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了新剑,苏熙宛天天找人探讨“真理”,白修齐这次算是自食恶果,飞也似的逃了。
他本想回华清的,但是考虑到安池林还没有完全恢复的身体,就选择了暂时留在蜀中。
此时,在回酒店的路上,白修齐有些恍惚,只有看见街边的一片大红之色,还有耳边响起的鞭炮声时,他才会想到现在快过年了。
异世界的年和他故乡的并无二致,还是一样的热闹,张灯结彩,鞭炮齐鸣。
白修齐在街上走着,看着周围热闹的人群,心中涌起一股别样的情绪。
突然,一个小女孩手中的气球飞了起来,朝着他的方向飘来,他下意识地伸手抓住气球,小女孩跑过来,奶声奶气地说:“大哥哥,谢谢你。”
白修齐看着小女孩天真的笑容,心里涌起一阵暖暖的热流。
诚然,他不算一个感性的人,但不管在哪里,他都会被这种小小的温馨打动。
这种平凡人的幸福,远比刀光剑影来的舒服许多。
天边下起小雪,正巧落在他的睫上,在南方,飘雪是很罕见的,但是在北方,他的家乡,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
一把黑伞出现在他的头顶,遮住了天空,他微微侧目,一袭熟悉的白衣出现在他的视线内。
除了安池林,恐怕没有那个现代人喜欢穿这种复古的大褂了。
“怎么在街上发呆?”
安池林把伞往他那边倾斜了些,防止他被雪淋到。
“这个时间,你不应该在做康复训练吗?”
白修齐并没有回答安池林的问题,而是转移了话题。
“今天过年了啊。”
安池林理所当然道,随后补充说:“大人的年恐怕过不了了,因为巴尔的关系,很多人都来到了蜀中,但是对于咱们来说,这个年还是可以正常过的。”
“关若曦和仇鸢璃已经来到蜀中了,你要和我一起去接吗?”
“当然,不过她们两个怎么来了。”
白修齐应允,他现在横竖没什么事,回了酒店,也就是休息罢了。
“一个跟着父亲来的,一个跟着母亲来的,这次的事虽然没有造成很大的破坏,但是意义不同凡响,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因此连世界之塔的人都招来了。”
仇鸢璃的父亲,仇司舟,正是世界之塔派过来的人,因为这件事情涉及许多熟人,所以连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仇鸢璃都自愿跟了过来。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不想要都在仇家过年,横竖只是一个家里的透明人,还不如出来,留在里面还扫了亲戚的兴,仇鸢璃不求被人喜爱,只要别被人讨厌就可以了。
安池林最近虽然一直都在做复健训练,但是谁让他的父亲是这件事情的责任人之一呢,所以这些高层之间的事情他也一清二楚。
柳依依,莫千愁,石峰等相熟的同学他也问过了,柳依依和莫千愁都要参与自家的家宴,石峰则是人在越东,要与佣兵团的家人们久违的相聚,顺便来场久违的实战训练。
没关系,只要有人就足够了,安池林的主要目标还是想帮助白修齐,为了一碟醋包了个饺子,上次国庆的时候,他不小心提及了白修齐的家庭,在那一次他知道了他是战争孤儿,所以这个春节,乃至之前的无数个春节,他应该都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过。
安池林想做些什么,比如和他一起过一个春节。
人死不能复生,但是人还要继续往前看。
安池林想起了上次柳依依的话——人是不能一个人走下去的。
虽然他准备一个人走下去,独自解决掉所有的威胁,让身后的人都能过上幸福平安的生活,但安池林一直是一个严于律己,宽于待人的人。
白修齐亦是他想要守护的人,他也希望白修齐能得到应有的结局。
所以,他不会让他一个人走下去。
……
传送阵阵口。
两女已经早早在此等候,只不过两人之间几乎隔了一个太平洋,站的远远的,就像不认识一般。
这两人,一个是内向,另一个还是内向。
尤其仇鸢璃还自认背负诅咒,谁碰谁倒霉。
让她们在这里聊天五分钟,简直比让她们去和巴尔打一架还困难。
两人虽然从小就相识,但一直以来两个都有心理问题的人并不熟,属于最熟悉的陌生人。
见到安池林驱车赶来,关若曦和仇鸢璃的面部表情肉眼可见的变得放松了下来,安池林作为华清第一暖男,和同学们的关系都很好,堪比魅魔。
安池林下车后,笑着跟两人打招呼:“若曦,鸢璃,久等了。”
关若曦轻轻点头,仇鸢璃则有些拘谨地笑了笑,白修齐也摇下车窗,主动问了声好。
“咱们先走吧,熙宛已经在酒楼了,大家一起好好过个年。”安池林这样说道,一路上,车内的气氛有些安静,关若曦时不时偷偷看一眼白修齐,欲言又止的样子,仇鸢璃则一直望着窗外的雪景发呆。
安池林的车应该也是改装后的,开的很快,到了酒楼,按照苏熙宛给的地方找到了包厢,见门打开,苏熙宛招了招手,而安池林则是一眼看见了桌子上显眼的三瓶酒。
已知,关若曦,仇鸢璃都不喝酒,白修齐和他会喝但很少喝,那么,三瓶酒是给谁的呢?好难猜啊。
安池林无奈的掏出了手机,迅速拍了两张照片,苏熙宛面色一变,好像已经猜到了安池林的用意。
果不其然,安池林开口道:“我会根据情况决定要不要发给阿姨。”
“安池林!你不能这样对我。”
苏熙宛捂住心口,做心痛状。
“不行就是不行。”安池林扶额,快速将两瓶酒收了起来,只留下一瓶,这样一来,也好看着,免得苏熙宛趁他不备偷偷饮酒。
一般来讲,都是成年人,喝酒也没什么关系,但是奈何某人酒品差而不自知,要是放任自流,他可是还没好利索呢,还真怕苏熙宛挥着她的真理一剑拍到他的脸上。
剩下三个,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脆皮法师,在拦住之前恐怕苏熙宛就能造成一定程度的破坏。
苏熙宛又哭又闹,然而安池林冷漠无情,只是一味重复着“不行就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