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切换，十分钟后，穆里尼奥走进发布厅。
镁光灯依旧密集，比起刚才更加兴奋起来，就想问问最特殊的一个如何看待这场比赛的失利。穆里尼奥眼底的红血丝藏不住，脸色是惯常的冷硬，却多了几分掩不住的疲惫。
《每日邮报》的记者没绕弯子，直接开炮：“穆里尼奥先生，您赛前说利兹联已经开始疲惫，切尔西是全英格兰最好的球队，但今晚输了三个球，现在还坚持这句话吗？”
穆里尼奥的指节攥得发白，却依旧嘴硬：“我说过我们是最好的球队，我没说过最好的球队不会输球。足球不是数学题，没有永远赢的队伍。”
“但这不是第一次输利兹联了。”《镜报》记者紧跟着追击，声音带着尖锐，“从去年的欧冠淘汰赛开始，三战利兹联三场全败，这难道只是‘偶尔输球’？”
穆里尼奥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指节在桌面上按出白印，语气放缓却依旧强硬：“利兹联是一支优秀的球队，他们有顶级的教练，有陈子川、罗纳尔迪尼奥这样的顶级球员，我尊重他们的表现。但赛季还没结束，冠军不是一月份就能决定的。”
“近期有不少声音质疑您的战术，认为您的风格已经跟不上英超节奏，对此您怎么回应？”
这句话像针，终于刺破了穆里尼奥的伪装。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原本冷硬的线条绷得更紧，猛地前倾身体，双手撑在桌面上，一字一句地盯着提问的记者：“战术是否过时，不是媒体说了算，是场上的结果说了算。我执教这么多年，拿过的冠军比你们写过的报道还多，不需要一群只会敲键盘的人来教我怎么带队。”
台下一片沉默，连快门声都停了。记者们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突然没人再敢追问。
穆里尼奥站起身，扫了一眼镜头，声音低沉得像从喉咙里滚出来：“我会证明给所有人看，切尔西还是那支能赢冠军的队伍。”
说完，他转身就走，风衣下摆扫过椅子，发出一声闷响，留下满场沉默的记者和闪烁的镁光灯——嘴硬的背后，是藏不住的狼狈。
《泰晤士报》：
标题几乎占满版面，配着小罗晃过埃辛后的特写照片——“联赛20连胜！利兹联3:0横扫切尔西，英超正式进入白玫瑰王朝！” 副标题用小字标注：“贝尼特斯：王座只是暂时坐下，我们还要走更远。”
《每日镜报》体育版：
头版是穆里尼奥发布会撑桌的铁青脸色，标题带着质疑：“穆里尼奥的信任危机！三战利兹三连败，卫冕冠军丧失希望引球迷不满！”
《马卡报》侧栏：
配着陈子川鱼跃解围和切赫扑球的合成图——“切赫+陈子川=世界第一防线？利兹联零封切尔西，后防双核筑起钢铁墙。”
《中国体育报》特刊：
头版是孙续洋防守郝骏敏的瞬间，旁边是陈子川飞身救险的特写——“中国双星闪耀埃兰路！孙续洋防守郝骏敏，陈子川主宰后场，利兹联联赛二十连胜的中国力量！”
《法国队报》评论版：
标题辛辣：“陈子川的防守+小罗的笑，是对英超最狠的羞辱——切尔西连被‘戏耍’的脾气都没了。” 评论员写道：“利兹联用控球和笑容告诉所有人，他们不仅能赢，还能赢得体面又嚣张。”
高层会议室里，灯光惨白，投影屏上反复播放着比赛录像。阿布拉莫维奇坐在真皮沙发上，手指无意识敲击着扶手，没有发火，甚至没皱一下眉，只是沉默地看完了全场录像。
他的足球顾问站在旁边，手里攥着战术分析表，低声汇报：“整场比赛，穆帅的战术被利兹联的贝尼特斯战术的切割得支离破碎，完全没打出战术效果。更关键的是，这已经是连续第三次输给利兹联，我们在战术上始终没找到破解办法。”
阿布没说话，目光盯着屏幕——画面刚好定格在小罗晃过埃辛后那一幕。他看了足足半分钟，才缓缓开口，声音平淡得像在说天气：“利兹联的球员真不错，我认为这不是战术的问题。”
顾问愣了一下：“您是说……？”
“我知道你们对穆里尼奥不太满意，毕竟他很强势，但利兹联是在整个欧洲比赛连胜，所以不必苛责他，既然不是因为战术问题，那就是球员，世界上没有买不到的球员，对吗？”阿布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漆黑的斯坦福桥球场，“穆里尼奥熟悉球队，了解更衣室，让他继续担任主教练，先稳住联赛和欧冠的局面。”
“那长期人选……”
“先不急。”阿布摆了摆手，“等赛季末再看，安切洛蒂、希丁克这些人都可以接触，但现在首要的是稳住球队，别让球队继续下滑。”
顾问点头退下，会议室里只剩阿布一人，投影屏还在循环播放着利兹联的进球画面。他拿起桌上的雪茄，却没点燃。
利兹联训练基地的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秦川的办公桌上。艾丽斯抱着一摞文件走进来，把最上面的媒体汇总表和训练数据放在他面前，笑着说：“您之前说，只要赢了切尔西，球队接下来三轮就能继续轮换？”
秦川把数据单推回去，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训练场上慢跑的球员——小罗正和孙续洋打闹，陈子川在跟维迪奇练头球，卡里克则带着青年队小将练传球，一片轻松却不松懈的氛围。他笑了笑：“这些是由教练组负责的，不需要我们担心。”
“对了，”秦川补充道，“把陈子川和孙续洋的比赛集锦，再发一份给媒体们—既然赢了切尔西，伍德盖特的时间我觉得目前的欧洲足坛没有正确认识到中国球员的实力。”
艾丽斯笑着应下，转身离开。办公室里，秦川继续看着训练场地的球员们，里贝里正带着小将们练冲刺，笑容张扬。他嘴角勾起一抹笑：这一年，该让欧洲彻底记住“利兹联”这三个字了。
伦敦，冬天的雨不大，却总是不停。
市中心的老街转角，万豪酒店顶楼餐厅，落地窗外是模糊的斯坦福桥远景，昏黄的街灯在雨幕中拉出一条条不规则的光带。
阿西斯放下刀叉，擦了擦嘴角，语气却没什么礼貌：“不知道你们想谈什么，罗纳尔迪尼奥在利兹联呆的很开心。”
坐在他对面的，是切尔西方面派来的代表——托马斯·巴顿，蓝军老板阿布最信任的“场外谈判员”，干净的西装、平稳的语气、以及——带着银行味道的诚意。
“我们只是希望你给我们一个机会，如果你们没有意愿也就不会同意和我们见面了。”巴顿笑着，“毕竟罗纳尔迪尼奥应该有一个更加光明的未来，而我们——在一个大城市。”
阿西斯没有接话，他拿起酒杯轻轻晃了晃，眼角余光扫过身边的保镖，又看了看窗外雨滴打在玻璃上的纹路，像是在掂量。
“你知道秦川给我的条件吧？”他终于开口，“三百万欧元现金，让我管好我的弟弟比赛不要被场外因素影响。”
“所以我们这次更丰厚。”巴顿递过一个小信封，轻声道，“我们不止是一年，我们是三年。”
阿西斯皱了下眉。
巴顿慢条斯理地解释：“我们将给你三年的款项，每年都将给你300万欧。”
“我们愿意支付给你小罗转会切尔西的预付金——300万欧元，签约完成即到账。”
“签字费总额呢？”阿西斯问得直接。
“1200万欧，合同一签即发。”巴顿淡淡地说，“而你将获得转会费5%的分成——如果从转会到切尔西开始，三年，你就能获得一大笔钱，小罗也会获得一大笔钱。”
这话让阿西斯真正动了心。
他太明白现在的小罗身价意味着什么了，更明白利兹联的薪资结构再怎么涨，也不可能比得过那些背后有资本大佬赞助的豪门。他仰头喝了口酒，声音有点沉：
“你们真舍得花钱。”
“阿布一直都不是吝啬的人。”巴顿站起身，整了整袖口，“另外一件事，能不能帮我们递句话——麦孔的经纪人，我们想和他谈一谈。”
阿西斯笑了。
“麦孔那小子确实不错，你们有机会。”他顿了顿，“不过你们没看上陈子川和孙续洋吗？”
“我们清楚，陈子川是秦川自己从利兹联青训系统找出来的亲儿子，后者是他从曼城硬抢过来精心培养的，我们机会很小，未来避免暴露我们没有接触。”巴顿点头，“所以才挑麦孔。利兹联防线里，我们挑了唯一可能动的那一块。”
他微微一笑，将那信封轻轻推过来。
“我们不强求你现在给答复。只是想说——如果你愿意帮小罗实现更有前途的‘未来’，我们可以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