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武神荒
第一卷：罪血孤星，葬神遗秘
第五章 凶煞反噬，寒泉线索
凶戾气息如附骨之疽，顺着经脉疯狂涌向识海，叶煌只觉得脑袋一阵剧痛，眼前仿佛出现了无数狰狞的幻象——墨鳞豹临死前的怨毒眼神、青阳门弟子屠戮族人的狞笑、葬神渊底黑影的诡异蠕动，所有画面交织在一起，不断冲击着他的心神。
“滚开！”
叶煌厉声喝斥，强行凝聚心神，调动体内刚突破炼肉境的神魔粒子，如潮水般涌向那股凶煞气息。刚突破的神魔粒子比以往更加凝练雄厚，撞上凶煞气息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冰火交融。
他能清晰感觉到，那道源于墨鳞豹精血的凶煞印记，在突破时的力量波动刺激下，变得异常活跃，竟想趁机夺取他的身体控制权。这就是《神狱镇魔经》中提及的“凶煞侵心”，也是修炼这部功法的第一道真正凶险。
“小子，挺住！用潭水灵气辅助！”莫老察觉到不对，连忙喊道，同时将手中的瓷瓶扔了过去，“这是清心草汁，快喝下去！”
叶煌伸手接住瓷瓶，拔开塞子一饮而尽。清心草汁入口微苦，却带着一股清凉之意，顺着喉咙滑入体内，瞬间驱散了些许识海中的躁动。他趁机引动潭水灵气，与神魔粒子汇合，形成一道温和而坚韧的屏障，将凶煞气息死死压制在手臂经脉中。
“呼……”
不知过了多久，叶煌才缓缓松了口气，额头布满了冷汗，浑身的衣衫都被浸湿。他看着手臂上那道依旧清晰的黑色爪印，心中余悸未消——刚才若不是莫老及时递来清心草汁，他恐怕真的要被凶煞气息反噬，沦为只知杀戮的疯子。
“多谢莫老相救。”叶煌拱手道谢，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感激。
莫老摆了摆手，脸上带着一丝凝重：“这凶煞印记比老夫想象的还要顽固。你刚突破炼肉境，境界尚未稳固，这印记一日不除，就一日是隐患。看来，咱们得尽快去那寒泉一趟了。”
“寒泉？”叶煌心中一动，“就是您之前说的，能净化凶煞的那处泉水？”
“正是。”莫老点头道，“那寒泉在葬神渊东北方向，约莫一个时辰的路程。泉水冰寒刺骨，蕴含着极纯的阴寒灵气，不仅能净化凶煞，还能辅助淬炼肉身，对修炼大有裨益。只是那里盘踞着一头三阶妖兽冰甲熊，实力极强，老夫当年远远窥探过一次，那熊的防御堪称无解，一拳就能打碎巨石，咱们想从它眼皮子底下取泉水，难度不小。”
叶煌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再难也要去。这凶煞印记一日不除，晚辈便一日无法安心修炼。莫老，您可知那冰甲熊的弱点？”
“弱点……”莫老皱起眉头，仔细回想了一番，“老夫记得，那冰甲熊虽然防御惊人，但眼睛似乎是它的薄弱之处。而且它性子暴躁，容易被激怒，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引开它，再趁机去取泉水。”
“引开它？”叶煌思索道，“晚辈可以去吸引冰甲熊的注意，莫老您趁机去取泉水。以晚辈如今的炼肉境实力，虽然打不过它，但自保应该没问题。”
“不行！”莫老立刻反对，“那冰甲熊可是三阶妖兽，比墨鳞豹强了不止一个档次，速度、力量、防御都远超于你。你去引开它，纯属找死！”
“莫老放心，晚辈有办法。”叶煌微微一笑，运转神魔粒子，体内的气息瞬间收敛起来，甚至比炼皮境时还要微弱，“晚辈修炼的功法，能隐匿自身气息，只要小心一些，应该能周旋一段时间。而且，晚辈刚突破炼肉境，也想借此机会，试试自己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莫老看着叶煌身上若有若无的气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这功法，竟然还有隐匿气息的功效？倒是奇特。罢了，你既然执意要去，老夫也不拦你。但你记住，一旦情况不对，立刻撤退，千万别逞强。”
“晚辈明白。”叶煌点了点头。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番，便朝着寒泉的方向出发。相较于血灵藤谷的阴暗潮湿，东北方向的地势更加开阔，地面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霜，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骨的寒意，显然是受了寒泉的影响。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周围的冰霜越来越厚，地面上甚至出现了一些冰棱。莫老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一片被冰雪覆盖的山谷，低声道：“前面就是寒泉谷了，寒泉就在谷中央的冰潭里。那冰甲熊，应该就在冰潭旁边的洞穴里。”
叶煌顺着莫老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山谷被厚厚的冰雪覆盖，谷口有一块巨大的冰岩，像是一道天然的屏障。谷内隐约能看到一处冒着白气的冰潭，想必就是寒泉所在。
“莫老，您在这里等着，晚辈去引开冰甲熊。”叶煌说道。
“小心点。”莫老递给他一把锋利的短匕，“这是老夫珍藏的‘破甲匕’，虽然不能破开冰甲熊的防御，但刺它的眼睛应该够用。”
叶煌接过破甲匕，紧紧握在手中，深吸一口气，运转功法隐匿气息，悄无声息地朝着寒泉谷摸去。
越靠近谷口，寒意越浓，叶煌甚至能感觉到体内的神魔粒子都变得有些迟缓。他小心翼翼地绕过冰岩，进入寒泉谷内。
谷中央的冰潭果然冒着白气，泉水呈淡蓝色，在冰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清澈。冰潭旁边，有一个巨大的冰洞，洞口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冰层，隐约能听到洞内传来粗重的呼吸声。
叶煌知道，冰甲熊就在洞内。他深吸一口气，捡起一块碎石，朝着冰洞的方向扔了过去。
“嘭！”
碎石砸在冰洞的冰层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洞内的呼吸声瞬间停止。紧接着，一阵剧烈的震动传来，冰洞的冰层轰然碎裂，一头体型庞大的冰甲熊从洞内走了出来。
那冰甲熊身高足有三丈，浑身覆盖着厚厚的冰甲，冰甲呈青白色，闪烁着冰冷的光泽，如同坚不可摧的铠甲。它的脑袋巨大，两只眼睛如铜铃般大小，闪烁着凶戾的光芒，鼻子微微抽动，似乎在寻找声音的来源。
“好强的气势！”叶煌心中一惊。仅仅是站在那里，冰甲熊就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比墨鳞豹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他知道，不能让冰甲熊发现莫老的位置。叶煌不再隐匿气息，运转神魔粒子，朝着冰甲熊冲了过去，同时大声喝道：“蠢熊，看这里！”
冰甲熊听到声音，立刻转过头，看到冲过来的叶煌，眼中闪过一丝暴怒。它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猛地朝着叶煌扑了过来，巨大的熊掌带着呼啸的寒风，仿佛要将空气都冻结。
叶煌早有准备，侧身避开熊掌，同时挥起破甲匕，朝着冰甲熊的眼睛刺去。
“铛！”
破甲匕刺在冰甲熊的眼皮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根本没能破开防御。
“好硬的防御！”叶煌心中暗惊，连忙后退，避开冰甲熊的再次攻击。
冰甲熊一击未中，变得更加暴怒。它挥舞着熊掌，疯狂地朝着叶煌攻击，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强大的力量，地面被打得冰屑四溅，碎石纷飞。
叶煌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在冰甲熊的攻击间隙中不断躲闪。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冰甲熊的对手，只能尽量拖延时间，为莫老争取机会。
他一边躲闪，一边观察着冰甲熊的动作，寻找着攻击的机会。渐渐地，他发现冰甲熊虽然力量强大，但动作相对迟缓，尤其是在转身的时候，会有一个短暂的破绽。
叶煌抓住机会，猛地冲到冰甲熊的侧面，再次挥起破甲匕，朝着它的眼睛刺去。
这一次，冰甲熊反应慢了半拍，破甲匕擦着它的眼角划过，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吼！”
疼痛让冰甲熊发出一声更加狂暴的咆哮，它疯狂地转动身体，朝着叶煌扑来，速度比之前快了几分。
叶煌心中一惊，连忙后退，却还是被冰甲熊的熊掌擦到了肩膀。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叶煌如同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好强的力量！”叶煌挣扎着爬起来，只觉得肩膀一阵剧痛，骨头像是要断裂一般。
冰甲熊乘胜追击，再次朝着叶煌扑来。就在这危急关头，一道身影突然从旁边的冰岩后冲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根燃烧着火焰的木棍，朝着冰甲熊的眼睛戳去。
“孽畜，看招！”
来人正是莫老。他趁着冰甲熊追击叶煌的间隙，悄悄绕到了侧面，想要偷袭冰甲熊的眼睛。
冰甲熊察觉到危险，猛地转头，熊掌一挥，朝着莫老拍去。莫老早有准备，连忙后退，避开了熊掌的攻击，但燃烧的木棍还是被熊掌拍飞，落在地上熄灭了。
“小子，快撤！”莫老大声喊道。
叶煌知道，再打下去，两人都得交代在这里。他点了点头，转身朝着谷口跑去。冰甲熊见状，怒吼一声，想要追击，却被莫老死死缠住。
莫老虽然只有炼肉境巅峰的修为，但经验丰富，凭借着灵活的身法，不断地骚扰冰甲熊，为叶煌争取撤退的时间。
叶煌跑出谷口，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莫老被冰甲熊逼得节节败退，身上已经出现了好几处伤口。他心中一急，想要回去帮忙，却听到莫老大喊：“别回来！老夫自有办法脱身！你先去冰潭取泉水，净化凶煞印记要紧！”
叶煌知道，莫老说得对。他咬了咬牙，转身朝着谷内的冰潭跑去。冰甲熊被莫老缠住，无法分身追击，叶煌顺利地来到了冰潭边。
冰潭的泉水冰寒刺骨，叶煌刚一靠近，就感觉到一股极纯的阴寒灵气扑面而来。他顾不上寒冷，立刻运转《神狱镇魔经》，将手臂浸入泉水中。
泉水刚一接触到手臂上的凶煞印记，就发出“滋滋”的声响，黑色的印记像是遇到了克星一般，开始快速消退。一股清凉之意顺着手臂涌入体内，驱散了经脉中残留的凶戾气息，识海也变得清明起来。
“好神奇的泉水！”叶煌心中一喜，连忙加快了功法的运转。
随着泉水的滋养，手臂上的凶煞印记越来越淡，最终彻底消失不见。体内的神魔粒子在阴寒灵气的洗涤下，变得更加纯净，之前突破时留下的些许滞涩感也消失了，修为变得更加稳固。
就在这时，谷口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莫老的惨叫声。叶煌心中一惊，连忙从冰潭中抽出手臂，朝着谷口跑去。
只见莫老倒在地上，浑身是血，气息奄奄。冰甲熊则站在一旁，喘着粗气，身上也有不少伤口，显然是被莫老拼着重伤反击所伤。
“莫老！”叶煌心中一痛，连忙冲到莫老身边，将他扶起来。
“小子……老夫没事……”莫老虚弱地笑了笑，“快……快带着泉水……走……”
冰甲熊看到叶煌，眼中闪过一丝凶戾，再次朝着两人扑来。
叶煌眼神一凝，将莫老护在身后，运转体内所有的神魔粒子，握紧破甲匕，准备与冰甲熊决一死战。
他知道，这一次，他不能再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