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八年(公元203年),初冬。夷洲(台湾),基隆港。
吕布败退的身影,连同那艘承载着断戟与无尽落寞的座舰,最终消失在南方的海平面之下。基隆港内外,在经历了短暂的极致寂静后,猛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黄公子威武!”
“战神!黄公子是战神!”
声浪如同海啸,席卷了整个港口,甚至传到了正在撤退的吕布残部耳中,让他们本就低落的士气更是雪上加霜。
甘宁一个箭步从港墙上跃下,冲到刚刚飘然落回岸边的月英身边,激动得脸色通红,想要伸手拍她的肩膀,又碍于礼数硬生生忍住,只能抱拳深深一揖,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黄公子!今日……今日宁方知何为天外有天!五十招败吕布,断其画戟!此等战绩,足以名垂青史!宁……服了!心服口服!”
他身后的江东水军将士们,也纷纷用狂热、敬畏的目光看着那个青衣少年。此前,他们或许对这位深受主公和周郎器重、总能拿出新奇物事的“黄小公子”心存好奇甚至些许质疑,但经此一战,所有的疑虑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发自内心的崇敬。在这个崇拜强者的时代,月英用无可争议的实力,赢得了所有人的认可。
月英微微喘息着,体内气血依旧有些翻腾。与吕布一战,看似从容,实则凶险万分,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心神与内力。她强压下不适,对甘宁及周围将士笑了笑,声音依旧清越,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兴霸将军过誉了,诸位将士奋勇守城,方是此战基石。我不过适逢其会,尽了份力而已。速速清点伤亡,救治伤员,加固防御,谨防吕布去而复返。”
她冷静的指令让激动的甘宁也迅速回过神来,连声应道:“是!是!宁这就去办!”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通过快船和信鸽,以最快的速度传回了秣陵和荆州。
秣陵,孙策府邸。
当战报传来时,孙策正与周瑜商议军务。听闻月英五十招败吕布、断其画戟,逼其退兵,孙策先是愣住,随即猛地跳了起来,一把抢过战报,反复看了三遍,这才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哈哈哈!好!好一个黄英!好一个黄小弟!五十招败吕布!断其画戟!痛快!真是痛快啊!我江东竟有如此人物!公瑾,你听到了吗?吕布那厮,也有今天!”
他激动得在厅内来回踱步,脸上充满了与有荣焉的兴奋。月英此举,不仅解了夷洲之围,更是为他,为江东,挣足了脸面!
周瑜虽不似孙策那般外露,但握着茶杯的手指因用力而微微发白,眼中亦是异彩连连,充满了惊叹与欣慰。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微笑道:“伯符,我曾以为黄小弟之能,在于经世济民、奇工巧思,今日方知,其勇武竟亦至如斯境界!鬼神莫测之机,冠绝天下之勇……瑜,亦深感钦佩。” 他心中对月英的评价,再次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甚至隐隐觉得,这位“小友”的存在,或许本身就是这个时代最大的“变数”。
孙策重重一拳砸在案几上,意气风发:“传令!夷洲所有参战将士,重重有赏!甘兴霸指挥有功,加封!至于黄小弟……”他想了想,大手一挥,“我要上表朝廷……不,算了,朝廷如今也做不得主。我要在江东为其立‘战神祠’!不,这太招摇了……公瑾,你说我该如何封赏黄小弟?”
周瑜莞尔:“伯符,黄小弟志不在此等虚名。不若多拨些钱粮工匠,助其完善夷洲基地,或支持其‘金鳞’商号发展,此方是投其所好。”
“对!对!就这么办!”孙策从善如流。
荆州,秘密庄园。
郭嘉接到战报时,正在品茗,看到内容,一口茶险些喷出,呛得连连咳嗽,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五……五十招?败吕布?断画戟?”他放下茶杯,仔仔细细又将战报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不由抚掌长叹,摇头苦笑,“月英啊月英,你究竟还有多少惊喜,是嘉所不知的……原以为你智计百出,已非常人所能及,不料武勇竟亦如此骇人听闻!奉孝……真是服了。”
他走到窗边,望向东南方向,目光深邃。月英展现出的恐怖实力,无疑是一剂强大的定心丸,但也意味着,她和她所代表的势力,将再也无法完全隐匿于幕后了。“战神”之名一旦传开,必将引起天下所有诸侯的瞩目,尤其是北方的曹操,恐怕会将其视为比孙策更需警惕的目标。
“看来,之前的计划需再调整了。”郭嘉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或许,可以借此‘战神’之威,做些文章……”
而在隆中草庐,诸葛亮也通过自己的渠道得知了这一惊人消息。他手持羽扇,久久伫立于茅庐之前,望着云雾缭绕的山峦,沉默不语。良久,他才轻声自语:“五十招败吕布……黄小姐,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个在父亲府中沉静娴雅的女子身影,只觉得愈发神秘莫测。那“终结乱世”的宏愿,此刻听来,似乎不再那么遥不可及。
与此同时,吕布带着残兵败将,一路向南漂泊。士气低落,补给困难,内部也出现了分歧。最终,他们在一片陌生的、后来被称为吕宋群岛的海域,找到了一座较大的岛屿。凭借残存的武勇和相对精良的装备,他们征服了岛上的一些土着部落,勉强站稳了脚跟。
吕布将断裂的方天画戟供奉在自己简陋的“王帐”之中,每日对着它饮酒,时而狂笑,时而痛哭。往日的辉煌与最终的惨败,如同梦魇般交织在他心头。他再也无力,也失去了心气北望中原或与江东争锋。曾经的“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最终在这座热带海岛上,伴随着咸腥的海风和断戟的悲鸣,意志消沉,身体也每况愈下,数年后,在一次大病中郁郁而终,结束了其充满争议与悲剧色彩的一生。月英的“不杀”,某种意义上给了他一个不同于历史绞刑的、带着流放与自我放逐意味的终局,为其传奇画上了一个略显苍凉休止符。
经此夷洲一战,“战神”黄月英(虽多以黄英之名,但其真实身份与性别在某些高层圈子里已非绝对秘密)之名,不再局限于荆襄与江东,而是随着商旅、流民和各方探马的口耳相传,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至整个天下!她的存在,彻底改变了各方势力对南方力量的评估,也为接下来更加波澜壮阔的天下争霸,拉开了全新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