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的速度极快,风声在耳边呼啸。似锦伏在他背上,双手紧抓着他颈部的毛发。她能感觉到白虎肌肉的每一次收缩与舒展,奔跑时带起的疾风刮得脸颊生疼。
阿若在意识空间里兴奋:【哇哦!白虎牌跑车!】
似锦没空理会它的调侃。
远处已经能看到部落的轮廓,但升起的浓烟让她的心沉了下去。
……没赶上吗?
“抓紧!”银月低吼一声,猛地加速。
当他们冲进部落时,眼前的景象令人心惊——几间草屋被烧毁,地上躺着受伤的族人,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焦糊味。
“父兽!”银月变回人形,冲向中央大帐。
老族长正指挥族人救治伤员,看到儿子回来,紧绷的神色稍缓:“你们回来了。”
“怎么回事?”银月急切地问。
“是黑熊部落。”老族长沉声道,“他们趁你们外出来偷袭。”
“姐姐!”
莓爪一个虎扑,还好似锦加强了对自身的强化,不然很难接住这只胖胖的小虎崽。
有了莓爪的开头,其他幼崽也纷纷扑到似锦身上,一堆毛茸茸把似锦淹没。
……软乎乎。
似锦眯眸蹭了蹭。
还是银月拉了似锦一把,才把她解救出来。
似锦环顾四周,发现伤员大多是年轻的雄性兽人,受伤的人不少,但似锦没有听见哭声什么的,应该没有死亡的。
“还好之前锦给我们提了个醒,我们制作出了这个,也加强巡逻防护,没有让他们得逞。”
他的手上出现一把小型弓弩,弓箭上留有一个小孔,是用来装毒药揉成的丸子。
兽人皮糙肉厚,普通弓弩根本伤害不了他们,但大多数对毒不能免疫。弓箭发射出去,弹丸借着惯性爆炸开,再给自己族的兽人吃上解毒丸,可以轻易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锦?”银月惊讶地看着她,“这些都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
“算是。”似锦头也不抬,手法娴熟地将莓爪捞回怀里抱着。
小家伙还挺有羞耻心,尾巴勾起,遮住自己的小揪揪,毛绒玩具一样被似锦抱起来,乖乖的。
老族长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对银月说:“去清点损失,再安排人手加强巡逻。”
傍晚。
白薇薇回自己的住处不知道做什么去了,雄性一边忙着重新建设防护设施和房子,一边处理这些天打回来的肉、交易集市上带回来的资源。
而似锦盘腿坐在老橡树虬结的树根上,莓爪在她膝头翻出毛茸茸的肚皮,其他幼崽像叠毛毯般窝在她脚边。
雌性们默契地以似锦为中心围成半圆,缝兽皮的缝兽皮,捣药的捣药。
手中的不只是骨针穿梭间织就的保暖兽皮和芳香的草药,还有部落里流动的秘闻。
“听说黑熊族这次来了三十多个战士,”长耳一边缝制兽皮,一边压低声音,“要不是锦发明的弓弩,我们肯定损失得更惨。”
莓爪在似锦膝头翻了个身,小爪子扒拉着她的手指:“锦姐姐,那个黑熊族长好凶,他说要抓我们去做奴隶!”
似锦揉了揉他的小肚皮:“不会的。”
幼崽的肚子圆鼓鼓的,手感特别好。
“对了,听长耳说,中途白薇薇遇到了一个蛇兽人?”
“嗯,后来消失了。”
枯藤叹了口气,忍不住摇头:“圣女果然还是太年轻,蛇族心性大多阴狠毒辣,怎么能把来历不明的人带回部落呢?”
万一出什么岔子怎么办?
枯藤是白虎部落的巫医,德高望重。似锦在很小的时候就来了这里,是被她带大的,比起旁人,她对似锦的忍耐程度也更高一些。
幼崽们听不懂,互相打闹起来,玩着玩着像一团团毛茸茸的云朵,争先恐后地往似锦身上扑。
不一会儿,似锦就被毛茸茸的海洋淹没了。幼崽们在她身上找到各自舒适的位置——有的蜷在她肩头,有的窝在她膝上,还有的扒着她的背要爬上去。
被崽子们闹得受不了,似锦只得向最有威慑力的枯藤求助:“……阿嬷,救命。”
全族上下只有她敢这么叫枯藤。
闷在绒毛堆里的呼救声刚落,枯藤的藤杖就精准地抽在幼崽们屁股上。老巫医看似凶狠的动作却带着巧劲,杖风扫过时屁屁一点都不疼,埋在最顶层的幼崽还在嘿嘿笑。
幼崽们吱哇乱叫着滚作一团。
幼崽们不服气,空气中传来此起彼伏的模仿声:“阿嬷~救命呀~”还故意把尾音拖得老长。
银月背过身去肩膀直抖,其他雄性也情不自禁露出笑容。
“……臭崽子。”
似锦耳尖那抹薄红还未晕开,幼崽们已经学着她方才的语调,此起彼伏地“臭崽子~”叫唤起来。莓爪甚至夸张地捂住胸口在草地上打滚,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戏精。
雌性们看着这一幕,忍俊不禁。
长耳掩嘴轻笑:“锦倒是很招幼崽喜欢。”
厚掌往石臼里加了把药草,见白薇薇走过来,意味深长地说:“幼崽最敏感,知道谁身上有安全感。”
似锦低头看着怀里四仰八叉的莓爪,小家伙的爪子抓着她的衣角,她轻轻戳了戳那粉嫩的肉垫,莓爪“嗷呜”一声,肉垫开花花,翻了个身,把肚皮露得更开了。
树影婆娑间,夕阳的余晖为这一幕镀上温暖的金边。在玩累了的幼崽们此起彼伏的小呼噜声里,似锦的嘴角微微上扬。