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二人的攻击被归墟之力所困,永平清冷的声音穿透了能量的余波,
“就是现在!”
“沧溟!赤松子!拿下他们!”
“遵命!”
沧溟眼中精光爆射,身化一道璀璨剑虹,不再局限于绞杀魔兵,而是直扑雷岩。
青铜剑匣嗡鸣震颤,古剑终于完全出鞘。
剑身古朴,无锋无芒,却带着一股斩断因果,破灭万法的决绝剑意。
剑光所指,正是雷岩因反噬而露出的那一丝破绽。
“叛徒,受死!”
沧溟怒吼,人剑合一,剑光化作一道横贯天地的长虹,仿佛要将整个战场都劈成两半,直斩雷岩的头颅。
“老道来也!”
赤松子拂尘一甩,三千银丝瞬间暴涨,如同活物般分化万千,精准无比地缠绕向裂天魔将的四肢关节与手中的战戟。
每一根银丝都蕴含着至纯至净的先天清气,正是魔气的克星,银丝缠绕之处,裂天魔将体表的魔气护甲发出了“滋滋”的灼烧声。
“姐姐!”
下方,重伤的小白和小青强提最后一口龙元。
小白不顾腹部的伤口再次崩裂涌出的淡金血液,龙口大张,喷出一股凝聚了本命精元的冰魄寒潮,直奔永平周围的空间。
寒潮所过,空间被冻结,形成一层层坚不可摧的冰晶壁垒,虽然无法完全阻挡魔将级别的攻击余波,却能极大的减缓他们的行动,为永平提供一丝喘息之机。
小青更是发出一声凄厉的龙吟,不顾自身伤口魔气翻涌带来的剧痛,强行昂起巨大的龙首,朝着裂天喷出一口蕴含风雷属性的的蓝色电浆。
“找死!”
雷岩眼看沧溟那斩断一切的剑光已至眼前,惊怒交加,他再也顾不得反噬之痛,疯狂催动体内的雷霆秘法。
额间雷纹瞬间裂开,如同第三只眼,从中喷涌出粘稠如墨,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污秽之雷。
这污秽之雷化作一面扭曲的雷盾,试图挡住袭来的剑光。
“嗤——!”
沧溟的剑光斩入污秽雷盾,发出刺耳的腐蚀声。
剑光锐利无比,竟将那污秽雷盾硬生生劈了开来,但速度终究还是被迟滞了一瞬间。
雷岩趁机身形暴退,同时喷出一口蕴含精血的黑雷,直射沧溟面门,这很明显是奔着两败俱伤去的。
沧溟眼神一厉,不闪不避,剑势不变,只是左手并指如剑,点在长剑剑柄末端。
“破!”
一声低喝,剑光陡然再盛三分,强行穿透污秽雷盾残余,狠狠斩在雷岩匆忙架起的雷剑之上。
“轰隆!”
金铁交鸣的巨响伴随着雷霆炸裂!雷岩手中的雷剑发出一声哀鸣,竟被沧溟的剑硬生生斩断!剑光余势未消,狠狠劈在雷岩的护体雷罡之上!
“噗!”
雷岩如遭重锤,鲜血狂喷,胸前的雷纹铠甲被斩开一道深可见骨的恐怖伤口,焦黑一片,边缘还残留着沧溟斩灭一切的剑气,疯狂侵蚀着他的生机。
他眼中充满了惊骇与怨毒,再也不敢恋战,化作一道扭曲的雷光,就要遁走。
“哪里走!”
沧溟岂能容他说跑就跑,身随剑走,化作一道流星紧追而去。
两道光芒一前一后,瞬间消失在战场边缘的破碎空间乱流之中。
另一边,裂天魔将亲尽全力挡住小青喷来的龙息,又被赤松子的拂尘银丝死死缠住,如同落入蛛网的巨兽,空有一身蛮力魔功,却被那至纯清气克制得难以完全发挥。
他眼睁睁看着雷岩重伤败退,却没有任何办法,心中又惊又怒。
“吼!老杂毛,给本将松开!”
裂天魔将彻底狂暴,周身魔焰如同火山般爆发,强行震断了不少银丝。
他舍弃了战戟,两只魔爪瞬间膨胀百倍,缠绕着能腐蚀仙金的魔煞,狠狠抓向赤松子。
这一抓,空间都仿佛被抓出了五道漆黑的裂痕!
赤松子面色凝重,拂尘急速挥舞,在身前布下层层叠叠的清光屏障,同时身形如柳絮般向后飘退。
然而魔爪的威力实在太大了,清光屏障在这一击下层层破碎。
“妖孽休得猖狂!”
一声清叱响起,带着无上威严,永平的身影不知何时已出现在赤松子前方。
她刚刚承受了两位魔将的全力一击,虽然凭借玄牝之门的化解,但自身消耗亦是巨大,此刻脸色比之前显得有些苍白。
然而她的眼神却冰冷的如万载玄冰。
永平伸出纤纤玉指,对着那抓来的恐怖魔爪,凌空一点。
“定!”言出法随!
一股无形源自昆仑本源的空间禁锢之力瞬间降临。
裂天魔将那撕天裂地的魔爪,竟在距离永平和赤松子不足十丈的地方,硬生生被定在了半空。
魔爪上翻腾的魔煞之气如同被冻结的火焰,凝固在了空中!
无法动弹和攻击被紧固,让裂天魔将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恐惧。
他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伟力将自己所在的这片空间完全锁死,连体内的魔元运转都变得滞涩无比。
永平指尖微光流转,显然维持这空间禁锢也绝不轻松。
她看向裂天魔将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裂天,你屠戮生灵,为祸苍生,今日便以你的血,祭奠以逝的英灵。”
话音未落,她另一只手并指如剑,对着被定住的裂天魔将,遥遥一划。
只见一道极细、极淡、仿佛由最纯粹星光凝聚而成的丝线,自她指尖射出。
这道丝线看似微弱,却蕴含着斩断因果,破灭神魂的恐怖力量。
丝线无声无息,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瞬间穿透了裂天魔将体表翻腾的护体魔焰,没入了他巨大的魔躯眉心。
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间。
裂天魔将眼中的恐惧慢慢放大,随即便化为了一片死寂的灰白。
他那狂暴的气息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开始消散。
巨大的魔躯僵硬在原地,眉心处,一点细微到几乎看不见的星光印记缓缓浮现。
下一刻,那庞大的魔躯,连同他脚下翻腾的魔云,如同风化的沙雕一般,从眉心那一点星光印记开始,无声无息的开始崩解、消散,化为了最原始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