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林将她带去了他的书房兼画室。
这个房间比较小,摆放的东西又比较多,两人在里面还好,多了宫女们,就显得有些拥挤。
六公主将所有的宫女都赶了出去。
“公主,这不合规矩。”宫女说道。
“你们回去不说,谁知道?”六公主说着,瞪了这几个人,“这里这么小,你们进来,挤死了。”
说完,她就把门关了,对何林说道:“我们开始吧。”
何林点点头,拿了颜料出来,先教她辨认颜料,然后讲了一些点,再让她自己随意画点什么。
和早上淡漠的态度不同,他教她画画的时候就格外认真,她哪里做的不好,他都会指出来,再跟她说如何改正。
六公主坐着,他站在一旁一步的距离,弯腰为她指正。
阳光穿过院子里的树,射到窗户边,打在何林的侧脸上,让他本就俊秀的脸更多了几分美感,处在阴影那边的脸却多了两分神秘。
六公主抬头就看到了这样美得惊心的一幕,感觉自己心跳都漏了一拍。
六公主今年十六岁了。
皇家公主一般出嫁的年纪都要大一些,六公主到现在还没定亲。
但是已经到了春心萌动的年龄。
“在想什么?”何林皱眉,“六公主集中注意力,您若是不想学,也不用勉强的。”
若是寻常有人敢这样跟她说话,她早就让人拉出去打板子了,但是此刻却没有一点不高兴,反而说道:“没有,本公主想学。就是走了一下神。我们继续吧。”
或许是她认真的态度让何林对她有了些许改观,在与她讲解中,两人距离越来越近,后面看她有个地方画得不太好,还拿起一旁的画笔,沾了颜料,俯身去画:“这里,要这样,色彩才能饱和起来。”
六公主抬头,发现两人距离非常近,只要她再往前凑一点,都能吻到他脸上了。
但是何林太专注了,他说得很认真,画得也很认真,根本没有注意到两人的距离。
“你……”
六公主一张嘴,热气喷洒在何林脸颊上,他才惊觉两人距离太近了,赶紧往后退了一步,跪下请罪:“学生无状,请公主责罚。”
六公主坐在凳子上,垂眸看着何林光滑的额头,突然想要去摸一下。
然后她也这么做了。
指尖触碰到他的一瞬间,她觉得好像触碰到了一团火,从指尖的位置一直烧到了她的心里。
何林也是身体颤抖了一下,而后脸唰的一下红了。
他把头低得更低:“请公主责罚。”
六公主看着他变粉的耳朵,笑了:“无妨,你也不是故意的。起来吧。”
“谢六公主。”
何林起身,又往后面退了一步,说道:“公主,时间差不多了,今日就学到这里吧?”
六公主还想再待一会儿,外面的宫女却敲门了:“公主,该回宫了。您答应了皇后今儿要和她一起用午膳。”
“是了,怎么将这事儿给忘了。”六公主将画笔放下,朝何林走了两步,“那本公主就先回宫去。明日再来找你学画画。”
“学生明日课排了一早上,恐怕没有时间教您。”何林说道。
“那就把私塾的事儿辞了,做本公主的专属画师。”六公主说道,“放心,本公主也会付你银子的。”
“私塾里夫子不多,每一个夫子的课都是排好了的,学生若是不去,明日的课会没人去上的。到时候……”
“何林……”
六公主的声音有些冷淡,何林赶紧跪了下去:“学生在。”
六公主拿起一旁书桌上一支没用过的毛笔,用笔杆那端挑起他的下巴,缓缓说道:“本公主是通知你,不是与你商议。你若是办不到,忤逆公主的罪名,你和你妹妹,担待得起吗?”
何林被迫抬起头,眼里有些愤怒,最后还是被权势压了回去,选择了屈服。
他偏头避开笔杆,垂眸冷声道:“学生知道了。”
六公主看到他这模样,满意地笑了:“为了让你记住这点,今儿就不用送本公主了。跪满一个时辰再起来。”
她起身开门,看到跪在地上却依旧身形挺拔的何林,心里涌上了一股陌生的快感,好像一只猫咪找到了一个新奇的玩具一般。
等六公主带着人走了,何汐才走了过来,说道:“大哥,六公主走了,你快起来吧。”
何林摇头:“她说要跪一个时辰,那就必须要跪一个时辰。”
“可是你身体不好,会受不住的。”何汐担心地说。
“受不住也要忍住。”何林朝她笑笑,“你先去用午膳吧,不用等我了。”
何汐摇摇头:“我等着哥哥一起。”
何林跪完了一个时辰才起来,这时候他的腿已经红肿不堪了。
何汐想要给他上药,却被他拒绝了。
越是严重,才越是有效果。
第二日他起来的时候一看,红肿消了一点,但是比昨日看起来青得更严重了。
六公主又来了,她让人敲门,然后就看到何汐噙着泪来开门。
“你怎么哭了?”六公主问。
“没什么。”何汐赶紧擦干眼泪,给六公主行礼,“公主请进。”
六公主进到院子,明白她为什么在哭了。
何林正在他的房间里上擦药,外袍撩在一边,两条腿的中裤裤管挽在膝盖上面,露出大片淤青。因为药水带了颜色,看起来更加恐怖。
“你这是怎么了?”六公主惊呼。
他在低头擦药,并没有注意到六公主到了门口,听到她的话,赶紧将外袍放下,想要掩饰膝盖上的伤。
他挣扎着起来,拱手行礼:“学生见过公主。”
六公主两步走过来,伸手就要去撩他的外袍。
何林赶紧往后一退,却忘了后面便是他的床,脚跟撞到床上,人不由地往后倒了下去。
外袍被扯了一下,露出了一条白花花的小腿,和膝盖上看起来分外恐怖的伤。
六公主先看到了他白皙匀称的腿,不知为何,她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让她想上去摸。
然后才注意到了他膝盖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