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继续漫步前行,街道两旁的店铺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就在他们路过一家糖果铺子时,李心喻突然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猛地停住了脚步。她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直直地盯着那些诱人香果,嘴里还喃喃自语道:“哎呀,突然有点想吃聚宝斋的蜜饯果子了……”站在一旁的陆玄庭自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对李心喻的喜好了如指掌,当即毫不犹豫地应道:“买。”
李心喻闻言,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宛如春花绽放。然而,她的目光并未从糖果上移开,反而继续在货架上扫视着,口中说道:“还有胭脂坊新到的胭脂,水红色的,我看着倒是喜欢……”
陆玄庭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微笑,爽快地回答道:“行啊……明天给你买。”
一旁的系统目睹了这一幕,不禁有些无语,心中暗自感叹:“周瑜遇到了黄盖,肯定是得一顿打的。”
暮色渐浓,小镇的长街却愈发喧闹起来。两旁店铺挑起灯笼,昏黄的光晕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投下暖意。街角处,一大一小,有说有笑。
青石巷弄深处,秦绶眼睁睁看着两人的身影便没入了巷口之外那片喧嚣的灯火人烟之中。街角炊饼摊的热气袅袅升腾,模糊了他脸上那抹无可奈何,却又隐约含着一丝骄纵的神情。他快步追去,想要搭讪,奈何转过巷角,景象已全然不同。巷外长街,店铺鳞次栉比,灯笼初上,人流如织,小贩的叫卖声、车马的吱呀声混成一片温吞的市声。哪里还有两人身影?秦绶猛地顿在街口,目光如鹰隼般急扫。左侧是临河的酒家,窗内人影绰绰;右侧是卖杂货胭脂的摊子,围着几个妇人。他甚至向前疾走数步,挤开几个行人,伸长了脖子向更远处望去——只有蜿蜒的石板路和攒动的人头。
傍晚,醉仙楼雅间。窗外河水淌着粼粼金光。陆玄庭看着对面吃得正欢的李心喻,将一碟剔好刺的鱼推过去。
门外传来店小二的阻拦:“客官,客官,这间里面有人了,咱上三楼,还有空位……”
“有人咋地,就不能交个朋友了?”声音由远及近,竹帘“哗啦”一声被人猛地掀开。两人皆是一怔,抬头只见一个身着暗紫劲装、腰佩长刀的高大男子闯了进来,毫不客气地坐下,自顾自拎起酒壶。
“伙计!添副碗筷,烫壶好酒!”他嗓音洪亮,目光在陆玄庭和李心喻脸上一扫,带着江湖人的落拓与直接,“在下霸刀门刘莽。看二位投缘,拼个桌不介意吧?”
陆玄庭面色微沉,李心喻却已抢先开口,语带挑衅:“拼桌?行呀!不过这的酒菜很贵,你付账么?”
哈哈大笑,一锭金子拍在桌上:“够不够?今日能结识二位,莫说一顿饭,千金也值!”
陆玄庭眸光微动,见此人虽行事突兀,眼神却清亮坦荡,不似歹人。加之李心喻一副看好戏的雀跃模样,便淡淡应允:“刘兄请自便。”
系统吐槽:“吃人嘴软……”
酒过三巡,气氛竟奇异般融洽起来。刘莽见识广博,牛逼吹起来有板有眼,畅谈江湖奇闻、边塞风物,甚至朝堂轶事,听的二人哈哈大笑。陆玄庭起初谨慎,偶尔接话,却发现对方见解不凡,虽是草莽,却绝非泛泛。李心喻在一旁时而好奇发问,时而妙语连珠,一顿饭吃的皆大欢喜。
谈及诗词兵法,陆玄庭信口吟来,刘莽竟能立刻接下,并点破其中关窍。陆玄庭眼中闪过讶异,心道:“这人全才啊,这要是干销售,啥单子拿不下?”萧飒则举杯大笑赞叹:“陆兄果然非寻常读书人!涉猎颇广啊!”
“和刘兄一比,甚是惭愧,在下简直孤陋寡闻……”陆玄庭心中感叹一句,不知何时,最初的隔阂尽消。
窗外月色取代晚霞,河灯盏盏亮起。刘莽慨然举杯:“没想到刘某今日唐突,竟能结识二位知己!陆兄胸有丘壑,李姑娘灵秀慧黠,实乃快事!当浮一大白!”陆玄庭亦举杯,唇角含笑:“萧兄豪迈不羁,真性情中人,陆某佩服。”李心喻笑嘻嘻地端起茶杯(她的酒早在开始被陆玄庭换成茶):“以后有这等好吃好喝又好玩的事,都得叫上我!”
“既然与二位如此有缘,不如,今日便结拜为兄弟?”三人相视而笑,杯盏轻碰。窗外市声渐悄,窗内知己相逢之悦,却正浓洽。原本迥异的三个世界,在这醉仙楼的雅间里,因一场意外的闯入,奇妙地联结在了一起。醉仙楼临河而建,晚风裹着湿润的水汽和酒菜香气拂过二楼的雕花窗棂。
结果意外的还不止于此,“唉唉唉,客官,客官,这间里面有人了,客官,你别……”竹帘“哗啦”一声再次被人猛地掀开,在座三人皆一愣神。
陆玄庭见来人正是秦绶倒也没有太过惊诧,
。他环视屋内,果然见到傍晚那小丫头躲在这里,索性挨到桌旁朝门外道:“伙计!速速添副碗筷,再烫一壶剑南春来。” 随即朝几人一拱手道:“在下秦绶,看三位投缘,拼个桌不介意吧?”
陆玄庭笑意盈盈:“这位兄台,你又是来付账的?”
见又一人不由分说闯进这屋,小二都有些见怪不怪了,他小声嘟囔了一句“都快凑成一桌马吊牌了。”转身又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