又不是什么潘安宋玉,绝世美男子,不至于让你们都……”
“你懂什么!”
娄晓娥白了他一眼,风情万种,
“女人看男人,跟你们男人看女人不一样。
长得好看当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一个男人有没有本事,敢不敢担当,能不能让女人觉得跟着你有奔头,有安全感。”
“你呢,这些都占了。
而且……”
她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
“而且你……那方面还那么厉害……哪个女人尝过了,能忘得掉?”
林卫东的老脸“轰”的一下,也红了。
被娄晓娥当面如此直白地夸赞,饶是他脸皮再厚,也有些扛不住。
他干咳了两声,试图转移话题:
“咳咳,说正事,说正事。
所以,你今天问我那个问题,不是在试探我,也不是在吃醋?”
“当然不是。”
娄晓娥理直气壮地挺了挺胸,
“我是在帮你物色人选!也是在帮我自己!”
她掰着手指头,头头是道地分析起来:
“你想想,我们三个要是都跟了你,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以后干的事业,就是咱们的家业。
我们三个,一个负责对外联络,一个负责设计打版,一个负责管家理财,分工明确,齐心协力,这买卖能做不大?”
“再说了,我们姐妹三个在一起,以后还能互相有个照应。
你不在的时候,我们也能凑一桌打打牌,说说体己话,不至于孤单。
你要是在……我们三个……也能换着来伺候你,省得总是我一个人……被你欺负得下不来床……”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脸也埋进了林卫东的胸膛里,不敢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