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丫鬟、仆妇,还有燕王府的侍卫们,全都吓傻了,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骇人的一幕。
李修抱着秦可卿,在空中一个漂亮的旋转,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直到双脚踩在坚实的土地上,秦可卿的魂儿,才仿佛回到了身体里。
她整个人都软了,瘫在李修的怀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张俏脸,吓得没有一丝血色。
刚才那一瞬间,她真的以为自己死定了!
死亡的阴影,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冰冷。
她甚至已经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那最后的黑暗。
可就在这时,一个坚实而温暖的怀抱,将她从绝望的深渊里,一把捞了回来。
是他!
是燕王李修!
秦可卿缓缓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李修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他的眼神深邃,鼻梁高挺,嘴唇紧紧地抿着,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可就是这张冷酷的脸,却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秦可卿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那股独特的,让她心慌意乱的阳刚气息。
也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揽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是多么的孔武有力。
她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从耳根,一直红到了脖子。
“多……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秦可卿挣扎着,想要从他怀里站起来,声音细得像蚊子哼。
李修正要说句“无妨”。
然而就在这时,身后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充满了愤怒和嫉妒的吼声!
“贼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快放开她!”
李修眉头一皱,抱着秦可卿,缓缓转过身去。
只见不远处的大路上,一匹快马正疾驰而来。
马上坐着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看年纪不过十七八岁,长得倒是人模狗样,可此刻那张脸,却因为愤怒而扭曲。
他一边催马,一边指着李修,破口大骂。
“好大的狗胆!知道她是谁吗?她可是宁国府的蓉大奶奶!本少爷的媳妇!”
“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我爹……我爹绝饶不了你!”
来人,正是秦可卿名义上的丈夫,宁国府的长孙,贾蓉!
他今天本来是约了朋友来城外打猎,没想到半路上,竟然看到自己媳妇的马车,停在护国寺门口。
他心里正觉得奇怪,就看到了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他先是看到马车失控,吓得魂飞魄散。
紧接着,就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从天而降,救下了秦可卿,还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贾蓉的脑子,“嗡”的一下就炸了!
怒火和嫉妒,瞬间冲昏了他的头脑!
自己的媳妇,那个美得跟天仙一样的媳妇,竟然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哪里还管得了什么救命之恩,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冲上去,把那个男人的手给剁了!
所以,他想都没想,就破口大骂起来。
李修看着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李修还没说话,他身后的典韦,已经像一尊移动的铁塔,往前跨了一步,声如洪钟地怒喝道!
“大胆狂徒!竟敢对燕王殿下无礼!”
“来人!给我拿下!”
随着典韦一声令下,周围的燕王府侍卫,“唰”的一声,齐齐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刀锋在阳光下,闪着森然的寒光!
燕王殿下?
这四个字,就像是一道九天惊雷,狠狠地劈在了贾蓉的脑袋上!
他催马的动作,戛然而止。
脸上的愤怒和嚣张,瞬间凝固。
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惊恐和骇然!
燕……燕王?
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
贾蓉只觉得两腿一软,差点从马背上栽下来!
他……他刚才骂了燕王是“贼子”?
还威胁要让他爹去收拾燕王?
完了!
这下全完了!
他爹贾珍在宁国府里,虽然可以一手遮天,作威作福。
可跟燕王李修比起来,那简直就是一只蚂蚁和一头大象的区别!
人家动动小手指头,就能把整个宁国府,都给碾成粉末!
“我……我……”
贾蓉的嘴唇哆嗦着,脸吓得一片惨白,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身后的几个跟班,也全都吓傻了,一个个从马上滚下来,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我们家小蓉大爷不是故意的!他……他是有眼不识泰山!”
典韦哪里会听他们废话,大步上前,一把就将已经吓瘫了的贾蓉,从马背上给拽了下来!
“噗通”一声,贾蓉被狠狠地掼在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
典韦那只铁钳般的大手,按在他的后颈上,让他像一条死狗一样,跪伏在地上,动弹不得。
“王……王爷……饶命……”
贾蓉把脸埋在尘土里,吓得浑身发抖,连尿都快出来了。
他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
自己怎么就这么蠢!这么冲动!
怎么就没看清楚对方的仪仗,就冲上来送死!
李修松开怀里的秦可卿,任由探春和薛宝钗将她扶住。
他迈开步子,缓缓地走到贾蓉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本王,救了你的妻子。”
李修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冰冷的刀子,扎在贾蓉的心上。
“你,就是这么回报本王的救命之恩的?”
贾蓉被李修那冰冷的眼神盯着,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冻僵了。
他趴在地上,抖得像筛糠一样,连头都不敢抬。
“不……不敢……王爷……小人……小人该死!”
他一边说,一边拼命地磕头,额头在坚硬的石子路上,磕出了血。
“小人有眼无珠,冲撞了王爷,求王爷大人有大量,饶了小人这一次吧!”
李修冷哼一声。
就这种货色?
要是他没有磕头求饶,他还能高看这贾蓉一眼。
李修甚至懒得再跟这种废物多说一句话。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旁边那辆已经散架的马车,又看了看旁边花容失色,惊魂未定的秦可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