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一个人的灵魂?”
冯依浮握着瓶子,眉头微蹙,眼中满是惊诧,低头看向瓶中那团隐约晃动的虚影。
就在这时,瓶子里突然传出尖利的叫骂声:
“杨大壮!你个挨千刀的!快放我出去!”
冯依浮愣了一下,随即抬眼看向杨大壮,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
“杨大壮,这灵魂……听着还是个年轻娘们?”
杨大壮点点头,当下也不隐瞒,一五一十地把李秋月和李秋雅之间的过往纠葛,
原原本本地讲给了冯依浮听。
冯依浮听完,若有所思地摩挲着瓶子,缓缓开口:
“会收灵魂这手法的,这世上除了我爷爷,就只有我那些师哥师姐了……”
“咳咳咳……”杨大壮被她这话呛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那个嘛……其实,这灵魂是我收的。”
说着,他指了指瓶子上贴着的那张封印符,简单解释了几句。
冯依浮的眼睛瞬间瞪圆了,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你?你怎么会我们清道观收灵的法术?”
“嗯……”
杨大壮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眼神飘忽,
“上次……上次不是看你施展过一次嘛,就偷偷记下了。”
“好呀你,你个死大壮!”
冯依浮又气又急,脸颊泛起红晕,猛地从背后拔出桃木剑,
剑尖“唰”地一下就指向了杨大壮的裤裆,“竟敢偷学我们清道观的秘法!”
“哎哎哎,依浮美女,你别冲动啊!”
杨大壮吓得魂都快飞了,连忙后退半步,双手连摆,
“就看在上次我辅助你凝练出丹田的份上,饶了我这一回呗……”
“你还说!”
冯依浮不等他说完就厉声打断,手腕一沉,桃木剑带着风声就刺了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杨大壮反应极快,双腿猛地一合,死死夹住了剑刃。
他长舒一口气,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心有余悸地嘀咕:
“好险好险,差点就成了废人……”
“依浮美女,别动不动就对人使这种断子绝孙剑啊!”
杨大壮夹紧双腿,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语气里满是无奈。
“你撒手!不对,你撒腿!”冯依浮气鼓鼓地瞪着他,手上暗自调动灵气。
桃木剑瞬间泛起一层温热的红光,烫得杨大壮裤裆一阵灼痛。
“哎呀呀,烫烫烫!烫死了!”杨大壮吃痛,下意识地松开了大腿。
“杨大壮,别跑!今天非得砍了你那惹事的玩意!”
冯依浮得势不饶人,提着桃木剑又朝他扑了过来。
杨大壮脚下一晃,使出鬼步十三式,身形如同鬼魅般一闪,
瞬间绕到了冯依浮身后,趁她重心未稳,使出一招背后偷袭。
他从后面稳稳抓住冯依浮持剑的手腕,另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腰侧,
那姿势,倒像是高尔夫教练在纠正学员的动作。
“你们干什么呢?要打架就下山去打,别在院子里吵,打扰老朽静修!”
屋里突然传来冯任基带着几分威严的吼声,打断了两人的拉扯。
自从上次杨大壮带冯依浮出去驱灵回来,
冯任基就发现孙女竟已成功凝聚出丹田,还生出了灵气。
这让修道几十年仍在原地踏步的他,既有些自愧不如,又打心底里为孙女高兴——
显然,杨大壮就是孙女命中的福星贵人。
“爷爷,我就是跟杨大壮开个玩笑呢!”
冯依浮听到爷爷的声音,脸上的怒气瞬间收敛了几分,
嘴上乖巧地应着,嘴角却偷偷勾起一抹狡黠的坏笑。
话音刚落,她手腕猛地一翻,桃木剑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回撩,
竟是又一招撩阴剑,直取杨大壮下盘!
杨大壮早有防备,眼角的余光瞥见她手腕微动,立刻识破了她的诡计。
他手腕用力一捏,同时抬脚一踢,精准地踢在桃木剑的剑柄处。
“哐当”一声,桃木剑被踢得脱手而出,“钉”地一下插在了院墙上。
冯依浮被夺了桃木剑,依旧不肯罢休,趁着杨大壮立足未稳,
猛地抬起后腿,又是一记又快又狠的撩阴脚。
杨大壮反应极快,下意识地伸手一挡,同时借力向后一跃,
连着后空翻了好几米远,稳稳落在了院子中央。
“呵呵,冯依浮,”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目光扫过她微微起伏的胸口,笑道,
“我看你刚才几番动手,灵气也耗得差不多了,今天这切磋,就先到这吧。”
“哼,这次算你运气好!”
冯依浮喘了口气,脸上带着不服输的倔强,
“等我丹田再稳固些,灵气更充沛了,绝对让你尝尝我这几脚的厉害!”
“呵呵,咱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的仇人,你何必对我这么执着呢?”
杨大壮无奈地摇了摇头。
冯依浮这才想起正事,脸上的怒色渐渐褪去,
指了指墙上插着的桃木剑旁,刚才被踢飞的那个瓶子,问道:
“说吧,你带这女人的灵魂过来,到底想干嘛?”
“我这不是想着你更专业嘛,”
杨大壮挠了挠头,语气带着几分试探,
“看能不能想个法子,让她附身在其他动物身上?”
“附身在动物身上?”冯依浮挑了挑眉,眼神里带着点玩味,
“比如……母猪?你跟这女人到底有多大仇啊,非得这么折腾她?”
“我跟她吧,确切说真没什么深仇大恨,”杨大壮摆了摆手,认真道,
“也不用让她附身到母猪身上,那样也太缺德了。”
“那你既没仇,又不想太过分,让她附身到动物身上干嘛?”冯依浮有些不解地追问。
“嘿嘿,”
杨大壮笑了笑,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还不是因为她爱闯祸嘛,让她换个身子,也能少惹点麻烦。”
冯依浮走到墙边,拔下桃木剑,插回腰间的剑鞘里,摇了摇头:
“我可没那么强的法术能让她顺利附到动物身上,实力还不够。”
“那……那就算了,我还是拿回去再想别的办法吧。”
杨大壮见状,也没强求,说着就要去捡那个瓶子。
“慢着!”
冯依浮突然开口叫住他,指了指那个普通的茅子酒瓶,
“你这瓶子可不行,这女人的灵魂在里面挣扎不了几天,瓶子就得被她的怨气撑爆。”
“那咋办呢?”杨大壮皱起了眉头。
“我这有专门供养孤魂的瓶子。”冯依浮说完,转身走进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